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晴在這些貴女中人緣頗好,見到她來,立即便有人邀她組一局牌九。
何婉晴答應了母親要照顧好云初念,便轉頭問她:“妹妹會玩牌九嗎?”
云初念對這些不感興趣,只推辭道:“雖然大致知道是怎么玩的,但之前未曾親自玩過,怕打的不好,掃了諸位的雅興。”
另一位看起來非常颯爽利落的姑娘朗聲說:“就是要這樣才好,若您是個高手,那我們反倒不敢和你玩了。”
話已至此,再推辭倒顯得她清高倨傲了。
“那可先說好,若我打的慢了,你們可不要嫌棄。”
“不嫌棄不嫌棄。”剛才那位姑娘看起來技癢許久了,見她答應,迫不及待的讓人備好牌局。
云初念很少玩牌九,技巧自然趕不上何婉晴等人,從上桌起就兵敗如山倒,兩刻鐘不到就輸了一袋銀錁子。
何婉晴見狀,怕她輸急眼,為了緩和氣氛,她笑著說:“我讓人在廚房煮了紅棗蓮子燕窩羹,如今初冬時節,吃這個最是養顏。”
說著便安排丫鬟去廚房把東西送上來。
云初念側頭,對身后的南枝說:“你也去幫幫忙。”
雖然不明白何家這么多下人,姑娘為何還要支走自己,但南枝也沒有多問,乖乖的跟著那位叫素菊的丫鬟一起走了。
牌局繼續,云初念動作仍舊不疾不徐,情緒一點沒有受到輸牌的影響。
她雖然是個生手,但學的極快,慢慢摸到竅門后就開始逐漸上手,從先前連輸十七局慢慢能斷斷續續贏上幾局了。
且贏牌的次數逐漸增多。
先前輸出去的銀錁子慢慢又在她旁邊的盒子里堆成一座小山。
戰況激烈,逐漸將邊上玩投壺的幾位姑娘也吸引了過來圍觀。
又是一局牌贏下,邊上響起一陣驚呼。
一位看著臉蛋圓圓的姑娘贊嘆道:“以前外面都夸三姑娘聰慧敏捷,遠勝普通女子,我還有些不服氣,如今看來倒真是不負盛名,剛上桌時連牌都理不清,這才過了三刻鐘,就已經可以讓柔姐姐這樣的老手也馬失前蹄了。”
她口中的柔姐姐就是剛才那位颯爽的姑娘——廣威將軍府的嫡女徐柔。
徐柔手邊的錢袋子眼看都干癟下去了,但她牌風極好,輸了牌也笑嘻嘻的,兩眼放光的看著云初念:“往后云姑娘可要多和我們走動走動,你都不知道,她們一個個家里管得極嚴,我平素想玩牌都找不到人組局。”
徐柔的父親是武將,娶的妻子也是一位生性彪悍,說一不二的人,所以他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有一個溫柔貼心的女兒,所以當初直接給女兒取名徐柔。
只可惜,徐柔一點也不溫柔。
不僅喜歡舞刀弄槍,還喜歡賭牌。
馬吊,牌九,骰子……凡賭場有的花樣,她樣樣精通。
活脫脫男兒做派。
平日能和她意氣相投的姑娘寥寥無幾,所以她這會兒見到云初念就跟見到救命恩人一樣,恨不得把人綁回家里,天天陪自己玩牌。
“你學的這么快,下次我再教教你別的玩法。”
云初念覺得有些好笑,她也沒想到自己什么都沒做就贏得了徐柔的親近。
眾人言笑晏晏,角落里的云彩蝶恨恨的攥緊手中的帕子,仿佛那是云初念的腦袋一般,用力撕扯。
她看著如眾星拱月般坐在中間的云初念,暗罵這些女人一個個都瞎了眼,竟然看不出云初念那副虛偽的皮囊下包裹的是怎樣惡毒的心。
憑什么自己苦心經營都融入不進去的群體,她就只是打個牌就輕易融入進去了?
打個牌九而已,這種上不得臺面的玩意兒在場這么多人誰又不會一點點,只是平日不想自降身份玩罷了。那個徐柔至于像見到什么稀罕物一樣,這般追捧云初念嗎?
云彩蝶妒火中燒,恨不得讓云初念身敗名裂。
云初念仿佛沒有感受到身后拿到惡意滿滿的眼神,她笑著回應徐柔:“大家同住京都,來往也方便,你若是喜歡,往后可以隨時來找我。”
徐柔點頭如搗蒜。
正說著,南枝她們帶著人將紅棗蓮子燕窩羹送來了。
這燕窩羹看似普通,但所用的燕窩卻是極品血燕窩,非常稀少難得。
將要送至口中時云初念的動作一頓,從燕窩甜膩的氣味中仿佛有一道若有似無的氣息混合在里面。
她微微蹙眉。
“妹妹怎么不吃?可是不喜歡?”何婉晴問。
云初念笑著搖了搖頭,慢條斯理的將燕窩吃了下去。
燕窩吃完,丫鬟們又送上來不少糕點,都是時下最受京都人喜愛的一些樣式。
徐柔對這些吃食不感興趣,剛才耽擱了一會兒她已是忍了又忍,現在不想繼續磨蹭了,大手一揮,讓丫鬟將東西撤下去,急切的催促:“快快快,趁著她們還在看戲,我們抓緊時間多打兩圈。”
她這急不可耐的樣子引來眾人一陣輕笑。
云初念卻突然覺得有些困乏,眼皮好似要黏上一般,睜不開來,而且頭重腳輕,看對面的徐柔都變成了兩個人。
何婉晴率先察覺到她的不對勁,關切的問:“妹妹可是身子不適?”
“許是受了風,有些頭暈,休息一會兒便好了。”
“那我送你去廂房小憩一會兒。”
“姐姐留下來陪柔妹妹吧,讓丫鬟帶路就好。”
何婉晴不放心。
但她今日是主家,萬沒有為了一個人置這么多客人不理的道理。
想了想,她讓自己的貼身丫鬟送云初念去廂房。
素菊送她到了廂房便先行離開了。
云初念這會兒連走路都是虛浮的,待素菊一走,剛才還強撐著的她整個人便向下軟倒,好在南枝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她。
“姑娘,您怎么了?”她急的快哭出來。
云初念緊緊拽住南枝的手臂:“剛才那碗燕窩有問題,被人下了東西。”
南枝駭然:“那怎么辦?我馬上去找世子……”
“不行!不準去!”云初念呵斥。
說的太急,她的腦子有一陣發黑,休息幾秒后方才說:“東西是何家姐姐準備的,若鬧大了豈不是壞她名聲?你誰也不準告訴,去幫我多打些熱水來。”
南枝不放心她一個人留在這里,但云初念態度強硬,她拗不過,只得照做。
廂房這邊沒有廚房燒熱水,南枝只能循著記憶中的方向去找廚房。
她的身影剛剛消失,躲在角落的一個佝僂的身影從暗處走出來,淫邪的笑了起來,咬牙切齒的說:“云初念,你這次落入我的手中,看我要怎么慢慢折磨你,讓你身敗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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