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清清看到和早上一模一樣的情況，捏著下巴暗暗為許令澤加油。
她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自己已經紅腫的腳，上面被割出了許多小口子，還是得趕快回去穿上鞋子。
到了宿舍樓門口，她深吸了一口氣快速上樓進宿舍，此刻方丹陽還在下鋪看書。
“唉？你怎么才回來？你去哪兒了？”方丹陽關切的詢問，看到她光著腳，腳上還有傷，驚訝的站起身，“哎呀，這是怎么了？”
看她又恢復了正常，熊清清也松了一口氣，接了盆水把腳簡單洗了洗。
正要穿襪子時，方丹陽拿著酒精棉球走了過來，“你這個傷口要消毒的。”
“呃……謝謝，我來吧。”
熊清清接過棉球擦了擦傷口，連忙換上了干凈的襪子，穿好了鞋。
“清清，你最近怎么了？怎么總是神出鬼沒的？”方丹陽問。
“沒什么啊？是你多心了。”熊清清隨意回了句，把用完的酒精棉球還給了她，“謝謝你啊丹陽。”
“不用客氣。”
方丹陽皺起了眉頭，本來還想問些什么，想了想還是沒有問出口，回到自己的位置繼續看起了書。
熊清清深吸了一口氣，見宿舍里沒有人注意到自己，悄悄打開空間，將一個小包放了進去，里面裝了一雙鞋和襪子，還有一身衣服。
這空間的東西還是得齊全些，要不再有這種情況受苦的還是自己。
距離午休結束還有不到十分鐘，不知道許令澤那邊情況如何了。
她打開了通話鍵，只聽除了許令澤的喘息聲以外，什么聲音都聽不到。
“許令澤……”她小聲喚了一句，那邊依然沒有反應。
-
許令澤從操場一直跑到教學樓的大廳，眼前的“熊清清”握著他的手，又一步一步將他帶進了地下樓層。
他本以為這里會是一片黑暗，或是什么恐怖陰森的煉獄，可是這里跟他的想象完全不同。
進入地下樓層，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老教學樓的大廳，他回頭看了一眼，仿佛自己是剛從二樓下來的一般。
這里的墻剛刷了綠漆，還散發著難聞的油漆味兒。
大廳的玻璃外，是兩棵粗壯的梧桐樹，樹上不知名的雀兒在嘰嘰喳喳的叫著。
“跟我來。”
“熊清清”將他帶進了走廊里的一間教室，這里的陽光十分溫暖，沒有地下的陰暗，金黃的陽光從窗外灑進來，一排排書桌上的使用痕跡清晰可見。
“你……”
許令澤的話還沒說完，熊清清突然撲進了他的懷里。
“留下來吧，我會永遠在這里陪著你。”
他的心跳的很快，懷里的“熊清清”有些不老實，一直用細膩的臉蛋在他脖頸間來回磨磋。
一陣眩暈感傳來，與此同時耳朵也開始嗡鳴，他再次用力的掐了自己一下，卻無濟于事。
“許令澤……”
是熊清清的聲音，他的意識稍稍恢復，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所以，你到底是誰？你是江鳳媛嗎？”許令澤努力克制，讓自己保持著清醒與鎮定。
懷里的人愣了愣，突然松開了懷抱。
“好久，沒有聽到過這三個字了……”
她冷靜的面容扯出了一絲微笑，靜靜地看著許令澤。
“所以，你就是江鳳媛對嗎？很多年前，你被人誣陷和老師有不正當關系，一時想不開自殺了。”
許令澤也直視著他的眼睛，將手放進了褲子口袋，準備隨時打開空間。
“自殺？我為什么要自殺？”她歪了歪頭，看向了窗外。“我不會自殺的，沒有人能讓我自殺。”
“那你是怎么死的？你死在操場北面的大樹下，對嗎？”許令澤又問。
“北邊的大樹……是楊樹吧！那兩棵楊樹可真高啊……一到春天，暖和的時候，校園里就像下雪一樣，四處飄絮。”
“是誰殺了你？”許令澤的頭迷迷糊糊的，他眨了一下眼，握緊了拳頭，讓自己不至于摔倒。
“是誰……殺了我……是誰？”
她有些激動，迷迷糊糊中，許令澤看到她的臉開始潰爛，一股燒焦的味道傳來。
“是你的歷史老師嗎？”
許令澤堅持著，又問了一句。
“哈哈哈……歷史老師，他是我見過，最好的人……你們怎么能污蔑他！”
這時熊清清的聲音再次傳來，“你咋不唱校歌啊，你忘了啊你！”
許令澤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他狠狠的又咬了一下嘴唇，緩緩開始唱：“啦啦，美麗又和諧的校園，你關心我，我關心你，我們是一家人……”
唱了沒幾句，他突然覺得頭沒有那么暈了。
原來在這個地下樓層，唱校歌的作用是為了讓自己保持清醒！
“啦啦，可愛又青春的校園，你幫助我，我幫助你，我們是一家人……”
許令澤又唱了一句，此刻他的視力也恢復了許多。
眼前的人突然哭了起來，“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啊！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小澤……”
許令澤疑惑，這是在叫他嗎？
突然，門外傳來了一聲悶哼，他轉頭看去，毛慶杰、甄子誠還有錢國良，以及學校里其他消失的人都站在這里。
“小澤……”
許令澤回過頭，只見眼前的人伸出了手，冷笑了一聲，從旁邊的書桌地下拿出了一個玻璃瓶子，里面裝著不知名的透明液體，上面的標簽已經模糊。
她緩緩開口：“我最相信的人就是你，哈哈，你為什么不肯承認？你明明看到了，你明明都知道！你為什么沒有站出來！”
“傷害你的人是誰？是誰沒有站出來？”許令澤說著，摁下了空間鍵。
這時，門口的人突然全部朝他沖了過來，于此同時，身前的女人已經打開了瓶蓋。
“是你毀了我的人生，所以……我要你陪我一起，下地獄！”
女人舉起了拿著玻璃瓶的手，第一個沖過來的毛慶杰已經抱住了他的大腿。
“班長，救救我……救救我，我到底是誰……”
“班長，我是誰？告訴我……我不記得我自己了……”
“班長，救我啊！我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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