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緊緊抱著蘇晚,低聲問:“晚晚,若我依舊只是顧家村的那個泥腿子,你還要我嗎?”
他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的小心翼翼,聽的人莫名心酸。
不等蘇晚回答,他繼續道:“瞧我,問的什么混賬話。當初我像個活死人一樣躺在床上時,你也不曾嫌棄,還愿意嫁給我。”
蘇晚:……
雖然在這種煽情的時候,不適合說掃興的話。
但是,她不能昧著良心任由小嫩草腦補。
“阿遠,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被賣來的?”蘇晚問。
話是扎心了點,但也是實話。
蕭遠頓了頓,“這不重要。”
他松開環著蘇晚的手,溫熱的手掌輕柔的放在蘇晚的臉側,聲音溫柔的像是化不開的蜜,“晚晚,等我回來。”
聽著他近乎告別的語調,蘇晚拉住他要抽離的手,提醒道:“即便是父子,皇上也不可能輕易放你離開。”
“我知道。”蕭遠已然做好了要付出代價的準備。
輕則牢獄之災傷筋動骨,重則可能會沒了這條命,這些他都不在乎。
蘇晚眼底染了怒色,質問他,“你若是出了事情,想過家里的爹娘親人沒?”
天子一怒,尸橫遍野。
他前世曾位極人臣,這些最基本的道理,她不信他不懂。
“父皇不是濫殺無辜的昏庸之人。他若是,拿去我這條命就是。”蕭遠回答的毫不遲疑。
顯然,他剛剛在做決定之時,便想到了這些后果。
蘇晚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是該氣他不管不顧,還是該感動,他愿意為了自己做到這個地步。
她拉住作勢要走的顧遠,輕聲道:“別去了。”
“晚晚,別擔心,我到底也是父皇的親生兒子。”蕭遠只以為她是害怕,溫柔安撫道。
被他的遲鈍氣到,蘇晚干脆松開了手,“你去吧,最好是把命留在宮里,也免得影響我將來議親。”
“你不能同別人議親!”蕭遠臉色一變,黑眸間寫滿了焦急。
蘇晚卻像是個沒事人一樣,笑著提醒:“太子殿下有空操心自己的前任,不如多擔心擔心自己。”
“前任”什么意思,蕭遠不懂。
可后半句,他聽明白了。
晚晚是在關心他!
想到這一點,蕭遠忽地笑了,伸手揉了揉蘇晚的發頂,溫聲道:“乖乖在家等我,不會讓你守寡的。”
“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已經和離了?”蘇晚偏頭躲過他的手,有些煩躁。
小嫩草平時看著挺聰明的啊,但凡蠢笨一點,當初也不至于一路高升官至首輔。
就這么點事情,還反應不過來?
蘇晚突然有點心累。
就在她想著用自己救了皇上的功勞,向皇上討個恩典時,就聽蕭遠小心翼翼的詢問:“晚晚,你是原諒我了嗎?”
聽他這么說,蘇晚只覺得又好氣又心疼。
她都已經說的這么明顯了……
感受著蕭遠的緊張,蘇晚輕嘆一聲,“我說過了,我已經不生你氣了。”
“可是你看著并不像是不生氣的樣子。”蕭遠聲音發悶,聽著莫名有些委屈。
想到那些不能說出口的顧慮,蘇晚坦言,“做太子妃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你容我點時間考慮。”
愿意考慮,就證明還有機會。
蕭遠壓制住心中的狂喜,點頭道:“不著急,晚晚你慢慢考慮。”
蘇晚挑眉,“現在又不急了?”
剛剛那恨不得飛去皇宮的人,難不成是別人?
蕭遠正高興著,被揶揄也不覺得尷尬,反而厚著臉皮去拉蘇晚的手。
好在她早有預料,施施然后退一步,“太子殿下,男女授受不親。”
想到之前親親抱抱摸都摸過,蘇晚不免覺得臉疼。
還好現在天黑,臉紅臉黑的,也看不出什么。
“你說得對,是我冒犯了。”蕭遠乖巧的后退了兩步,保持安全距離。
他這幅模樣,反倒讓蘇晚生出一種錯覺。
仿佛她才是夜闖人家院子,臭不要臉的浪蕩子。
眼看時間不早,蘇晚看了眼迎春房間的方向,開口道:“你該回去了。”
說完,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問:“宮門這個時候已經落了鎖,你如何出來的?”
蕭遠身形頓了頓,聲音輕的不能再輕,“翻墻。”
“你重新說一遍。”雖然已經猜到,可真聽到他說出來,蘇晚還是有些生氣。
他如今的位置,底下不知道多少人惦記,待在宮中都未必百分百安全。
他倒好,居然偷偷翻墻溜出宮!
若是出了事,怎么辦?
蘇晚上前幾步,對上蕭遠染了幾分討好的眸子,問:“你先前幾次來,也都是如此?”
對上她小鹿般亮晶晶的雙眼,蕭遠說不出假話,乖巧地點點頭。
他試圖解釋,沒想到蘇晚上來就是一腳,踹在他的膝蓋上。
力道不大,但怒意十足。
“現在朝中多少雙眼睛盯著你,你就這么偷溜出來,就不怕御史參你一本?”蘇晚憤怒質問。
更多的,是后怕。
但凡有那么一兩個人起了歹心,沒有武功的小嫩草,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蘇晚越想越心驚,垂在身側的手握的咯吱作響。
蕭遠站在原地不敢躲,看她沒有再動腳的想法,才沖著不遠處喊道:“丁一。”
“什么丁……”蘇晚以為他找借口,氣沖沖的話說了一半戛然而止。
看著從黑暗處走來的影子,蘇晚忽然想到了什么,問:“他是你的暗衛?”
“是。”蕭遠乖乖應答。
回答他的,是蘇晚隱忍著怒意的另一腳。
丫的,有護衛不提前說,害得她白白擔心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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