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公府貴媳 > 第155章 我想抱你
  裴修接到圣旨的第二日便要離開北都去太原府,行程十分著急。

  頭天夜里,二房里燈火通明地收拾行李,因著八角不在家,晏長風便叫如蘭跟徐嬤嬤幫忙收拾。

  但如蘭跟徐嬤嬤平日不管姑爺的事,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完全摸不著頭腦。

  “姑娘,合該您幫著姑爺收拾才對。”如蘭跟姑娘發牢騷,“我們平日沒碰過姑爺的東西,多難為情啊。”

  晏長風心說我也沒碰過啊!

  但她不能再難為情了,不然今夜怕是收拾不完,“行吧,我來收拾他的衣物。”

  自從那夜先些擦槍走火之后,裴二就又搬去了書房睡。晏長風知道他在等她主動邀請才回來,但她張不開口。她到現在還記得上次邀請他回來后,嘴唇腫了兩天。

  她去到書房,靠在門框上,看著裴二收拾書案的手,問:“為什么不帶八角去呢,你身邊只他一個近身伺候的。”

  “我派他去了北疆大營。”裴修放下正在收拾的書籍,繞過書案走到門口,“不進來嗎,春日的風很涼的,我怕涼。”

  晏長風邁進書房關上門,還沒回身便被某人一把扯進了懷里。

  “給你抱抱,明日你就抱不到我了。”裴修擁著她睜眼說瞎話。

  晏長風氣得發笑,“到底誰抱誰?”

  “你剛才看我的眼神,感覺很想抱我又不好意思。”裴修很是體貼入微,“所以我就主動讓你抱了。”

  “放屁!”晏長風握拳錘他的后背,“我根本就沒看你。”

  “看我的手,就是不好意思看我,就等于想抱我不好意思。”裴修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我猜啊,夫人夜里一定會想念被我抱著睡的時候,輾轉反側睡不著,可是又不好意思來找我,趁著問我事情過來找我對嗎?”

  “裴二你差不多得了啊!”晏長風懷疑他把眼睛落在房間里了,她睡眠一向好,可偶爾感覺后背空落落的時候就會短暫地睡不著。

  裴修笑著擁緊了惱羞成怒的媳婦兒,“是我想抱你,天天都想,讓我抱一會兒。”

  這家伙不知道有什么魔力,總能把人的心捏得又酸又軟。晏長風沒了脾氣,也擁住了他。

  院子里丫頭婆子們腳步聲嘈雜,書房里即將分別的兩人安靜相擁。

  “我要去大概兩個月,如果不順利可能會更久。”裴修說,“我留了兩個玄月閣的兄弟跟著你,想我了就給我寫信,不,想不想都寫,我想每日知道你的消息。”

  “哦,遵命閣主大人。”晏長風過段時間可能也會去山西,但她現在不想告訴他,誰讓這家伙方才打趣她,“對了,你衣物怎么收拾?”

  裴修:“八角不在,只好勞煩夫人幫我收拾了。”

  “但我不會。”晏長風實誠說。

  “沒關系。”裴修拉著她的手來到里間,“我來教你。”

  晏長風:“……那你直接自己收拾不好嗎?”

  “那怎么能一樣?”裴修很是認真地說,“沾染了夫人氣息的衣物,我每天用著心情好。”

  晏長風的嘴就此遇上了克星,她發覺自己說不過他。

  她一邊學著他的樣子整理衣物,問:“你為什么派八角去北疆大營?”

  裴修:“盛十一受傷了,八角可以照顧他,也可以代表我在北疆全權行事。”

  晏長風一驚,“表哥受傷了?嚴重嗎?”

  “丟了半條命。”裴修說,“這一仗打得十分艱難,北疆各國不明原因地發動強攻,北疆大營內部又有人扯他的后腿,是裴延慶遠程指揮了親信制造麻煩,我不得已挑起了內亂,那家伙趁亂收拾了一批裴家死忠親信,現在局面基本控制住,但他受傷不輕,又不敢大張旗鼓地醫治,如果消息傳開,恐怕又會有人蠢蠢欲動,軍心一亂,必敗。”

  “受重傷不醫治怎么撐得住?”晏長風擔心道,“你怎么不告訴我,也好讓柳清儀跟著八角一起去。”

  裴修笑,“我開了口,柳姑娘去還是不去呢?”

