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笑了笑，像是有些激動。
“你覺得我剛剛唱的怎么樣？”
“挺好聽的，猶如余音繞梁，不絕于耳。”
許令澤毫不吝嗇自己的贊美，他唱的也的確無可挑剔。
“那你知道我唱的是什么嗎？”
那聲音仿佛突然離近了些，嚇得許令澤汗毛都豎了起來，只覺得那個家伙就在自己身邊。
他只聽到他唱了什么似嫦娥，既然說是似嫦娥，那應該就不是嫦娥，那是誰？
看到屋里掛著的戲服，他大膽猜測，“貴妃……”
“醉酒”兩個字還沒說出口，那個看不見的家伙似乎摸了一下他的臉，他只覺得有一陣軟綿綿又冰冰涼的風，從耳下滑過。
“樂樂？樂樂……這個名字好聽。”
章白看了看沙發上的毛毯，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噓……”
“你……你師弟去哪兒了？你為什么不理我？”
“我是想和春老板做朋友，你又不是春老板，我什么時候說過要跟你做朋友了？”
“我還沒睡好，張叔叔進來，就把我吵醒了。”
“哈……師弟，他怎么會愛師弟呢？他根本就不愛師弟！我才是最愛師弟的那個人！師弟是多好的人呀，他想著讓我們脫離苦海，可是柳春生，只惦記著自己的虛名，什么春老板，哈哈哈哈，笑死人了……”
它的語氣很平淡，一點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那聲音停了下來，有一陣風刮過，許令澤只覺得那個家伙好像坐在了自己對面。
許令澤仔細分辨著聲音的來源，雖然看不到，但感覺上，那個聲音就在自己對面。
“可以嗎？”
春老板和張繼哲，明顯是有些曖昧的。
“章叔叔，春老板……”
許令澤嘗試再次打斷它，可是它的聲音卻愈來愈小，漸漸消失了。
“你不認得我？你不是還說，要做我的朋友嗎？”
“眾賓樓的大少爺……”那聲音停頓了一會兒，又說：“哦……原來是他，他倒是很英俊瀟灑，喜歡他的曼妙女子那么多，他怎么會喜歡這個年紀比他大那么多的偽娘呢？哈哈哈……春生，還傻呵呵的，覺得人家喜歡他……哈哈……”
“對啊，春老板常跟我提起這個師弟，春老板是很放不下這個人嗎？”許令澤又問。
“你個小家伙，懂什么喜歡不喜歡……戲臺子上的那個，看起來風光無限，其實是個濫情的家伙，沒有人會喜歡這樣的人，就像長在樹上的蘋果，看起來又紅又漂亮，實際心已經爛了。”
許令澤心里泛起了嘀咕，難道春老板真的不愛自己的師弟？
若是春老板喜歡師弟，那他為什么還對張繼哲那個態度？
“你是什么人？”許令澤問。
“樂樂，你醒了？”
“我聽說，你師弟小容已經進入上流社會，去做生意了，是嗎？”
….“嗯。”
“是我的錯，不過下次，你可要提前告訴我，你房間里有人。”
許令澤也不想跟他爭執，這個東西和春老板的聯系一定不淺，干脆就把它當成春老板，詢問一些問題。
春老板滿面笑容，看起來心情還不錯。
春老板含羞一笑，口氣中盡失嬌嗔。
章白含情脈脈的看著春老板，許令澤只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炸起來了，沒想到，為了完成任務，章叔叔犧牲這么大。
“乖，再睡一會兒吧，我們待會兒再回來。”
許令澤裝出剛剛睡醒的樣子，揉了揉眼睛。
“深愛……師弟……師弟？”
“是春老板叫我來的，讓我在他的沙發上休息一會兒。”許令澤答。
“你師弟，去哪兒了？”
就這么幾面之緣，春老板就移情別戀了？
“是嗎？小容說了，要一輩子陪著我的，他怎么可能離開我呢？我絕不會讓它離開我，哈哈……”
“您好，我有個問題想問，春老板深愛的人，是他的師弟嗎？”
“我不就是春老板嗎？我就是柳春生啊。”
“那你再睡一會兒吧，行嗎？”
春老板坐在了許令澤身邊，用手摸了摸他的小臉，給人的感覺就像哄孩子的媽媽一般。
春老板再次摸了摸許令澤的臉，也跟著站了起來，還貼心的替他蓋好了毛毯。
希望自己以后不會遇到這樣的事……
“你怎么知道人家大少爺不喜歡春老板？我看不一定，人家大少爺那么忙，還時常過來看他，定是也喜歡他的。”許令澤說。
“可以啊，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大少爺，不如你陪我下去看會兒戲吧？”
那聲音說完，又開始唱了起來：“海島冰輪初轉騰，見玉兔，玉兔又早東升，那冰輪離海島，乾坤分外明，皓月當空，恰便似嫦娥離月宮……”
那聲音頓了頓，“哦……你說小容？”
“師弟，你問我哪個師弟？我師父收徒無數，我的師弟少說也有十幾個。”
“吱呀”一聲，門被打了開。
“樂樂，睡的怎么樣？”
“都是你，是你把樂樂吵醒的吧！”
他本來以為是春老板回來了，沒想到是章白。
“奴似嫦娥離月宮，好一似嫦娥下九重，清清冷落在廣寒宮。啊，廣寒宮，玉石橋斜倚把欄桿靠，那鴛鴦來戲水，金色鯉魚在水面朝……”
“那他去哪兒了？為什么沒跟你在一起？”
“那……春老板喜歡的，是眾賓樓的大少爺？”許令澤又問。
章白示意他噤聲，春老板緊接著拿著衣服進了門。
“我問的是，你床頭上的照片里，那個師弟。”
章白站起了身，“好，那就讓這小子再多睡會兒。”
“你怎么在這兒？”章白詢問。
但是根據章叔叔所說，春老板以前和張繼哲認識，但是并沒有深入接觸過，是從章叔叔穿越過來以后，兩人才第一次單獨喝茶喝酒。
許令澤繼續追問，那聲音“唉……”了一聲，又開始唱了起來。
聲音好似離遠了些，許令澤怕不知道什么時候春老板就會回來，于是打斷了他。
“謝謝春老板。”
許令澤打了個哈欠，他確實有些困了，慢慢的閉上了雙眼。
“我們走吧。”
聽到關門的聲音，許令澤又把眼睛睜了開，打開了通話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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