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有命你們尋找新開的鋪子，而是直接通知你們對我們對我們鋪子下手？”
“對。”屠三點頭，有些不太清楚顧念笙為什么會這么問。
顧念笙眉梢微挑，由此可見消息的確是云菲傳出去的，不過云菲究竟是直接就將這消息告知了蘇溪，還是告知了其他人，由其他人告知蘇溪的這也就不清楚了。
在她眼里，蘇洵其實就是個陰貨。
表面上看起來不顯山不露水的，實際上什么事情都得要插上一腳，巴不得他們其他人之間先斗起來，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倘若得到這消息的人是他，也未必不會旁敲側擊地提醒蘇溪，此事還是得抓到云菲與交接之人才能真正確定。
“除此之外，他們可還有再給你們下什么命令？”
“在此之前還讓我們盯著各個藥材鋪和丹藥鋪，不讓人萬千殿的人大肆收購靈草，也不讓丹藥鋪接手其他人寄賣的丹藥。”
顧念笙眉眼染上了一抹詫異，“這件事是交代你們辦的？”
“是。”屠三點頭，“毒殿的人平日里也很忙，在交代這些事的時候也只是會派幾個人來罷了，大部分是都是我們辦的。”
“原來如此。”
顧念笙心中了然，這么看來，毒殿平日里倒還真是省事。
“行了，你走吧。”
聽言，屠三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顧念笙，他今日從走出門的那一刻起就沒想過還能活著回去，然而現在只是說了這么一點事，菱殿主就將解藥給他了？
“菱殿主，你若是想殺我，現在直接動手便是，我不會反抗，也用不著騙我。”
顧念笙輕笑一聲，“我若真想殺你，早就已經動手了，何必還和你虛晃一招？
我很欣賞你，本意是想招攬你為我所用，不過我敬你是真男人，你們四海幫落入這般境地也有我的原因的，便就此作罷吧。
想辦法離開這里，另尋出路。”
屠三呆呆地站在原地，他見慣了弱肉強食，即便莊稷殿主已經待他們不錯，那也是動輒教訓，一旦事情辦得少有不妥，勢必都會受到嚴懲。
他這些年來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多不勝數，可眼前這位菱殿主與他之間毫無情意，卻能如此善待，讓他覺得難以置信的同時心中更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復雜情緒，讓他不自覺地想要報答她。
同樣是救命之恩。
如果不是她擋住了蘇溪，如果她沒有給這些解藥，他們所有人全都必死無疑。
屠三眼底閃過一抹遲疑，又逐漸變成了堅定，他取出了一本武技遞給了顧念笙。
“菱殿主，你的大恩大德我無以為報，這是我祖上傳下來的武技，原本是不論如何都不能交于外人的，但我不想欠你人情，便將它送給你。”
顧念笙有些驚訝，徐徐接過了武技，本冊看起來已經很老了，泛黃還有些破損，甚至于連武技的名字都已經看不清了。
可是，當他翻開內頁看見的里邊那熟悉的內容時，眸色頓時變了。
屠三見顧念笙皺起的眉頭，以為她是看不上這武技，連忙解釋道：“這是我祖上的傳承，很珍貴的，絕非無用的武技。
當初莊稷殿主也想從我這將這本武技要去，但是我一直都沒有給。”
他一直對這武技珍而重之，家中長輩曾告訴過他在沒有找到門主之前，絕不可以將此事外泄出去。
只是，現如今的他已經是亡命之徒，整個家族這一脈如今也只剩下他一人，想要遇到門主是不可能了，這也是他唯一能報答蘇菱的東西了。
“你是弒門的人？”
女子清泉般悅耳的嗓音讓屠三一愣，只見他瞳孔瞬間放大，眼底浮現了濃濃的震驚之色。
“你、你如何知曉？”
從他小時候起，家里人便告訴過他修行的乃是弒門的功法，祖先乃是弒門當初的弟子，只可惜當初弒門覆滅……
即便是當初的莊稷殿主知曉他有這門武技的時候也只是很想要，說不出其來歷，然而現在菱殿主只是翻看了第一頁就認出了他是弒門的傳承者，這意味著什么？
“難道……殿主也是？”
當屠三腦海中浮現出這個可能的時，他忽然覺得自己真是瘋了，可是除了這個可能之外好像也的確找不到其他的解釋了。
顧念笙點了點頭，“不錯。”
“這、這……”
屠三忽然就陷入了沉默，突如其來的變化實在太讓他吃驚，不過更多的卻是欣喜，本想著這輩子可能都遇不到其他弒門的人了，沒想到這種時候能遇見，當真是有緣。
“弒門的傳承者，只有你一人？”顧念笙問。
“倒不是只有我一人。”屠三表情復雜，“其實還有其他人，我當初便是跟隨他們修煉的，不過后來出了一些事我被趕了出來，后來便在問天城遇見了莊稷殿主。”
“還有其他人？”
顧念笙眸光一亮，這段時間以來她一直在尋找著弒門其他人的消息，不過實在是太難尋了，傳承失蹤了這么多年，好像當初的一切都已經銷聲匿跡了一般。
沒想到在這意外之下倒是忽然撞見了傳承之人，實在是意外之喜。
“有，不過他們現在也不允許其他人貿然接觸，若是菱殿主有心要與他們取得聯系，我可以想辦法聯系，不過難度怕是不小。
他們這些年來一直在各地尋找門主，可門主從未出現過，前陣子妖獸戰場弒門的遺跡出現一事，殿主可知曉？”
二人在發覺都是弒門之人之后，這關系也不自覺地親近了幾分，屠三早就已經收起了之前的謹慎，倒像是真心在為顧念笙考慮了。
“我知曉。”
“想當初我還在那的時候曾聽他們說過，只有獲得了遺跡傳承認可之人才可能成為門主，所以我估摸著在上一次遺跡現世之后，門主說不定已經出現了，他們應該也在尋找門主了。”
屠三眼神不自覺地流露出了一絲向往。
“你都已經被他們趕出來了，還如此相信弒門？”顧念笙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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