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猶豫了一下,又對比了兩眼,搖搖頭。
不怪掌柜的,因為他們兄妹倆是真的不相似。
嚴格來說,是蘇晚這張臉,跟蘇熠陽兄弟幾個完全不相似。
便是走在一起,許多人也不會往兄妹方面去聯想。
這也正是蘇澤在顧家村呆了那么久,卻一點沒有將蘇晚,同自己妹妹聯系在一起。
笑死,根本不像!
蘇晚頓時有些尷尬。
再看蘇植,表面一副云淡風輕果然如此的模樣,但嘴角早就控制不住往上翹了。
畢竟早在家中,他們兄弟幾人就研究過,想從自己的臉上找出與妹妹相似的地方。
最初他甚至擔心,到時候萬一自己臉上有什么地方相似,又不會武功,打不過其他四個兄弟。
結果證明,他想太過。
不僅他們沒有,就連爹娘和妹妹也沒有什么相似之處。
有時候,血脈關系就是如此神奇。
哪怕擁有者全然不同的臉,但只要一想到這是他的妹妹,他就控制不住的想要對她好,呵護她,疼愛她。
掌柜的看蘇晚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頓覺說錯了話,趕忙道:“二位還是有些神似的。”
這話說了還不如不說。
知道二人是兄妹,掌柜的也沒再遲疑,壓低聲音道:“前兩日,有個同東家長相相似的女子,從后門離開了。”
“離開?”蘇植敏銳的抓到了重點。
蘇晚卻是聽到的第一時間,就明白了原因。
杏花樓中,有人幫夜國解了毒。
那個人,同樣也是用藥傷了蘇陌的人。
昨晚回去之后蘇晚盯著小乖想了半夜,始終猜不到,究竟還有誰看過華老的手札。
她那個早亡的師兄,人都已經成了一堆白骨了,自然與他無關。
可師父又說過,他這一生只收過這么兩個徒弟。
今天,她終于要見到這個人了。
蘇晚迫切的問道:“樓中是不是住著一位穿著白衣的男子?”
小嫩草說,東宮的侍衛見他出入過蔣家。
蔣喆放著大好的機會不逃,還要在科舉之前故意暴露自己,興許,就是這人的授意。
只是這幾日他似乎都沒出過杏花樓,也不知,憋在房中謀劃著什么。
掌柜的擰眉,“一個人入住的嗎,我還真沒什么印象。”
怕蘇晚覺得他不盡心,忙解釋道:“這段時間恰逢科考,我擔心底下的人招呼不到,得罪了哪位學子,基本上都守在前頭,確實沒見過有穿白衣的獨身男子。”
小嫩草給的消息,不會有錯。
蘇晚眸光閃了閃,“如果他不是一個人呢?”
無論他們是夜國細作,還是陳國那邊的,這么大一盤棋不可能只有一顆棋子。
掌柜的恍然大悟,“有的有的,就在四樓的蘭字包廂。兩個男人一黑一白,黑的那個人像是江湖人士,看著狠人不好惹的樣子。”
這種獨特的二人組合,只要見過一次,就不可能忘記。
更何況,當時還因為四樓只剩下一個包廂,那個黑衣人男人還沖他發過火,掌柜的就更不可能忘記了。
蘇晚立即抬頭看向三樓方向。
蘭字所屬的包廂房門大開,不像是住了人的模樣。
“怕是跑了。”蘇植沉聲說著,快步往樓上走。
他不會武,蘇晚抽出鞭子勾住三樓的欄桿,一腳瞪在旁邊的扶手上,飛身而起,先一步到了三樓。
包廂門大開著,屋內燃著濃郁的熏香,卻難掩其中的血腥味。
他們中,有人受了傷。
意識到這點,蘇晚忽然不著急了,轉頭看向跟上來的蘇植,勾了勾唇,“勞煩三哥幫個忙。”
在這個大夫稀少,草藥金貴的時代,京城大大小小的藥房加起來不超過十個。
其中,最近興起的裕和堂和慈濟堂之中藥物最全,仁壽堂則次之。
對方若是想治傷,勢必要去抓藥。
慈濟堂那邊有華浩清,顧妍只需知會一聲,便會幫他們留意。
裕和堂更不必說,有林晟在,習武之人瞞不過他的眼睛。
一通忙碌下來,天色已經徹底黑沉下來。
惦記著蘇植明早要上朝,蘇晚沒敢多耽擱,兩人上了馬車往侯府去。
臨近宵禁時間,街上基本沒了行人,只有更夫的聲音由遠到近。
在蘇晚馬車經過時,打更的聲音悄然消失。
而他剛剛站立的位置,也沒留下半點存在的痕跡。
馬車內,方才的更夫一改憨厚之態,單膝跪地恭敬道:“屬下影一見過縣主。”
要不是剛認識不好玩笑,蘇晚真想問問他是不是還有影二影三。
這名字起得,簡單粗暴,不愧是母子。
蘇晚正了正神色,淡淡道:“起來吧。”
影一沒動。
不是他不識好歹,而是這馬車的高度,若是站起來,怕是要把馬車掀翻。
但坐下,他沒那個膽子。
見蘇晚還想說什么,蘇植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不必多說。
與他們不同,影一這種影衛是從小就被接進宮中培養訓練,早已經將忠誠和尊卑刻在了骨血中。
若是一上來就讓他拋開這些規矩,對他們而言,便是要他們去死的訊號。
這些事情,蘇晚也略知一二。
她沒再說什么,只問他最近夜國可有什么異動。
不問不知道,林梟竟然已經啟程,在前往大慶的路上。
蘇晚臉色驟變,“他帶了多少人馬?”
影一,“一百精兵。”
對于防守嚴密的京城而言,一百精兵其實不算什么。
可林梟不請自來,這無疑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蘇植同樣面色慎重,問:“宮中可知道這個消息?”
影一看了看蘇晚,恭敬道:“底下人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便傳信回來,這個時辰,皇上應該已經看到了密信。”
身為皇上知道消息的時間,竟與他們差不多,這對蘇植而言無疑是一個重磅炸彈。
這還是在他們面前撒嬌賣乖的晚晚?
她究竟,還瞞著他們什么。
對上蘇植探究的目光,徐婉一陣心虛,扯了扯唇角,“三哥,有什么話,咱回家再說。”
蘇植點點頭,算是答應。
但那意味深長的眼神,仿佛在說:“等回去了,咱們好好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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