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以初目光下意識跟過去，那份錄音已經被導入電腦，小警員點擊了播放按鈕。
“是的，我其實早就知道背后靠著顧氏，否則我也不會選擇鋌而走險。”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警方問。
那人繼續回答，“就在聯系我們之后不久，我遠遠地看見了中間人和顧氏集團的某人見面，后來我才發現那好像是顧氏集團的老板，叫顧思南，此外我還意外的弄到了他們的對話錄音……”
“錄音現在在哪？”
“我上傳到了網盤，我把賬號給你，你去下載就好。”
接著那邊是筆在紙上劃過的消息，空氣靜默了好一會兒，警方表示等錄音下載之后，再繼續問話。
很快，那段錄音到手了。
開始播放……
“顧董，這單子有點大，怎么也得加點錢吧？”
顧思南冷哼，“不是早就說好了，現在又來臨時加價？”
“對面那可是厲凌煬，厲總的手段你我也都清楚，這單如果落不著好，我也不想賠上性命。”
聊了一會兒，顧思南才松口，“最多再加五百萬，但事情辦不好，不用厲凌煬，我親手送你們下地獄。”
“顧董，您放心，我一定完成您的任務。”
顧思南冷笑了一聲，“如果計劃失敗，或者是人出事了，不用留后手，直接殺掉寧清婉！”
“好的。”
錄音到這里就結束了。
警察局長看向寧以初，“寧小姐，根據已經抓獲的五個犯罪嫌疑人交代，他們是通過中間人接到這一單的，中間人也已被抓捕，他指控此次綁架案的幕后主使，就是顧思南顧先生。”
寧以初手心微微收緊。
記憶中的顧思南似乎總是儒雅隨和，待人接物都十分得體，他和媽媽還是故友，怎么可能策劃綁架寧清婉？
寧以初不相信，相反，她隱隱覺得從上次撞見徐特助，再到現在的錄音……
都有一種被人刻意引導的錯覺。
“你們驗證過錄音嗎？這是不是顧思南的聲音，有沒有可能是被人合成的？”
“我們已經找了頂尖的專家核實過了，確定是顧思南本人無誤，不存在剪輯和合成的跡象。”
不存在合成和剪輯，確認這份錄音是真的？
所以綁架寧清婉的幕后真兇，真是顧思南？
可是寧以初想不通，這到底是為了什么！
能讓顧思南如此介懷的，只可能是和喻懷青有關，難道自己媽媽當年招惹過喻懷青？但事情都過去這么多年了，顧思南為何會在此時動手？
“顧……”寧以初剛開口，局長以為她只要質問兇手，頓時開口，“您放心，顧思南作為嫌疑人，已經在帶來警局的路上了，等下您如果想的話，可以跟他見一面。”
寧以初滿心混亂，沒有多說自己的疑惑，而是詢問道，“他們……有交代我母親的遺體下落嗎？”
“他們說得不太明確，只是說你母親在他們上了直升機后不久便離世了。”
事實上，對方交代的是寧清婉是被他們虐待致死的。
那過程太殘忍，所以他選擇了隱瞞。
“寧小姐，節哀……”
局長沉吟了片刻，“罪犯是開著直升機逃跑的，為了防止罪行暴露，他們在好幾處地方換裝和換機，始終帶著您母親的遺體，最后是在太平洋上空扔下去的。”
寧以初身形晃了晃，太平洋……
偌大的海域，想要找到一具尸體，談何容易？
并且現在都已經過去了許久，估計早已不知道隨著洋流飄去哪里了。
“我記得之前我媽媽的手機曾忽然開過機？”
“是這樣的，其中一個綁匪原本打算拿寧女士的手機做點其他文章，比如再要點錢，或者用來威脅顧思南，所以短暫開過機，但被綁匪首領制止了，對方怕惹麻煩，直接將手機也丟進了太平洋……”
寧以初身形微顫，她手指用力攥緊桌角，心底像是撕裂一般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意。
“我想見一見那幾個綁匪。”寧以初竭盡全力開口。
小警員看向局長，得到局長的首肯之后，這才引著寧以初，“寧小姐，請……”
罪犯們明天就要被壓去監獄了，從國外一路輾轉回來，他們屢次逃獄都沒有成功，給的每日飯菜更是少得可憐，現在一個個便也都看著無精打采，狼狽至極。
寧以初隔著粗壯的鐵門看他們，為首的那個胖子用眼睛惡狠狠瞪了她一眼，眼底閃過輕蔑。
她的手指不斷掐住手心……疼痛如影隨形。
就是眼前這幾個人，殺死了她母親！！
她咬牙，竭力讓自己的情緒平穩下來，“你們說，是顧思南指使你們？”
以這場事件的惡劣程度，基本是死刑沒跑。
所以那幾人都不太想搭理寧以初。
寧以初表情一冷，“你們可以不說，但我可以讓你們接下來的日子比現在痛苦一萬倍！”
她眼底的狠戾讓幾個刀口舔血的綁匪都感到了一絲害怕，其中一人心尖顫了顫，開口道，“我們也不能確認指使我們是不是顧思南，總之上面給錢，讓我們綁架寧清婉，我們就做了，只是接任務后意外撞見過發布任務的人和顧氏集團有點牽扯。”
寧以初，“折磨我媽，讓她流那么多血，也是上面給你們的任務？”
“對，那人交代，一定要讓寧清婉越慘越好，好像跟她有仇一樣。”
有仇……自己媽媽能和顧思南有什么仇？
寧以初垂著的手猛地攥緊，深吸口氣，才壓抑著那想要殺人的沖動，雙眸卻是一片冰冷，“我媽臨死之前，有沒有交代什么？”
另一個瘦的跟猴一樣的綁匪竄出來道，“你媽死之前，也沒說別的，就是求著我們給她一個痛快，她一直在念你的名字，死之前還盯著東南那個方向看。”
寧以初心中猛沉，東南方向……
是她那晚和厲凌煬，因為爆炸昏迷的方向。
媽媽知道她去救她了的，可是自己還是很沒用，沒能救回她。
心中猛然一痛，寧以初身形一晃，就在站不穩快要趔趄著摔倒的時候，身后猛然被一雙大掌托住，緊接著跌入了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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