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凝從來不認為自己學歷差，能力上，就比蘇之念差了。
蘇之念只是運氣好，上到了好的大學，但是，真的工作起來，未必有自己厲害。
杜正言找蘇之念，就是一個錯誤。
蘇之念這種人，懂什么招惹？
關凝甚至懷疑，她連原著都沒有看完過。
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負責招惹這個項目。
關凝說的自信滿滿的。
只要有和杜正言對話的機會，她會讓杜正言知道，她對招惹的理解，不會比任何人少。
顧景淵看著關凝那自信滿滿的樣子，也有些沉默了。
他就不明白。
她為什么能做到，這么普通，卻這么自信……
“景淵，你就幫我聯系一下杜總嘛。”關凝繼續撒著嬌。
顧景淵淡淡地說道：“抱歉，我和杜正言不熟，也沒有留他的聯系方式。”
“不熟也可以熟悉起來。”關凝趕忙說道：“多個朋友，多條路呀。”
顧景淵挑了挑眉：“我暫時沒有這個打算。”
關凝有些失望，但很快，她就重整旗鼓。
“你跟顧總不熟，我看蘇姐姐跟杜總挺熟的。你看這樣好不好，你跟姐姐說一聲，讓她帶我去見杜總。我有信心，一定能夠說服杜總！”關凝信誓旦旦地說道。
她這樣的頂尖人才，杜正言沒有理由會放棄的。
顧景淵再次沉默了。
他可沒有關凝這種自信。
“景淵，你就幫幫我嘛。”關凝嬌聲說道：“我要是能去工作的話，心情一定會好起來。心情好的話，寶寶也成長地更好呀。而且，也有利于我恢復記憶。”
顧景淵意味深長地看著關凝，“晚些時候，你可以問問之念。她若是愿意，你就去試試。”
顧景淵不覺得蘇之念會同意這種無禮的要求，無非就是敷衍一下關凝罷了。
關凝卻是欣喜若狂：“我知道了，我會好好和姐姐說的。”
顧景淵點了點頭，沒有多管。
夜晚。
繁星滿天。
蘇之念沉沉地睡著。
她的夢中，卻是一片黑暗。
“小葉子，你愿意等我嗎？”
“好，我等你。不管一年，三年，五年，還是十年，一輩子，我都等你。”
“不用那么久。我會回來的，很快。”
黑暗，無邊無際。
“丑八怪，你那個小石頭，跑了吧？”
“我就說，人家看起來文文氣氣的，完全就不像是我們這個地方的人。”
“你不要以為，和人家交上了朋友，就會有什么不同。他還不是一個人走了。”
“你們一輩子，都不會見面羅。”
黑暗，越發濃郁。
“丑八怪，你媽媽是不是要死了？”
“應該是要死了吧。我那天路過你家，都聽見她咳嗽地快要把心臟都咳出來了。”
“咦，這該不會是什么傳染病吧。惡心死了。丑八怪，你可要離我們遠一點，萬一傳染給我們，我們……我們弄死你。”
“等你媽媽死了，你不是就變成孤兒了？你應該，就不能在村子里呆下去了吧？”
“丑八怪，死了媽。沒人愛，沒人疼，轉頭嚇死小朋友。”
暗色，濃稠地仿佛墨汁。
母親咳嗽地越發厲害。
生平第一次。
蘇之念主動，來了洛城。
她拿出了這些年存下來的所有錢，換了好幾趟車，終于到了洛城。
那時候。
正是蘇桐的生日。
她在門口看著一個一個賓客進門。
她想。
家里都能舉辦這樣的宴會了，拿出一點點錢，給媽媽治病，應該沒有問題吧？
她就一直等在那里。
等到賓客散去了。
她才出現在蘇家人面前。
蘇立成看見她，一開始以為是乞丐，揮手就要讓她走。
蘇之念就平靜地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然后，她看見了那家人見鬼一樣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