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蘇熠陽和蘇洵陽各自抱了一個娃,送葉氏回去歇息。
蘇植明日也有公務,一道走了。
飯桌上只剩下蘇晚和蘇嘉蘇澤兩兄弟,與喝得微醺的蘇侯爺。
酒意上來,人就容易想到心中不痛快的事,蘇侯爺已經憋了一晚上,這會兒葉氏走了也就沒再顧忌,直接抓起面前的酒壇猛地灌了兩口。
蘇嘉反應過來要去攔,被蘇晚拉住手腕。
只見她搖搖頭,輕聲道:“讓爹爹喝。”
他心中不痛快,卻又不能在妻子兒女面前多表現,心中必然是難受的。
若不是衛可沁堅持不要他陪著,今晚,他本來是不打算回侯府的。
灌了幾口酒,蘇侯爺只覺得心口舒暢了許多。
他看向蘇澤,“小五,你與沁兒的事,怎么說?”
“什么怎么說?”蘇澤故意裝聽不懂。
可蘇侯爺卻不只是問他,而是,有自己的打算。
他自顧自道:“你長大了,翅膀硬了,跟你四哥出去闖闖我不阻止你。
待你此次經商回來,便同沁兒重新定下婚約,等她三年守孝期滿之后與她成婚。”
此言一出,飯桌上頓時安靜了下來。
蘇晚放在桌下的手掐了自己一把,這才確定她不是做夢。
她就說嘛,只是陪著喝了一杯,怎么可能會醉。
一定是她爹自己喝醉了,所以才會突然提及這件事情。
要知道,就算之前她五哥跟衛姐姐定了親,他對于二人的婚事也不怎么過問,逢年過節各方面都是她娘在打點。
蘇澤握著酒杯的手緊了緊,頭也不抬道:“我不娶。”
聞言,蘇侯爺臉色更冷了,“當初是你說鐘情沁兒,我跟衛兄才看在你們二人青梅竹馬的份上,定下了這門親事。
現在,你告訴我你不娶?”
蘇澤抬頭,與他憤怒的目光對上,“她對我無意。”
話頓了頓,又道:“我對她也并沒有男女之情。”
“混賬!”蘇侯爺怒不可遏,直接抬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蘇晚手中的筷子都嚇掉了。
她跟蘇嘉一左一右的拉住蘇侯爺的兩條胳膊,生怕他一個激動,再給蘇澤一巴掌。
他那張臉,平日嬌生慣養細皮嫩肉的,這兩巴掌下去明天非得腫成豬頭不可。
蘇侯爺滿眼失望的看著偏過臉,眼神都不給自己一個的蘇澤,冷聲道:“你可以怪沁兒識人不明,被那陳青山給蒙騙,但你唯獨不該說你二人彼此無情。”
若是如此,那他們當初為他們二人定親,便是錯的。
他這人極其自負,你讓他向自己的兒子承認錯誤,還不如殺了他來的痛快。
更何況,這件事情也并非是蘇侯爺獨斷專行辦下的事情,而是蘇澤他最初自己求來的。
當初在他們面前,說好的兩情相悅,現在就當成一個屁輕輕放了?
這不可能!
“爹,您冷靜一點。”擔心兩人掐起來,蘇晚趕緊搶先開口。
她雖然也惋惜兩人,但她知道,這件事情錯不在她五哥。
至于衛姐姐,也不全然。
陳青云是受夜鳶的蠱惑,而她那個人,深諳現代攻心的各種手段。
衛可沁雖性子灑脫,不像那些拘在深深庭院大門不出二門的小家碧玉,但她于男人這塊見識的確實少了。
比起她看起來放蕩不羈,實在是靠不住的五哥,陳青云偽裝出的知心體貼人設,太具有迷惑力。
惹得未經情之一字的小姑娘芳心暗動,再正常不過。
衛姐姐又是敢愛敢恨的性子,喜歡便是喜歡了,不會顧前顧后思慮太多。
蘇侯爺氣得哆嗦,指著蘇澤的鼻子問道:“沁兒是什么人,你們從小到大最是清楚,她絕不會在未成婚之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蘇澤打斷他,“我不曾嫌棄過她。”
這話,蘇晚相信。
她也更相信衛可沁,在這方面知道分寸,不會胡來。
要不然,陳青云捏在手中用來詆毀她名譽的東西,就不只是一方手帕了。
蘇侯爺剩下要罵人的話,卡在了喉間。
半響,他憋出一句,“你可是覺得坊間傳聞太難聽?旁人說什么,無所謂,我們一家人關起門好好過日子便是。”
身為一個極要面子的人,蘇侯爺能說出這些話,已然是難得。
蘇晚能猜到,肯定是葉氏今天回來時同他說了什么。
知兒莫若母,她這個當妹妹的都能看出來,她哥對衛姐姐一往情深不自知,當娘的又怎會看不出?
只是母子之間有些話,畢竟不方便明言。
蘇澤垂在身側的拳緊了緊,冷淡道:“我們二人之間并無情意,便是成了婚,也是兩兩相厭成為一對怨偶。”
這不是他想看的,也不愿就這么,毀了衛可沁的一生。
“你當老子眼瞎?”聽他又說兩人之間沒感情,蘇侯爺一陣火大。
他真想敲開這蠢兒子的腦袋,好看清楚里面都裝的是什么。
蘇澤頭也不抬,“爹若是覺得對不住衛伯父,可將兒子過繼給衛伯父。”
“混賬東西!”蘇侯爺抬腿就是一腳,“你衛伯父七個兒子,缺你一個?”
越想越生氣,蘇侯爺狠狠剜了他一眼,道:“你小子就裝吧,等以后后悔的時候,我看你怎么辦。”
說完話,他直接站起身,筷子一扔扭頭就走。
看那樣子,像是氣狠了。
蘇嘉捏了捏眉心,扶起被踹倒在地上滿臉晦暗的蘇澤,問:“小五,你確定來日不會后悔?”
他甚至都沒問蘇澤,方才說他跟衛可沁沒有情意的話,是真是假。
蘇澤抿了抿唇,扔出兩個字。
“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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