掛斷電話,震耳欲聾的喧鬧聲中喬紹恒睨著桌上的手機。
“我有些搞不懂你為什么允許這家人這么貪得無厭地享受著你的一切?”
厲奕琛并不在意,“清婉流過我的孩子。”
喬紹恒拿起酒杯不在意地笑笑,“流過一個孩子,據我所知道的,找你要的錢恐怕就不止一千萬了吧?什么孩子這么精貴?”
不等厲奕琛回答,喬紹恒又說道:“你在霖安身上花費的都沒有一千萬吧?怎么,未來的厲氏繼承人的身價都趕不上一個死掉的嬰兒?”
喬紹恒的話赤裸又直白,厲奕琛臉色叼著煙臉色立馬就陰沉下去。
他起身撥打了一個電話,將楊清婉和陳麗蓉賬戶上的資金全部凍結。
喬紹恒說得很對,他在霖安身上都沒用多少錢,憑什么陳麗蓉有膽子總要錢?
厲奕琛打完電話回到位置,可自己位置不知什么時候坐上了一個女人,和喬紹恒聊得正歡。
“蔣沁微。”
厲奕琛低頭點了根煙,“你怎么會在這里。”
蔣沁微笑容燦爛,像個鄰家女孩,“無聊了,找你們玩玩。”
“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蔣沁微一臉不樂意,噘嘴看向喬紹恒,“紹恒哥也覺得我不應該來這里嗎?”
喬紹恒連忙擺手示意不關自己的事。
“這是你們兄妹倆的事,不要問我。”
聽見兄妹兩字,蔣沁微眼神閃爍一番。
話題就此揭過,蔣沁微沒走,厲奕琛也沒有提。
她和喬紹恒嬉嬉鬧鬧說著話,眼神卻不自覺看向角落里的厲奕琛。
兩年前在精神病院發生的事情,蔣沁微從來沒有忘記,當時她的狀態是瘋癲傻笑,但實際上她是很清醒的。
她是地產大亨蔣周志的女兒,也是蔣周志情婦的女兒。
不過她媽受寵,她也跟著受盡了寵愛,可是在原配的女兒長大后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原配女兒比她大一歲,叫蔣夕瑤,在進入了蔣周志的公司后,不到兩年,蔣夕瑤有了自己的權利和勢力,在蔣周志生病的第一年,對她媽直接動了手,害得她媽慘死街頭,蔣周志還找不到任何證據。
她怒氣沖沖地跑到蔣夕瑤面前討要說法,結果便是,在蔣周志出差的第二天,她被帶到了島上,成為了一個精神病患者。
是孔慈音救了她出來,她非常感激,可是這種感激在厲奕琛每時每刻都在懷念孔慈音的時候蕩然無存。
蔣沁微總在慶幸,還好那個女人死了。
蔣沁微對厲奕琛的癡迷喬紹恒都看在眼里,他了解蔣沁微的身世,雖然不光彩,但蔣沁微沒有做過什么傷害人的事,他和厲奕琛都樂意把她當個小女孩寵著。
準確來說只有他,厲奕琛對待蔣沁微沒有多大的感情,幫助她僅僅只是因為她是最后見到慈音的人。
“我聽說,你爸在找你,你真的不回去?”
蔣沁微搖搖頭,想起那個男人她就滿眼的恨意。
她媽死了,他居然都不調查,明明是蔣夕瑤干的,他還要包庇!
“回去干什么?我媽都死了,他們容不下我。”
喬紹恒挑挑眉,“也是,你現在在集團總公司上班上得怎么樣?”
蔣沁微最近才進厲氏集團總公司,之前她被厲奕琛安排在分公司,后來她軟磨硬泡,加上她能力確實不錯,所以才進了總公司。
“還不錯,就是有個女人很煩。”
蔣沁微干的是管理,進的是厲氏集團秘書部,喬紹恒不用想就知道她說的是誰。
“楊清婉?”
