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楊柳還在加班。
作為掌管呱呱唧唧的‘半壁江山’的女人，楊柳的工作態度一直都是非常在線的。加班，甚至住在公司，都是家常便飯。夏巖去世這幾天，她也是一樣，她用忙碌當做麻醉劑，用來麻痹神經，防止自己想念。
區別是，前幾天的忙碌，都是沒啥意義，漫無目的的。而在劉一給出具體目標之后，忙碌開始有的放矢。
其實，劉一提出的改組目標并不難。楊柳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擬定好了計劃，只需要按部就班地執行就可以了。她現在加的班，是在想公司以后怎么辦。
下午的時候，她聯系過黃成，詢問關于‘九千萬’的事情具體是如何解決的。黃成也沒有瞞著，詳細解釋了一遍。楊柳在心里一算，公司的危機遠沒有度過，因為劉一賣版權的錢，雖然有四千五百萬，但那是分了三年打款的，也就是說，每年一千五百萬，不是一次給足，今年就只有這一千五百萬。
這些錢，剛好夠九千萬的缺口，而啟動停滯項目的那筆錢，還是沒有著落。指望著精簡人員省錢，無異于是杯水車薪。
楊柳的筆記本上，寫著四個字，開源、節流。
節流目前已經到了極致，基本上無處可省了。想解決問題，必須得從開源上面著手。而開源，就得把項目啟動，現在還沒啟動資金，完全就是個死循環。
“怎么辦呢？”
楊柳修長的手指，敲打著桌面，忽然她腦海中靈光一閃。現在公司有個現成的藝人，不需要啟動資金就能賺錢！
沒錯，這個人就是劉一！
公司是他的，給他派活不需要支付他報酬。而且，目前他的關注度和話題度非常高，自帶流量。更重要的是，他可是‘嵩瀧’和‘地下說唱皇帝’啊。前者可以上音創類綜藝，后者可以參加說唱類綜藝，加上‘選秀出身的實力派選手’，‘過氣明星再度翻紅’的噱頭，可以這樣說，只要是男藝人能參加的綜藝，劉一基本都能上。
現在有點話題和流量的綜藝，主咖的片酬都是百萬起步。如果好好運作一下，兩三個綜藝，一千來萬不就到手了么？公司需要的啟動資金就夠了，循環起來，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可是……”楊柳想起了之前夏巖提起劉一時說過的話，在夏巖的描述中，劉一是個特別懶的家伙，他都懶得出現在公眾視野，更不要提錄制綜藝節目了。
“看來得逼他一下才行。”楊柳正琢磨著呢，忽然手機響了起來，她瞅了眼號碼，不敢怠慢，立刻接了起來：“親愛的，這么晚打過來？這是想我了？”
“想倒是沒想，這不給你幫忙來了么？”電話那頭是個女人，咯咯地笑了起來，此人正是芒果臺最炙手可熱的女綜藝導演，也是楊柳的大學學姐，隆妮。
之前她蟄伏了六七年，一直都是助理導演，副導演，直到前年臨危受命，接過了《奮斗吧哥哥》這個爛攤子，并且在幾乎沒人看好的情況下，僅僅用了三期就扭轉了口碑，最終收視率破3，成為當年最大的綜藝黑馬，一舉封神。
緊接著，她又接連推出兩檔男女選秀綜藝，都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今年，萬眾期待下，《奮斗吧哥哥》第二季開始選人，八字還沒一撇的時候，贊助商就已經堆滿了，開出的價碼一個比一個高，貼片廣告都是八位數起步，羨煞旁人。
剛剛楊柳產生想讓劉一參加綜藝掙錢的念頭的時候，腦海里蹦出的第一個名字就是《奮斗吧哥哥》。只是她沒想到，隆妮會主動打電話來。
“我也不說廢話，我要請劉一參加《奮斗吧哥哥》第二季，一千萬保底三期，然后每多一期，加二百萬，或者一千五百萬買斷這一季，兩種方案，你選。”
“第二種，要一次性付款，你也知道，我這邊現在急用錢。”
“成交，把財務聯系方式推給我，我讓我們這邊的人對接。”隆妮答應得非常爽快，顯然在她看來，這是一筆劃算的買賣。順帶，她又提了一嘴，道：“這段時間，我們會在劉一的‘嵩瀧’馬甲上做做文章，營銷一下，你那邊看著也配合搞一搞，炒炒熱度。有什么物料能提供的，盡快發給我。”
“好的，不過得需要幾天時間，你也知道，他都四五年不營業了，而且關于‘嵩瀧’和‘地下說唱皇帝’的事情，我們也是剛知道，物料什么的都還沒來得及準備。但請放心，月底之前，絕對到位。”
“就喜歡你這脾氣，不愧是我師妹。”隆妮贊了一聲，把電話掛斷了。二人師出同門，都是工作狂，隆妮作為導演，綜藝馬上就要開錄，顯然比楊柳更忙。
“不錯！”楊柳掛斷電話，拍了下手。一千五百萬到賬，啟動資金就夠了。而且說服劉一參加一個綜藝的難度，怎么也要比說服他參加三四個綜藝的難度要低，還是可以試一試的。
“不！”楊柳自言自語：“現在不是在嘗試說服，是必須，他必須得去！”她咬著嘴唇琢磨了一會兒，忽然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人的語音：“小寒，是我，你馬上去聯系大V和各路營銷號，就以‘你的青春躲得過嵩瀧嗎？’或者‘你可能不知道嵩瀧是誰，但BGM一響你肯定聽過’這種類似的標題，給我做視頻，投物料。要快，連夜做，明天早上我就要看到效果。”
“明白，問題不大。”電話那頭答應得也很爽快，但話鋒一轉：“但楊姐，這費用得先給，我找人總不能自己墊錢吶。”
“少不了你的，我先給你轉五萬。剩下的，老規矩，點擊量算錢。”
“好嘞，跟楊姐合作就是痛快。”小寒恭維了一句，看到到賬短信，立刻行動了起來。他是一個專業的營銷策劃，網友口中的‘營銷狗’，也兼職干點狗仔的活兒，手中掌握著上千個各平臺的賬號，在帶節奏方面，他是專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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