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內再次一陣騷動。
兩家互相說對方才是剽竊的那個人，究竟誰是真的？
在場的人不少都是財經行業的媒體記者，頓時都一個個眼冒精光。
不管事實如何，這就是一場cnd和厲氏集團的商戰！
就是不知道為什么寧以初，很不喜歡自稱厲氏集團，能不用就不用，要么就說是晨星……
在場內其他人神色火熱時，顧凌煬面龐上卻閃過了一絲冷色。
垂在身側的拳頭不自覺捏緊，他望著寧以初那雙杏眸，平靜，無波，不似往日那樣熟悉。
可笑的是，他還是會對著這雙眼睛心軟。
寧以初做的這些事，一樁樁一件件，哪里像是和厲建斌不和？
明知道他有多愛她，她卻有恃無恐，傷他至此！
顧凌煬的唇角溢出了一絲冷笑，眸中愛恨交織，復雜地盯著寧以初看了半晌。
“好。”
顧凌煬薄唇輕啟，冷眸盯住寧以初，“我倒要看看，厲氏集團這張道貌岸然的大旗，還可以舞到什么時候。”
這話仿佛是在諷刺她虛偽，兩面三刀。
寧以初心尖上疼了一瞬，她克制住了眼底的情緒。
媒體們還想拍，甚至想去采訪顧凌煬，可寧以初卻頭一回覺得這么疲憊。
前有寧寧需要擔心，后有厲建斌虎視眈眈，現在還有顧凌煬和她對立。
原本發布會后半場還有活動，但寧以初已經沒了心情，沖著凌景行揮揮手，聲音很冷淡，“清場吧，發布會結束。把無關緊要的人全部都請出去。”
凌景行欲言又止看了她一眼，到底還是道，“是。”
正當凌景行領命下去時，寧以初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喂，初初。”
厲建斌那蒼老的聲線，帶著幾分得意的笑，聽上去惡心至極。
那邊的厲建斌盯著發布會現場的直播，唇角勾了勾，“做得不錯，我很滿意。看來你的確是學乖了。”
寧以初沉默了一會兒，才冷冷開口，“你有什么事嗎？”
厲建斌微微一笑，像大發慈悲一般，“今天晚上六點鐘，我會讓王軒把我書房的門打開，你自己過去就行，我不在家。”
想到寧寧，她的手心緊了緊。
她點頭，“好。”
這段時間都沒有和寧寧通話，那孩子恐怕經歷了轉移，身心都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她得好好安撫安撫寧寧的情緒，千萬不要讓她留下陰影。
寧以初是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掛斷了電話。
在她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她手機通話頁面上閃爍了一下，那段和厲建斌的通話已經悄然中被錄下了音，那段音頻很快發送了出去，手機上也沒有了任何痕跡。
寧以初腦海中浮現出厲建斌那張偽善的臉，眼底閃過了厭惡。
厲建斌的手段一次比一次殘忍，也更加讓人惡心，或許，她是不是該想一想，該用什么辦法，讓他身敗名裂的同時……
徹底，從這個世界上離開……
如果他不在了，寧寧他們三個孩子的安全自然也得到了保障。
寧以初眸子當中閃過了一道強烈的憤怒和痛恨！
她收拾起了情緒，在發布會結束之后，和凌景行一同回了厲氏集團。
掃了一眼行程表，今天晚上還有應酬的飯局，恐怕要晚點到家了，寧以初聯系寧馳明和宸寶，一一發去了消息。
……
“先生，這是寧小姐和厲建斌通話的內容，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只在黑入了寧小姐的手機。”
徐特助遞上來了今天發布會現場的錄音u盤。
顧凌煬靠在一家裝潢精致的餐廳包廂內的紅木沙發上，這包廂典雅大氣，帶著一股古韻簡樸。
很快，u盤內容播放了出來，顧凌煬的眉宇也再一次皺起。
去厲建斌的書房？這是什么意思？
顧凌煬眸子中帶起了一絲探究，兩人之間的對話，更像是在打啞謎。
“監聽手機，有竊聽現場對話的功能嗎？”顧凌煬薄唇輕啟，眉頭沒有松開。
徐特助道，“是可以的，不過我們嘗試過，厲家集團內部是有內網的，內網隔絕其他一切，并且自帶了信號屏蔽儀，我們竊聽的內容會被攔截無法傳送，也更容易被厲家那邊的人發現。”
也就是說，只要寧以初在厲氏集團辦公室內，或者是在厲家老宅，那么竊聽功能就會失效，打電話的監聽內容則不受影響。
顧凌煬烏沉的眸子頓了頓，思索了片刻，他眸光一沉，“讓安排在厲老太太面前的照顧她的人，今天這個點去厲建斌的書房看看，能知道寧以初進去后做了什么最好，另外，不要做的太明顯，別讓人發現。”
“是。”
前些時候顧凌煬見了厲老太太就尋思安插了一個人進去，沒想到這么快就派上了用場。
徐特助忙點頭，“是，我現在就去安排。”
“嗯。”
顧凌煬讓他出去，在包廂里端起茶喝了幾口，這大半年的療養下，他這一段時間終于可以暫時不用上藥了。
他靜靜地等候著時間，然而，包廂里始終沒有來人，但是隔壁的一個包廂內熱鬧的聲音卻傳了過來。
“寧總年輕有為，我像您這么年輕的時候可還沒有接手家產呢！”
“寧總今天發布會上的那個產品我們還是挺感興趣的，不知道呢寧總有沒有意向合作？”
眾人捧著寧以初的話語一句一句地冒出來，寧以初笑得很冷淡，敷衍了幾句將這些場面話帶過。
顧凌煬把玩著手中的一枚古玩一般的白梅瓷盞，漫不經心地聽著動靜，眉眼閃過一絲冷漠。
啪一聲，在寧以初他們的歡聲笑語中，瓷盞化為齏粉。
今天的應酬喝了一些酒，是以結束時，凌景行扶了寧以初一把。
這段時間因為厲建斌的安排，他終于遠離了席星宇，但是對方卻屢次賣慘說自己在醫院身手重傷，凌景行心軟了許久，還是沒有去探望。
此時扶著寧以初，心里也還在想著這件事，席星宇怎么再次受傷的？那天不是說他要和寧總去度蜜月么？
“寧總。”凌景行問，“要讓席先生過來接你嗎？”
寧以初沒聽出來話里的試探，“不用。”席星宇這幾天也沒和她聯系，度蜜月的熱搜早就壓下去了，估計是想暫時消停幾天。
她面上有幾分醉意，踩著高跟鞋也軟綿綿似的，“你先回去吧，我叫司機過來接我就行。”
“但是……”
“寧以初，我們談談。”
一道凌厲冷漠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寧以初抬起眼，見到顧凌煬那張俊美無儔的臉，在夜色和燈光的襯托下，愈發顯得英俊非凡。
他一身深色西裝，熨燙妥帖，身形高大，氣宇軒昂。
她真是喝醉了。
寧以初想，不然怎么看見了這么好脾氣的顧凌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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