蔣沁微嗯了一聲,秀氣的眉頭微皺。
兩年前厲奕琛和楊清婉的婚禮鬧得人盡皆知,蔣沁微也知道,不過,她從來沒把楊清婉放在眼里,盡管她年紀不大,但是她聰明。
楊清婉和厲奕琛相識二十年,要有感情早就結婚了,不會偏偏在孔慈音死后才結,可想而知,那場婚禮絕對進行不了。
更何況,楊清婉還害死了孔慈音。
所以蔣沁微盡管嘴上抱怨,但內心不以為意。
她很清楚,一個死掉的人才是她目前最值得考慮的問題。
到底怎樣才能抹殺掉孔慈音在厲奕琛心里的位置。
桌上厲奕琛的手機又響了,蔣沁微下意識看過去,上面清晰地顯示著楊清婉三個字。
厲奕琛面無表情,他輕輕抿著酒,一只手放在膝蓋上有意無意地敲打著。
這幾天,他腦海里總浮現那天在路邊看見的女孩的側臉。
好像,真的和慈音很像,幾乎是一模一樣。
手機在桌上震動個不停,喬紹恒有些煩了,他準備掛斷電話,卻見厲奕琛接通。
以楊清婉現在的性格,掛斷只會讓她變本加厲。
“奕琛,你在哪?”
“什么事?”
酒吧里的聲音很吵,楊清婉聽不見,又問了一遍。
“奕琛,你在哪?我來找你,我有點事想跟你說。”
厲奕琛站起身朝外走去,剛走沒幾步,突然,他渾身一震,瞳孔不自覺地驟縮!
又是那張側臉!
厲奕琛站在原地沒有動彈,他目光死死地看著那個女人,看著她進入包廂,他很想看看女人的正臉。
他把嘴里叼的煙取下,咳嗽了幾下。
可惜,他還是沒有看見。
女人進了包廂。
其實厲奕琛可以追進去看的,但是沒有任何意義。
已經死了的人是不可能還活著,哪怕再像也終究不是。
“奕琛,奕琛......”
電話里又響起楊清婉的聲音。
“你說。”
楊清婉察覺到他的不耐煩,深吸一口氣說道:“就是……”
她有點難以啟齒。
“就是我的銀行賬戶被凍結了,這件事是你做的嗎?”
“對。”厲奕琛淡漠啟唇。“我之前給你的足夠多了吧?”
楊清婉嗯了一聲,那邊掛斷電話。
身邊的陳麗蓉嘴里還在喋喋不休地罵著。
“他到底是個什么意思?為什么要把卡凍結,不知道銘成馬上就要上國際小學了嗎?這凍結了我們還怎么生活?他以后是不是不會再給我們打錢了?你還為他流產……”
“媽!”楊清婉閉眼大叫一聲,她神情崩潰道。
“是的,他以后不會再給我們打錢了行了吧!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結果!”
陳麗蓉被吼得一愣,神色訕訕的,可聽見她最后一句話就有些不樂意了。
“什么要這是我想要的結果?”
楊清婉睜開眼,眼里赤紅一片,“你不是背著我偷偷找他要錢?你難道就沒想到他總有一天會這樣做?”
陳麗蓉不說話,轉身離開房間。
她離開后,楊清婉捂著臉痛苦大哭。
她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沒想到孔慈音的死亡會讓她的生活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她不該把孔慈音送去島上的。
次日,陰雨天。
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天氣,同樣的人。
不過這次先從黑色轎車里下來的不是厲奕琛,而是孔霖安。
劉洵給他撐著傘,兩人朝墓地走去。
厲奕琛拒絕了保鏢的傘,淋著雨走在他們身后。
孔霖安長高了不少,眉眼越發精致,和慈音相像的地方更多了。
他下意識從口袋里掏出煙點著,但是雨水淅淅瀝瀝地落在了煙上,猩紅的煙頭很快就熄滅了。
這是第三次給慈音祭拜了。
第三次了。
每次來他的心境都不一樣。
第一次,他是恍惚不可置信的,第二次,他逐漸接受,這一次,厲奕琛竟然產生了一種錯覺。
他竟然會覺得慈音還活著,活在一個他不知道的地方。
走到跟前,他們意外地看見了一個人。
“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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