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聞言默了默，這個···情況，她沒有預料到啊；一般不都是學生求著大師嘛，怎么到她這反過來了，她那副畫好像也沒那么好吧。
想到這里疑惑道：“小黎，我那個畫沒那么好吧，那些大師為何會看中我。”
宮黎點點頭，緩緩解釋道：“確實，你那副畫單從意境來說，確實不算頂尖；但你別忘了，你是在被下藥的情況下，還雙手畫，并且一筆成畫中間沒有斷，這簡直就是奇跡。”
“畫的意境反而在次要的，因為這一手，意境完全將那些老古董震懾住了；他們年輕時候就一直在討論，雙手畫的可能性，一直吵了很多年，都沒有個結論。”
說完眸子深深看著她，意味深長道：“是你讓他們看到了，國畫的另一個可能，他們這輩子都可能達不到的可能；這個意境是完全可以練得，可雙手作畫，且意境中等偏上，這種考得是天賦。”
“可就不是努力就能達到的，現在估計提出雙手作畫可能性的那一派，要樂瘋了；你別覺得這幫大師好像很端著，其實就跟老小孩一樣，遇到他們感興趣的，那是臉面都不會要的。”
“哦，對了，你先看資料做好準備；到時候選師父的時候，才不會失策。”
說完眼神有些莫名的惆悵。
楚辭看得嘴角抽了抽，她怎么覺得小黎對這個了解得實在太透徹了吧，該不會是哪個前輩的弟子吧。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就被她否決了，不對；小黎的廚藝還那么好，還有他之前被人暗算的事，明顯從事的是高危行業，哪里有那個閑情逸致去學國畫。
就是再天才，精力上也顧不過來這么多吧。
楚辭將自己說服了，也就不再繼續探究，語氣堅定道：“我已經確定好師傅了，所以也不用去選，我不打算變。”
宮黎有些意外道：“你···選的是哪位？方便告知嗎？”
“當然，這個也不是什么秘密，我選白老；他對我的幫助很大，我想選他當我的師父。”
“你知道關門弟子意味著什么嗎？若是師父是那幾個老古董中的一個，那你日后的起點會非常高，想要有一番成就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關門弟子不是隨便收的，每個大師也只會收一個，所以這師徒之前是利益捆綁的；你若是選擇白老，那起點要低很多，日后要付出的努力也更多。”
楚辭點點頭，這些她都是了解過得，自然清楚；眼神堅定看著他，鄭重道：“我選擇師父，只看是否投緣，這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能學國畫，我就已經很滿足，至于名氣那個東西，我根本不在乎。”
“熱愛這個東西，有沒有利益都可以，我只要能畫畫就好；我需要提升的東西還有很多，起點高低無所謂，我會一直畫下去的。”
宮黎看著她清澈沒有一絲貪念的眸子，心臟狂跳，垂下頭遮住眼底的情緒；聲音有些沙啞道：“好，你做好決定就行，估計白老這次要高興壞了。”
兩人就這么隨意聊著，楚辭吃完飯后，就坐在病床上發呆；至于為什么，額，她總不能當著小黎的面看小說吧，很不禮貌。
沒一會兒，外面傳來吵吵鬧鬧的聲音，接著病房門被打開；一行人嘩啦啦全進來了，楚辭看著懟到面前的花，一臉懵逼。
這什么情況，能不能先移開一點，她都看不到人了。
“阿嚏，阿嚏···”
花粉實在太濃郁，她本就鼻子比別人靈敏，這一下子控制不住；接二連三的打噴嚏。
宮黎在一旁見狀，直接伸手將花拿到手上，懷里抱著好幾束；朝著外面走去，心里暗自誹謗，這幾個老古董依舊是不靠譜。
哪有來醫院看病人，帶這種花粉濃郁的，楚辭不選他們是對的；太不靠譜，一吵架就跟小孩一樣，沒完沒了的。
楚辭見宮黎將花拿出去，鼻子才好受了點，一臉茫然看著這幾個大腦袋···的人；額，他們這是在看猴子嘛。
白沐和白老都被擠到最后面去了。
白老有些憤憤道：“哎呀，你們怎么回事呢，能不能讓一下；那是病人，不是個猴子啊，都去圍觀這是在做什么呢。”
那幾人聞言臉上表情收斂了一二，擺出自認為最和善的笑容，親切道：“哎呀，你就是楚辭吧，你好；我姓薛，你叫我薛老就好，小朋友，有沒有興趣拜個師父？”
“送房子的那種哦。”
其余三人恨恨看著他，這個不要臉的，說好公平競爭的；這怎么就送上房子了，啊呸。
一旁一個拿著拐棍的老頭，直接憤怒道：“姓薛的，你實在是太狗了，有你這么干事的嘛；說好的怎么又變，還送房子，你要臉不。”
其他兩人附和：“就是，就是，你太不要臉。”
薛老撇撇嘴，他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這一輩子都沒個看中的弟子；這好不容易遇見一個，那可不得把衣缽傳下去，還要臉，要臉有屁用，不還沒后繼無人。
冷哼一聲，理直氣壯道：“臉，那是個什么東西，我可沒答應你們三個老家伙；是你們自己商量的，我沒發表意見，自然不算違約。”
“要臉跟關門弟子比起來，那連個屁都不是，我都多大年齡了；這好不容易看中一個弟子，咋地就不能搶了，這誰有本事就歸誰，哼。”
楚辭看著他，眼角狂跳，這···發展有點不對吧；大乾國都是弟子搶師父，這里就是反過來，也不能反這么多吧，離譜了。
還有為毛沒人征求一下她本人的意見呢，她才是當事人好吧，目光落在那幾個吵得厲害的老者身上；心里有些無力，腦子也開始木脹脹疼。
小聲道：“幾位前輩，能不能聽晚輩說兩句。”
那四個吵得正歡，根本沒注意到是誰在說話，直接齊唰唰看向她；異口同聲道：“閉嘴，我們在商量呢。”
楚辭，白老，白沐全都一臉木然看著這副畫面，腦子嗡嗡的，這都是什么事啊；怎么跟菜市場大媽買菜一樣呢，實在太離譜。
那四個說完后，好像反應過來了什么，齊齊閉上嘴；臉上笑開了花，就跟變了個人一樣，態度很是和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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