  晏長風想想也是,“但這時候了也不能顧忌這些,我跟她提一嘴,去不去隨她吧,實在不行送些救命的藥也成。”

  “嗯,如果她能去自然最好。”裴修說,“裴顯馬上也要動身去北疆,他去的目的就是遏制蜀王對北疆大營的控制權,以我對裴顯的了解,他必定會使陰招,如果柳清儀在,盛十一安全很多。”

  晏長風也這樣想,如今就看十一表哥的造化,看柳清儀對他有沒有心了。

  收拾完了行李已是子時過后,距離出發只剩兩個多時辰。晏長風沒回房,在小書房里跟裴二擠小床睡。

  小床板只容兩個人側身貼在一起,晏長風久違地安心,睡得十分香。但裴修沒能睡著,他不舍得浪費這短短的能抱在一起的時間。

  日頭高掛時晏長風才醒,身后已經沒了人。跟平日早起時差不多,裴二一早起來去上職,臨走會讓廚房給她準備早餐。

  一切都沒什么不一樣,可她的心情輕松不起來,思緒總是不受控制地擔心他。

  用過了早飯,晏長風去找柳清儀,同她說蜀王受了傷,“據說丟了半條命,因為怕擾亂軍心,又不敢大張旗鼓地醫治,我想跟你討要一些救命的藥給他送去,好歹保住命。”

  柳清儀反應冷淡,但擺弄藥材的動作不自覺地慢了下來,“具體是什么傷?”

  晏長風:“左不過是些刀傷,哦,好像還有炸傷。”

  柳清儀的手一頓,“炸傷不是鬧著玩的,如果被炸面積大,當時死不了,可不及時干預,一定會沒命。”

  “這么嚴重?”晏長風知道嚴重,可沒以為這樣嚴重,“那要如何,你有治療的藥嗎?”

  柳清儀沉默片刻說:“我親自走一趟吧,我一直想遇上炸傷燒傷的病患,機會難得。”

  晏長風居然沒能分辨出她這是理由還是正事,她故意道:“你走了我咋辦?”

  柳清儀愣了一下,似乎沒想過這個問題。

  晏長風心里偷笑,四姑娘怕不是去心似箭,已經顧不上她這個小姐了。

  “我給你留點藥吧。”柳清儀想了想說,“解毒的救命的都留一些,然后你送我一只鴿子,有需要的話我給你傳信。”

  晏長風故作遺憾,“也就只能這樣了。”

  柳清儀當日便收拾行裝走了,如果腳程夠快,說不定能追上八角。

  轉眼四月已過半,距離裴安娶親只剩兩個多月,可去侯府提親的聘禮還沒湊齊。

  趙氏眼下是一點閑錢也沒有了,她接管了府里的爛攤子,用府里這一季的盈利還有自己產業里的大半盈利填補了虧空。剩下的一點錢她不敢動,如今沒了兒子傍身,手里總要留點錢才安心。

  趙氏只能去老夫人跟前哭窮。

  “老夫人您是知道的,大長公主要面子,上回我傾家蕩產地湊了點聘禮去提親,愣是嫌少不肯收,這次是嫁正牌的孫女,自然要求更加體面,可府里什么樣子您也知道,斷然是湊不出的。”

  她不說許氏也知道家里拿不出聘禮,她早有準備地說:“我給三成,剩下的你自己想辦法吧。”

  也就是看在這門親的份上,不然許氏不會給這么多,畢竟家里其他孫子成親她都沒給過聘禮。

  趙氏倒也知足了,三成真的不少了,比她預想的要多許多。可剩下的要從哪里湊還是個問題。

  跟二房鬧翻了自然不能指望,三房四房沒錢她知道……對了!趙氏忽然想起來,還有大房呢!

