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脫不忘嘴里小聲抱怨:“厲霆西，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才會這輩子受你這么折磨。”
她是個孕婦，現在還得照顧他。
越想越覺得委屈，蘇又靈拿起他的皮鞋大力扔了出去。
這么大的動靜也沒讓床上的厲霆西有什么反應。
蘇又靈氣惱過后，鬼使神差地繞到床的另一頭，看著厲霆西熟睡中的臉——毫無防備，眉頭舒展，全然沒有他清醒時的可恨。
“厲霆西，你知不知道，我當時被送進搶救室的時候是什么心情？”她把頭湊近了些，比起說給他聽，更像是在自言自語，“我當時想，孩子要是沒了，我不如也這么死了算了。”
“尤其是當你說出不要孩子的那一刻，我甚至想你也跟我一起下地獄！所以你說，你是不是真的很混蛋？”
說到最后，蘇又靈的嗓音已經變得沙啞。
然而一抬眼，她看見厲霆西臉上隱現的水光，愣了下。
屋子里沒有開燈，只有月光從窗簾處透進來，弱得幾不可見。
她不能確認，所以遲疑地探出手去。
在觸碰到厲霆西臉上的濕潤后，蘇又靈才肯定他是真的哭了。
厲霆西突然囈語出聲:“寶寶，對不起，爸爸沒有不要你，是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蘇蘇......”
蘇又靈像是被他臉上的淚水給燙到了，連忙把手縮了回來，然而濕潤的感覺卻漫進了心里，難言的滋味使得她望向厲霆西的眼神也變得復雜。
原來他不是對這個孩子沒有感情，他也會痛，也會懺悔。
蘇又靈覺得有些諷刺，但更多的卻是痛。
她的手不自覺搭上了小腹，能夠清晰感知到里面滾燙的生命。
可要是當時真的出了意外，這個孩子......
蘇又靈忍不住紅了眼眶，再看向厲霆西時，他臉上的淚已經止住了，也沒再說夢話。
他們之間，怎么就變成現在這樣了呢？
蘇又靈從臥室里出來，拿出手機打開微博，#厲霆西蘇又靈西柚cp#赫然在熱搜前列。
她抿了抿嘴唇，點進cp超話，里面的熱帖全是網友剪輯的她和厲霆西的視頻。
原來不知不覺間她和厲霆西經歷了這么多事。
蘇又靈認真地翻看了許久，從旁觀者的角度，恍然意識到厲霆西以前看她的眼神原來也是愛著她的。
她無意識地將右手大拇指抵在唇邊，開始咬自己的指甲，心中生出一絲彷徨。
而就在這時，一通電話打了進來，是殷老爺子。
她莫名遲疑了下才按下接聽。
“蘇丫頭，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只要你點頭，計劃隨時可以進行。”殷老爺子蒼老的聲音充滿了讓人信服的安全感，對蘇又靈的感情除了一開始的欣賞，現在更多了對故人之女的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