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揮揮手，示意他們別喊了，喊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大家不用這么客氣。”
我不善于處理這種場面的事情，和一些老江湖相比，我只是一個毛子。
吳叔像是看出了我的窘迫，沒開口給我結解圍。
十幾個人紛紛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我，都在好奇我接下來會說什么。
我大腦里飛快思索著該怎么說，但想來想去，只擠出了生硬的一句話，“我們都是一樣為數爺做事。”
“以后大家相互照應就行。”
此話一出，周圍人看我的眼神都變了，充滿了輕視。
吳叔干咳一聲，他們的眼神迅速移到吳叔身上，我明顯看到他們看吳叔的眼神里透著敬佩和畏懼。
我感覺有點無力，他們對我和吳叔的態度一眼就能看出來。
在賭場呆到下午，賭場高層請我和吳叔吃飯，嘴上是說給我接風，但在飯桌上，話里話外都是奉承吳叔的。
“吳叔，在數爺面前，您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這杯酒我敬您。”
賭場經理給吳叔倒了杯酒，笑呵呵舉起手，滿臉討好，等他目光移到我身上時，笑容僵了幾秒，又給我倒了一杯。
“顧哥年紀輕輕能成為數爺身邊的紅人，手段和實力都是頂尖的，我也敬您一杯。”
經理把酒杯捧在我面前，“以后顧哥來賭場玩，報我的名字，隨便玩，我兜底。”
我接過酒杯，經理湊過來道，“要是我兜不了底的，數爺會給您兜底的。”
“哦？真的？”
經理雙眼精光猛點頭，“當然了，您是數爺身邊的紅人，這點權利都還沒有嗎？”
我掃了經理一眼沒說話，他說是來賭場為我兜底，其實就是想給我下鉤子。
數爺把錢看得比誰都重要，有利益的時候我就是紅人，在我身上沒利益可圖我就是個垃圾，隨時用了隨時丟。
當初在二嘎子賭場里玩的小辮胖子我到現在都還記得，他一晚上在二嘎子賭場輸了多少錢。
足足有三四十萬。
我一個月都賺不到三十多萬。
經理讓我來賭場玩，輸多了數爺兜底，他說話能代表數爺？
那數爺在賭場的權利豈不是被架空了？
更何況，賭場荷官能出千這件事情，在開過賭場的老板中早就傳遍了。
被我收買出賣二嘎子的荷官就是最好的證明。
“賭場是數爺的，不管我在賭場贏了錢還是輸了錢，最后兜底的都是數爺，我為數爺辦事，不會做任何對不起數爺的事情。”
我立刻在吳叔面前表態。
在任何時候，都不能說出自己的抱怨和在背后議論人的是非。
因為你不知道早晚有一天，說出的話會通過誰的嘴再添油加醋傳遞到對方耳朵里。
經理臉色瞬間不好了，倒酒的手頓了頓，隨后哈哈笑著，“瞧我這嘴巴，吳叔，你知道我一向是說話不經過大腦考慮，不會搞那些彎彎繞繞的東西，您不會覺得我嘴巴欠吧。”
“酒桌上的玩笑話而已。”吳叔喝了杯酒，把經理的過錯揭過去了。
我也不再接話。
酒桌一直持續到晚上十點多，賭場陸陸續續熱鬧起來，經理喝多了酒，還是在吳叔的授意下帶我去賭場巡視了一圈。
賭場內部很大，這會兒熱鬧得很，發牌的荷官都是女的，個個膚白貌美，身材火到爆，四周還有包間把中心賭場圍成團。
我跟在經理后面，一個一個包間的瞅。
包間的隔音效果特別好，推開門進去，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圍在賭桌上坐著，在包間角落放了歐式真皮沙發。
沙發上坐了幾個人，其中有個氣質不錯的女孩子看到經理和我走進來，眼神變了變。
就是這一變，我直覺的認為她是賭場里的燈兒。
包間里說話的聲音很輕，大家下注的籌碼比外圍的多一倍，甚至兩三倍。
我站在一邊兒看了好會兒。
這桌玩的是金花兒，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玩法，荷官發出四張牌，每個人再發兩張，根據自己手里的牌來決定下注大小。
過一圈開三張牌，過兩圈開兩張牌，最后一圈開一張牌。
輸贏莊家都會抽成，只要賭客玩，莊家都會贏。
看了一會兒，我覺得沒意思，經理在一邊攛掇我，“顧哥，玩一局嗎？”
我搖搖頭，“不用了，我就看一下。”
我敏銳察覺到經理給坐在沙發上的燈兒使了個眼色。
女孩子笑瞇瞇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哥？你是新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