  鈺兒是自家兒子,如今兒子兒媳都被判了死罪,他們剩下的家產自然要歸她這個母親管。

  趙氏立刻就去兒子房里查賬,連帶著秦惠容的嫁妝也清點了一遍。兩人幾乎沒有現錢,但可變賣的東西還有兩件,再加上秦惠容有自己的產業,她做主賣個一兩處應該就夠了。

  湊成了聘禮,趙氏立刻親自去德慶侯府提親。這次聘禮拿的多,她底氣十足,誰知道竟吃了個閉門羹,大長公主稱病不見。

  厲嬤嬤解釋:“國公夫人您見諒,我家大長公主整個春季身子都不怎么爽利,太醫說了春風傷人,最好避不見客,安心休養,您不如直接去二房提親。”

  趙氏能說什么呢,反正德慶侯府跟她八字不合就對了,上次聘禮被拒收,這回干脆不見了。

  不見就不見,這老太太半點好處沒給她帶來,還不如去跟姚家二房套套近乎,沒準兒還能帶她賺些錢。

  趙氏領著聘禮隊熱熱鬧鬧地去了姚二老爺院里,跟未來親家,親家母熱情寒暄一番,說了有一車的過年話。

  這對親家非常給面子,姚啟政不必提,他跟誰都是樂呵呵的,趙氏一表示出想做生意賺錢的想法來,他就給余氏使眼色,讓她帶一帶未來親家母。

  余氏心里雖然不中意這門親,可畢竟要把寶貝閨女送去人家家里,只能有求必應,白送給趙氏兩個鋪子的干股。

  趙氏喜得差點兒找不著家門,結了三家親,可算見著回頭錢了。

  得了姚家二房的好處,她對這門親就越發看重,回府就琢磨著怎么回人家一個人情。恰好裴安過來請示,他想修繕一下四房的院子。

  說來四房的院子是府里最不像樣的,裴安的母親是窮人家的女兒,只因生的有幾分姿色被國公爺看中,納了來做妾。趙氏一向看人下菜碟,隨便挑了一處偏遠的小院子打發了這女人。

  四房院子自從裴安的母親住進來后就沒打理過,院墻地磚都舊的不像樣,屋里家具也沒幾樣好東西,不值錢就算了,也都舊了,跟如今的二房院子比,簡直不像一個府里的。

  “是得修一修,可這不是個小工程。”趙氏問道裴安,“你可有什么想法?這要求是不是人家文琪提出來的?”

  姚文琪如今正是被愛情沖昏頭的時候,哪里想得到這些。但裴安靈機一動,委婉道:“文琪通情達理,倒沒有直接與我說,不過未來岳父岳母跟我提過,說是不要讓文琪受委屈,她打小嬌養,條件如果不好,恐怕住不習慣。”

  趙氏認為合理,“也是應該的,你說如何收拾合適?文琪喜歡什么樣的家具,你應該了解吧。”

  裴安道:“首先院子可能小了點,文琪怕是住得悶,她喜歡花草水石,我院子小,水石是放不下了,花草是應該種些,家具的話,她喜歡紫檀黃花梨這些頂好的,她聞不慣其它木材的味道。”

  趙氏聽得眼暈,這可真是富貴病,她屋里也沒幾樣頂好的紫檀黃花梨,這倒好,四房竟是所有的家具都要換成頂級紫檀黃花梨的。

  但白得了親家的好處,這點要求該答應,她一咬牙,說:“就按你的意思辦吧,院子小了也好說,往四圍擴一擴就是。”

  這話好說卻不好辦,四房與三房還有五小姐的院子挨著,只要擴建,必定要侵占那兩院的地盤,這誰能答應?

  三房將來也要娶親,裴顯如今又受公爺提拔,不能去占他的院子。那五小姐又有個厲害嫂子,也不知能不能行得通。

  要不,干脆讓二房先騰出院子來?

  趙氏想了想這個方案,認為可行,反正二房遲早要搬出去,早搬晚搬沒什么分別,何況文琪是晏長風的表妹,給自家表妹騰院子,她難道還有什么意見不成?

  打定了主意,趙氏立刻就去了二房。

  傍晚,晏長風剛從鋪子里回來,聽聞趙氏過來,吃驚不小,“太陽是打東邊落的不成,她怎么來了?”

  她微想了想,吩咐如蘭:“就說我才回來,乏的很,得沐浴更衣歇一會兒。”

  “誒,知道了姑娘。”

  如蘭按照姑娘吩咐出去說了,趙氏就有些不大高興,“這是跟我擺譜呢,說得好像天下只有她一個人忙似的,我還不是為了家里操持一天,要歇息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

  趙氏推開如蘭自行進了院子。徐嬤嬤聽見太遲,沒來得及出來攔下,竟叫趙氏直接去了正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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