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即便拿刀架在奴才脖子上，奴才也已經盡力了。”楚秦懷語氣恭敬，一副不喜不怒油鹽不進的表情。
“是嗎？可我怎么覺得，你是在敷衍本世子。”沈鈺一臉看透的表情。
楚秦懷平靜無波的眸光中閃過一抹疑惑：“沈世子怎知奴才并未盡全力？”
“本世子慧眼如炬，一看便知你骨骼驚奇，蹴鞠這種小事于你而言不在話下。”
楚秦懷沉默片刻道：“若奴才盡力而為，還是輸了呢？”
“事在人為。況且，本世子相信你！”
楚秦懷聞言，這才抬首看了沈鈺一眼。
相信他？
他從小生活在后宮之中，見過太多的人心險惡。即便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也會為了利益和寵愛而背叛對方。故他很早便明白一個道理，這世間除了自己誰都不可信，更何況是一個并不熟悉的陌生人。
這話，他不在意的。
不過，他確實惜命。
“沈世子之命，奴才不敢不從。”說罷！便轉身去練習了。
沈鈺心想，這家伙也不是很難搞定嘛！
——————
回去時，楚蕭很高興，特意追上來問沈鈺：“鈺兄，小六子現在學的很快，踢的也特別好。你是如何……”
楚蕭話還未說完，便見沈鈺一個勁的朝他使眼色，示意他別說了。
“鈺兄，你的眼睛怎么了？”
沈鈺：“……”
他都表示的這么明顯了，還不懂嗎？
“咳咳咳！”
“鈺兄，你嗓子也不舒服嗎？”
沈鈺：“……”
這理解能力也沒誰了。
“我很好，時辰不早了，我要回府了。”
“可你還沒告訴我，你是如何教會小六……唔唔！”楚蕭話還未說完，便被沈鈺一把捂住了臭嘴。
這家伙是想害死他吧？
“你嗓子不舒服就別說話了，趕緊回去找個大夫瞧瞧。”沈鈺再次提醒他。
楚蕭撓了撓頭表示：“我嗓子沒事啊！”
沈鈺：“……”
這就是傳說中的豬隊友吧！！！
“既然楚世子的嗓子沒事，哥哥為何不讓他把話說完？”顧禁一臉似笑非笑的道。
“那個，其實也沒什么好說的。是吧？”沈鈺雙手交叉，偷偷地朝楚蕭比了一個閉嘴的手勢。
楚蕭即便看不懂沈鈺的意思，此刻也已經感受到了顧禁強大的森冷氣息。
他木訥的腦袋瓜總算是開竅了，當即表示：“沒錯沒錯，鈺兄今日并未教過小六子踢蹴鞠，你們可千萬不要誤會。”
沈鈺：“……”
來人，拿朕的方天畫戟來將這個豬隊友叉出去！
一旁的邢鍾言見楚蕭招了，當即心虛的表示：“不關我的事，是鈺兄的主意，我什么也不知道。阿堂，要不我們再回去練練？”
“好！”某攻一臉寵溺的將媳婦抱上馬背，絕塵而去……
楚蕭也感覺到事情不妙，當即表示：“我內急，先回府了。鈺兄保重！不是，鈺兄回見！”說罷，直接撂挑子跑了。
沈鈺：“…………”
呵！這就是傳說中的塑料姐妹花嗎？不是，塑料兄弟情！
終究是他錯付了！
旁邊的某人正看著他，似乎想知道他會作何解釋？
沈鈺能怎么解釋，自然是實話實說。
為了顯得自己誠實一些讓對方信服，他雙手扣在對方的肩膀上，一臉真誠：“我說，我沒有教小六子，你信嗎？”
顧禁瞥了一眼肩膀上的爪子，沉默了片刻道：“哥哥說的，阿禁自然相信。”
沈鈺正要松口氣，便聽某人又道：“不過，哥哥為何要特意支開我呢？不是說好了，以后要坦誠相待嗎？還是說，哥哥只是逗我玩兒罷了？”
“當然不是！我支開你是因為……”還不是因為怕你吃味，不聽解釋。“因為我在威脅他，哥哥擔心帶壞你，所以才……”
“是嗎？”
“嗯嗯嗯！”他特意湊近某人，一臉你看看我真誠的小眼神。
顧禁看的出來，他的話半真半假：“那楚秦懷怎么突然就會了呢？”
“哥哥上次不是跟你說過嗎？那人其實很聰明，一點就通，學什么都會，只是無心參與紛爭罷了！所以才一直藏拙于后宮，不顯山不露水……”
“哥哥很了解他？”
“害！我也是……派人打聽到的。”
“哥哥打聽的，可真仔細。”
沈鈺：“……”
這話聽著怎么有股子酸味？
他正尋思要不要岔開話題，便聽某人主動岔開話題道：“哥哥不必擔心會教壞我。”
“蛤？”啥意思？
“阿禁已經不小了，所以哥哥不必再拿我當小孩子。”
沈鈺：“……”
這話聽著，怎么感覺有哪里怪怪的？
沈鈺正要細想，便聽身后傳來一聲冷哼和嘲諷：“傷風敗俗、有辱斯文、不堪入目！”
“？？？”沈鈺一聽這成語，不用扭頭去看，就知道是誰來了。
起初，他還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對方了，直到老太師走過來用袖子遮住眼睛直搖頭，他才發現自己的雙手正扣著顧禁的肩膀。
又剛好在宮門口，因背后的角度問題，看起來就像將顧禁壁咚在墻上一樣，而且臉也和顧禁貼的很近，近到鼻尖都快觸碰到一起了……
某人有些心虛的松開了被壁咚的人，面色亦有些不自然的潮紅，直到聽到老太師繼續唾棄道：“世風日下、道德淪喪、品行不端！”
沈鈺：“？？？”
過分了哈！
見他一次罵他一次，他又沒對他孫子怎么樣，關他什么事？
況且，他冤啊！
他真沒對顧禁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就算有，那也是私底下偷偷的干……
沈鈺正尋思著用什么詞回懟對方，便聽顧禁語氣不徐不快的道：“老太師有閑情插手旁人的事，倒不如多管管自己孫子，看看有沒有做出什么厚顏無恥、寡廉鮮恥、恬不知恥、不擇手段、禽獸不如、不三不四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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