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臉色發白,抬起手,狠狠抽了口煙,因為抽得太急太猛,煙嗆到了嗓子,他忍不住咳嗽起來。
咳嗽的聲音在空曠的樓梯間,顯得格外清晰。
蘇婉琴抽出一張紙巾遞給他,等男人的情緒平復一些后,才說,“你想看她,想多在她身邊呆著我不攔你,但僅止于此,你不要毀了她。”
男人沒在說話,一直到將那根煙抽完,蘇婉琴才又說,“要不是你斬草不除根,留了這么大一個隱患,我和家玉也不會在如今處境艱難。”
這個“隱患”自然指的是韓若星。
提到這個,男人臉色不覺沉了沉。
當年那個女嬰沒死的事,他也是在宋家認回韓若星前不久才知道。
當初那個女人抱給自己看的死嬰原來并不是宋家的千金,她是從別處抱來了一個死嬰謊稱是韓雅蘭生的。
他沒有親眼看到自己女兒出生,卻看到了那個即將被自己女兒頂替人生的女嬰,那時自覺罪孽深重,甚至都不敢多看,只確定死亡便以為目的達成,卻不曾想收買的人里有人心慈手軟。
韓若星沒死,宋家韓家就一定會查當年產房發生的事,幸好蘇婉琴做事不留尾巴,那些人死的死逃的逃,任憑他們查破天,也不會知曉當年的真相。
“用我做什么嗎?”
他低聲問。
“不用,”蘇婉琴淡淡道,“韓若星沒那么蠢,你別做多余的事惹她懷疑,她和她母親一樣,致命點都在一個【義】字上,暫且低調些吧。”
說著頓了頓,又道,“以后沒有我的消息,別擅自出現,公司里到處都是眼睛,有一個差池,我們全家都得完!”
男人聽到“我們全家”幾個字,怔了怔,眼中閃過一絲憧憬,輕聲道,“婉琴,你跟宋萬千,你們……他對你好嗎?”
蘇婉琴聽到這話,動作頓了一下,抿唇看向他,“我為什么嫁給他,你是知道的,他對我好或者不好,從來都不會影響我的決定。”你也是。
即便曾經有,也在宋萬千對韓雅蘭十年如一日的深情中,給磨滅了。
她現在甚至有些慶幸宋萬千對韓雅蘭的深情,讓他總覺得虧欠她,繼而補償她,否則她沉湎于情愛之中,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蘇婉琴看著他離開后,拿著紙巾將地上的煙蒂撿了起來,隨即返回辦公室,將東西丟進垃圾桶里燒掉。
韓若星和顧景琰是在植物園附近碰的頭,林書下車給她開車的時候,她看見林書滿頭大汗,上了車忍不住問了句,“林書,你很熱嗎?”
林書搖頭,“沒有啊,不熱。”
“你臉上好多汗。”
林書干笑了一聲,瞄了一眼后視鏡里的顧景琰,輕咳了一聲道,“可能是車里太悶了。”
“有嗎?”韓若星看了看顧景琰,“你不悶?”
顧景琰神色如常,“不悶,可能他體虛吧。”
林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