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阿姨，我攢了好多壓歲錢，明天我帶你出去玩好不好？不帶顧叔叔。”
韓若星一怔，隨即莞爾，“好呀，可是明天白天有事，傍晚可不可以。”
小姑娘沒有睡，收到信息幾乎是秒回，“可以！”
發過來之后，可能覺得自己不夠矜持，在那邊輸入了好久，又發來一條，“韓阿姨，你還沒有睡覺啊。”..
“我在等你顧叔叔。”
“顧叔叔又加班了？”
“算是吧。”
“韓阿姨，你真好。”
韓若星？
小姑娘說，“顧叔叔說你長得好看，做菜好吃，演戲也好，現在見了你，我覺得你比他形容得更好，跟我聊天很好，哄著我很好，等著顧叔叔也很好，反正都很好，韓阿姨，我好喜歡你。”
韓若星……
現在小孩兒夸起人來，嘴巴都跟抹了蜜一樣，這么直接的嘛？
饒是臉皮夠厚，被一個小姑娘這么夸，韓若星也覺得老臉通紅。
不過她現在還有事要問小姑娘，便說道，“可可，你生日是什么時候？”
“明天。”
韓若星一愣，“明天？”
“顧叔叔說，我想在哪天過生日就在哪天過生日，明天跟你出去玩，那我就想明天生日。”
韓若星……
她揉著太陽穴，“乖，阿姨是問你戶口本上生日是哪天。”
“那我跟顧叔叔一天。”
“你跟顧景琰一天？”
韓若星愣了一下。
顧景琰這月底生日，不是九月份，難道她猜錯了？
“可可，你顧叔叔有跟你提過你爸爸媽媽嗎？”
可可說，“有的，她說我媽像個燒火丫頭，我爸像捕頭，生了我一個火柴頭。”
韓若星……
雖然她也覺得可可黑黑瘦瘦，有點像個柴火棍。
但是顧景琰的嘴也太損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跟孩子說這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韓若星咬著嘴唇不說話，只是鼻子里不斷發出粗重的呼吸聲。
可可咬牙，“想笑就笑吧，你憋著我覺得更羞辱。”
話音剛落，韓若星就“哈哈哈哈哈哈”了起來。
可可……
她的濾鏡稀碎，她為什么會覺得韓若星哪兒哪兒都好，她跟顧叔叔睡一個被窩，之前照顧她的護工姐姐說，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
看吧，她和顧叔叔一樣可惡，都愛欺負小孩兒！
“可可，哈哈哈哈，其實哈哈哈，其實阿姨覺得黑一點哈哈哈，挺健，挺健康的哈哈哈……”
韓若星試圖哄哄孩子，但是一張嘴，就想到顧景琰那些話，完全控制不住，安慰的話被笑聲擠得七零八碎。
可可面無表情，“謝謝，有被嘲諷到。”
韓若星真不是故意笑的，主要是可可一本正經用小奶音學顧景琰的語氣，她實在是忍不住。
小姑娘雖然嘴上不高興，但是脾氣很好，并沒有掛斷電話，甚至還很有禮貌地問她，“韓阿姨，我有那么黑嗎？”
韓若星忍住笑聲，溫聲道，“小孩子看不出來的，我小時候經常去外面野，也不白，等你長大了，慢慢養著就白回來了，就算不白也沒關系啊，只要健健康康有自信，什么膚色都可以很漂亮。”
小姑娘又開心起來，跟她約定了時間，就掛了電話。
韓若星看著可可給自己發過來的她自己的照片。
老實說，實在看不出像誰，但絕對不像莫明軒。
當初顧景琰“葬禮”上，莫明軒見過可可吧，當時似乎也沒有見他有什么特別反應。
韓若星嘆了口氣，難道真的是她想多了？
——
“云姐今天手氣真好啊，贏多少了？”
一起打牌的太太，笑著問宋晴云。
宋晴云笑著道，“贏什么贏啊，剛把前場輸的撈回本，你們可都不許走啊，一會兒打完在我這兒吃宵夜。”
有太太開玩笑，“我們倒是沒問題，就怕打擾海哥休息。”
宋晴云喜歡熱鬧，經常摟人來自己家打牌，顧慶海喜靜，每次看見這些太太們，招呼都懶得打，直接上樓，所以太太們其實也很少打到太晚。
“他休息他的，我們玩我們的，誰也不礙著誰。”
話音剛落，書房門突然開了，顧慶海抓起外套，匆匆忙忙就往外走。
宋晴云一怔，起身道，“老公，大晚上你去哪兒啊？”
顧慶海一邊換鞋一邊道，“公司有點急事，我過去處理一下。”
“這么晚了，公司還有什么事兒？”
“跟你說你也不懂。”
說完拉開門，直接就走了。
宋晴云嘟噥了兩句，繼續摸牌。
“哎，你們剛剛看手機沒，”一個太太一邊打牌，一邊道，“陳太太老公被紀委的人帶走了。”
太太們也分派，鐘美蘭和宋晴云不和，所以和宋晴云交好的這幾位，自然不會去捧陳太太的場，頂多喊朋友隨個禮，面上過得去就行。
“看了呀，前陣子她老公升遷，辦宴的時候可風光了，沒想到這么快就進去了，聽說還是陳太太自己舉報的。”
“陳業平在外養私生子，陳太太這口怨氣怕是憋了很久了。”
“可不是嘛，她把鐘美蘭都給送進去了。”
宋晴云動作一頓，“吳太太，你剛剛說誰？”
“你大嫂啊，群里都傳瘋了，她在臺階上抹油，把人給摔傷了，被警察給抓了。”
宋晴云攥緊手，忽然起身道，“不好意思各位，今天先到這兒吧，我忽然想到一會兒還有事兒，咱們改天再約。”
送走太太們，宋晴云就拿出手機給顧景然打電話。
接通后，劈頭蓋臉問道，“景然，你在公司嗎？”
“沒有，我跟朋友喝酒呢，怎么了媽？”
顧景琰那邊吵得很，大約是在酒吧。
宋晴云低聲道，“你爸去公司處理事情去了，他穿得薄，你回來給他送件外套過去。”
“您搞錯了吧，今天公司還在放假，都沒人，他去公司做什么？”
宋晴云臉色沉了沉，“這樣啊，那是我記錯了，我先掛了。”
電話剛掛斷，顧景琰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宋晴云蹙起眉，停頓兩秒后，摁了接聽。
“二嬸，是我，景琰。”
顧景琰語氣平淡，自報家門。
（今日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