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慧奶奶身著青衣，銀發、素面，舉手投足間盡顯大家閨秀般的優雅。
人如其名，一看就是有知識和涵養的老奶奶，面相更是柔和可親。
蘇淵看到知慧奶奶第一眼，腦子里就冒出一句話：若有詩書藏于心，歲月從不敗美人。
知慧奶奶對葉輕寒很熟悉，熱情打招呼后，又看到蘇淵，頓感驚訝。
經過解釋蘇淵是外甥，明顯看到知慧奶奶眼里滿是失落，惹得葉輕寒哭笑不得。
知慧知道今天有客人，買了許多菜。
蘇淵和葉輕寒幫著老兩口在走廊摘菜殺魚。
冬日陽光灑在身上，十分溫馨和舒服。
輪到做菜的時候，知慧奶奶就把蘇淵和鄧老推出去了，說是怕鄧老耽誤事兒，把菜給做糊了。
實際上，知慧奶奶知道她家老頭子跟蘇淵有事情要聊，故意找個借口把自己和葉輕寒支開。
蘇淵和鄧老一人一個，從屋子里搬來椅子在走廊曬太陽。
“小伙子，你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坐下后，鄧老開口第一句就道：“跟你處太輕松了，你看，我忙的時候一天見那么多人，他們都干什么，都拿我當什么大人物對待，椅子不讓我搬，茶水不讓我來倒，有時候我抿了抿嘴唇，溫水就送到我嘴邊了，太難受了，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了。”
說到這兒，鄧老忍不住抱怨起來。
“那是他們對您的尊重。”蘇淵笑道。
“這么說剛剛你不幫我搬椅子，就是不尊重嘍？”鄧老打趣道。
不虧是頂級知識分子，話里都是帶著套的。
“我把您當成普通人看待，也是一種尊重，不是嗎？”蘇淵聳肩道。
“所以說嘛，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小伙子。”鄧老笑的合不攏嘴道。
兩人曬了曬太陽，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家常。
問起蘇淵家人時，見蘇淵沉默，鄧老笑道：“寒寒這丫頭，她是我看著長大的，你母親也一樣。”
蘇淵一怔，內心五味雜陳。
“雖然我沒見過你的父親，但你母親跟我提起過他，我也見過照片，呵呵，你還別說，別人都說你長得像你爸父親，但我覺得你跟你母親最像，尤其是眼睛還有性格，甚至比寒寒還要像。”
“鄧老，我母親的事情，你知道多少？”蘇淵復雜問。
“你要說她小時候的事兒，兩天兩夜也聊不完，等她長大了，也就忙了起來，見面就少嘍，不過有什么事情，她也跟我說過，而我也通過一些消息了解到關于你的事情。”
頓了頓，鄧老意味深長看著蘇淵道：“你來帝都，等于深入虎穴，盡管寒寒那丫頭在替你竭力掩飾著什么，但有一些用心之人，已經注意到你了。”
“也應該注意到了。”蘇淵一笑了之。
“既然你知道，就不打算采取一些行動嗎？”鄧老詫異問。
簡而言之，就是你不慌嗎？
“鄧老，雖然這句話不禮貌，但你對于我母親了解的，或許不如我多一些。”蘇淵玩味笑道：“最少，你不了解我母親長大之后的事情。”
鄧老一愣，笑道：“那倒是，畢竟母子連心，我們這些關系再親，歸根結底也只是外人。”
“其實葉家如何，隱世大族又如何，他們對我玩陰謀也好，陽謀也罷，我都不是特別在乎。”
頓了頓，蘇淵補充道：“他們的確是一個強勁的對手，不過如果被他們一句話，一件事給打亂了陣腳，豈不是正如他們心意？”
“從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當初那個小娃娃，已經是羽翼豐滿了。”鄧老感慨道。
“也沒您說的那么玄乎，其實我現在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應對葉家，或者說其他隱世大族。因為萬般不離人，誰都躲不開因果，從小事看大事，往往才能找出破局之所在。”
蘇淵抬起手掌放在陽光下，輕輕握拳道：“正如這陽光一樣，我張開手存在，握拳它就不存在，看待事物要有兩面性，只有這樣才能做到真正的戰貧不怠，不勝不休。”
鄧老沉吟道：“可在這條路上最難的不是過程，而是你不知道它會不會成功，往往失去性命也不討好，甚至背負罵名。”
蘇淵聳肩道：“反正誰也無法活著離開這個世界，所以不妨大膽一些，對于對我來說，這些都無所謂。”
望著蘇淵輕松的笑容，鄧老忍不住問：“如果終究失敗了呢？”
蘇淵輕輕一笑，迎視著老人家睿智的眼神，陽光與歲月在二人之間悄悄流轉。
清風吹拂樹葉，沙沙作響。
家家戶戶傳來的炒菜、孩童嬉鬧的聲音，更是變得清晰可聞。
“即便失敗，如果我有來生，會做同樣的事情，不為什么，就為這些。”蘇淵望著院子里的祥和景象道。
鄧老深深看著蘇淵，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這時候，房子里傳來葉輕寒的聲音，飯已經做好了，讓兩人準備吃飯。
“不知不覺聊這么久了，走，吃飯，嘗嘗你知慧奶奶的廚藝。”鄧老收起心神，起身笑道。
“嗯。”蘇淵笑著點頭，走到門檻處，不禁停頓一下。
如果有來生？
或許人人都有來生，但他未必會有。
可是，無所謂。
無懼，才可無畏。
吃完飯，蘇淵和葉輕寒幫忙刷碗收拾。
臨走時，鄧老叫住蘇淵道：“小伙子，我有個朋友情況不太好，他患了重疾，你能治嗎？”
葉輕寒一怔，眼里充滿喜色。
雖然她不知道蘇淵和鄧老聊了什么，但她知道鄧老已經認可了蘇淵，他提出這件事，實際上也是為蘇淵牽橋搭線。
“能治。”蘇淵點頭道。
“我還沒說什么病呢，已經請了兩位圓滿境大能，調理了大半年也不見好轉。”鄧老道。
“什么病都能治。”蘇淵笑了笑道。
鄧老望著蘇淵臉上的微笑，或許常人聽起來很不可理喻，甚至有些狂妄自大，但經歷上次那件事，讓他很清楚蘇淵的為人，既然他說可以治，那就一定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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