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云來深知張繼哲的身份自己惹不起，于是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春老板，可春老板壓根沒有理會。
“張少爺，其實我正在和報社那邊談，要是談妥了，我就是報社的人了。”胡云來解釋。
章白沒有理會他，而是看向了春老板，“春老板，你這師弟找你什么事？”
春老板笑了笑，看向了旁邊的楊貴妃戲服，“我這師弟，想要我的戲服。”
“哦，原來是這樣。”
“這是祖師爺留下的戲服，您已經收藏了這么久了，我只是想拿回去，欣賞兩天而已……”
胡云來低下頭解釋，可是春老板也沒慣著他。
“師父當年說了，誰能第一個成角兒，誰就能繼承祖師爺這套戲服，你知道現在還在外面渾渾噩噩，不務正業，你憑什么要把這身戲服帶走？”
“可……可這畢竟是我爺爺的東西，我當孫子的，繼承爺爺的遺物，難道不是應該的嗎？”胡云來狡辯。
“誰害怕了，我就是有些緊張。章叔叔不是說，街上那些奇怪的人長相很恐怖嗎？我怕我待會兒會露餡，萬一被他們看出什么來，那咱倆可能小命不保。”熊清清說。
她的手冰冰涼涼，手心里還冒了汗。
“嘶——”
“你干嘛？還不快走！”
春老板笑了笑沒說話，突然站起了身，章白連忙詢問：“你去哪兒？”
“有兩個問題。”許令澤突然說。
“沒事啊？我能有什么事？”熊清清說著，又把他的手握緊了些。
她把門從里面帶了出來，一陣風吹過，把剛剛紙人掉下來的頭吹遠了些。
“有道理，而且外面的門開著，小偷多半也不會輕易進來。”熊清清說。
“如果，你想娶的人，沒辦法嫁給你，你會怎么辦？”
“當初師爺把這身戲服給了師父，師父就有權處置它！現在這是我的東西，你想把它從我身邊拿走，休想！”
“咳咳，姓熊人不熊，你忘啦？”
許令澤一回頭，也看到了地上的紙人，腿一軟差點坐在地上。
“什么？”
許令澤打趣的笑了笑，牽著她躲到了對面的胡同里。
“你等等我啊……”
春老板臉上的神情緩和了許多，也漸漸有了笑容，小心翼翼看著他的詢問：“張少爺，你父親，讓你相看女子，你為什么不肯？”
許令澤已經困倦難當，靠在她身上睡了過去。
“看你嚇得，不就一個紙人嗎？難不成你還害怕這個？”許令澤笑問。
熊清清沒敢抬頭，因為一抬頭就是滿屋子的花圈紙人，還有棺材。
柜臺的空間很擠，棺材鋪也靜的可怕，彼此的呼吸聲和心跳聲都顯得有些突兀。
春老板氣的不輕，拿起旁邊的酒杯猛灌了一口。
“大半夜的，咱倆在這兒守著，也是夠嚇人的。”熊清清說著，心想幸好不是她自己一個人在這里。
….“啊……好。”
“我剛剛已經說過了，我寧愿終身不娶。”
熊清清打開棺材鋪的門，兩人鉆進了柜臺里。
和章白分別之前，他拿出了一把槍交給了熊清清。
胡同同樣是一片黑暗。
此刻，熊清清將那把槍緊緊攥在手里，死死的盯著對面。
熊清清只覺得自己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三下五除二迅速將門鎖帶了上。
聽了這話，春老板果然高興了許多，又問：“可是……你身為張家的兒子，總是要為家里傳宗接代的。”
這紙人面色煞白，臉上還帶著兩個紅暈，看著她就像是在笑一樣。
胡云來看了章白一眼，又低下了頭，默默地站起了身，離開了再逢春。
紙人直接躺在了她面前，頭轱轆著掉了下來。
章白拍了怕他的后背，冷眼看向了胡云來，沉聲說：“還不快滾？”
“你不是說要喝酒嗎？我去叫人準備些酒菜。”
“好。”
-
許令澤和熊清清自從和章白分開后，徑直回了棺材鋪。
許令澤說著，發現熊清清的手有些抖，于是把她的手拉了起來。
“傳宗接代的事我可不感興趣，要是我家里非要傳宗接代的話，還有我弟弟呢，我弟弟是個花花太歲，等他長大了，自然是能男男女女生一大堆。”章白說。
呼嘯的北風吹過，卷起了地上的塵土和落葉。
“對了，我還想起一件事，章叔叔的規則里提到了棺材，一會兒我們還得回去一趟，看看那個棺材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
“現在天黑的早，再等等，小偷這么早不會出來。”
身后就是一片黑暗，熊清清壓根沒敢回頭，加快了腳步跑了出去，出去以后連忙安撫了一下自己的心臟，平靜下來以后，才轉頭準備鎖門。
章白知道，他這是在試探自己的心意，于是也選了一個折中的說法。
真不知道這個時候人們為什么喜歡弄這些東西，實在是太滲人了。
許令澤意識到自己還握著熊清清的手，連忙想把手抽出來，可是熊清清死死的握住她，看來剛剛的確是把她嚇到了。
不遠處的洋樓街還是燈火通明，但是他們身邊卻一點光線都沒有。
“你沒事吧？”許令澤問。
許令澤先行往外走，熊清清跟在他身后，出門時不小心碰倒了旁邊的紙人。
許令澤分析：“第一，棺材鋪的伙計和掌柜多半是不會回來了，但是萬一原主的爹娘醒了，跳窗出來找我們，找到棺材鋪來，看到棺材鋪的門開著，不是一下子就發現我們了嗎？”
“別氣了，來，咱們喝點兒？”章白笑問。
熊清清被嚇得不清，心臟猛烈的跳動，腿也有些發軟。
“那些女子，都不像是女子，我也不感興趣，如果不能娶一個我深愛之人，我寧愿終身不娶。”
“嗯，我想說的第二條就是這個，咱們還是出去守著吧。”
熊清清看了他一眼，還好，這次不是失智，只是小孩子的身體太弱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人鬼鬼祟祟的來到了棺材鋪門口，看到這一幕，熊清清瞬間警惕了起來，輕輕推醒了身邊的許令澤。
“喂！醒醒！人已經出現了！”
一陣風刮過，許令澤揉了揉雙眼，果然看到一個人正在棺材鋪門前撬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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