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梁山的人帶到。”士兵進到營帳對華櫸說道。

  華櫸說道:“讓他進來。”

  士兵出去把蔣敬帶了進來,蔣敬打量一下營中的情況,發現除了華櫸之外,還有兩員將領在,其中一個昨天他在陣前見過,跟林沖打了百余回合沒有分出勝負。

  這人正是右廂都指揮使大刀關勝,另一位則是左廂都指揮使孫安。

  “梁山頭領蔣敬,拜見華大人。”蔣敬沖著華櫸拱手說道,態度不卑不亢,鎮定自如。

  “神算子蔣敬,原黃門山的二寨主,久仰大名。”華櫸打量了一下蔣敬,淡然一笑說道。

  蔣敬沒想到華櫸居然知道他的名號,甚是感到奇怪,問道:“大人是如何知道小人名號的?”

  華櫸呵呵笑了一下,沒有回答,說道:“宋頭領派你來找我什么事情?”

  蔣敬說道:“皇上派來的吳公公和御林軍指揮使姚雄在我們手里,大人應該知道了吧?”

  華櫸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知道。”

  蔣敬說道:“我們山寨也有幾位頭領在你手里,我們宋頭領準備用吳公公跟姚指揮使換那幾位頭領,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好啊,不知道你們想換回哪兩位頭領?”華櫸故意問道。

  蔣敬明白華櫸是在故意裝傻,挑明了說道:“不是只換兩位,而是換所有的頭領。”

  華櫸悠然一笑,說道:“我手里一共有十位梁山頭領,你們只用兩個就想全部換回去,是不是有點太貪心了?”

  蔣敬問道:“但我們手中所掌握的兩個人身份,卻比你手里十位梁山頭領的身份更重要。”

  “那是你們這樣覺得,我可不這樣認為。”華櫸說道。

  蔣敬淡然說道:“如果大人是這樣認為的,那這件事情就此作罷,您就當我從來沒有來過,告辭。”

  “蔣頭領何必急著走呢?”

  華櫸說道:“既然是談條判嘛,總得把各自的條件都說出來,然后再慢慢的商榷,直到最后達成雙方都滿意的結果,你這樣一下子就撩手走了,是不是也太沒誠意了?”

  蔣敬其實也沒有真的想走,只是想用這種以退為進的方式來逼華櫸答應自己的條件,雖然現在華櫸沒有直接說同意,但至少表示了愿意繼續談下去,這就是一個好的開始,這也證明了華櫸不會輕易的拿吳呈海的性命來做賭注。

  蔣敬慢慢轉過身,說道:“在下倒是非常希望繼續跟大人談下去,只是大人不以誠心相待,那在下繼續待在這里又有什么意思呢?”

  華櫸說道:“蔣頭令如何知道在下沒有誠意?”

  “大人是個聰明人,就不需要在下說明了吧。”蔣敬說道。

  華櫸見蔣敬已經識破了自己的想法,笑了起來,說道:“蔣頭領神算子的名號果然名不虛傳,在下佩服。”

  “大人過獎了。”

  華櫸說道:“好,你們的條件我答應,不過我還有一個附加的條件。”

  “什么附加條件?”蔣敬問道。

  “把你們昨天劫的糧草一起還回來。”華櫸說道。

  蔣敬微微的笑了笑,說道:“這個沒問題。不過,剛才我所說的換頭領也只是我們其中的一個條件,另外我們還有一個條件。”

  “說。”華櫸很簡練的說道。

  蔣敬說道:“交換完人質之后,請大人立刻退兵,三個月之內,不再兵討梁山。”

  梁山這次遭到了護衛軍的重創,不僅大傷了元氣,需要一段時間才能來復,如果華櫸一直待在這個地方不走,對梁山來說是一個致命的危險,別說恢復元氣了,連生存都很困難,因為梁山的糧食撐不了多久。

  所以,宋江、吳用、公孫勝在商量的時候,才提出了這個條件,想趁華櫸退兵的時候來重建軍隊,廣積糧草。

  華櫸一聽,臉瞬間沉了下來,說道:“你們不覺得你們這個條件有點太過分了嗎?”

  蔣敬說道:“這個就是我們的條件,而且我們宋頭領說了,這個條件和剛才那個條件,兩個必須一起答應,缺少了任何一個,那這個交換就不需要再進行下去。”

  “你們簡直是癡心妄想。”

  關勝沖著蔣敬怒吼了一聲,然后對華櫸道:“大人,這些梁山賊寇分明是現在支撐不住了,所以就想用這個條件來把我們逼退,然后好趁這三個月的時間招兵買馬,囤積糧草,以便將來好繼續跟朝廷作對,大人千萬不可上他們的當。”

  華櫸盯著蔣敬,蔣敬也看著他,兩個人就這樣對視了十幾秒鐘,華櫸說道:“好,我答應。”

  關勝急忙喊道:“大人……”

  華櫸擺手阻止了他說話,對蔣敬說道:“什么時間,在什么地方交換?”

  蔣敬說道:“明日午時,我們會派船送吳公公與姚指揮使到軍營水岸邊,你們讓被抓的頭領上船離開,我們便放了吳公公和姚指揮使。”

  “那那些糧草呢?”華櫸問道。

  “這個大人只管放心,在交換完人以后,我們只會告訴大人在何處拿取糧草。”蔣敬說道。

  “好,我就相信你們一次,如果你們敢騙我,我絕不會放過你們。”

  “大人放心,我們宋頭領被人稱為及時雨,是一個言而有信的君子,絕不會食言的。”

  蔣敬隨后拱手說道:“在下告辭。”

  “送他出去。”華櫸對士兵說道。

  士兵剛一把蔣敬帶出去,關勝就迫不及待的說道:“大人,這分明就是梁山的詭計,您怎么能夠答應他們呢?”

  華櫸看了他一眼,說道:“你真的以為我是在答應他們的條件嗎?”

  關勝是沒有明白他的意思,看著他問道:“大人此話是何意?”

  華櫸慢慢的站了起來,說道:“我只不過是在給我們找臺階下罷了。”

  “什么,找臺階下!”關勝又是一怔,孫安也是一臉的茫然。

  華櫸看著關勝問道:“關將軍,我問你一個問題。”

  “大人請問。”關勝說道。

  華櫸問道:“如果宋江一直待在梁山不出來,我們該怎么辦?”

  “這個……”

  關勝想了一下,說道:“那就只有廣造船只,讓士兵學習水戰,然后再攻梁山。”

  “那造船和讓士兵學習水戰,你知道需要多長時間嗎?”華櫸又問道。

  “怎么也需要三、五個月吧。”

  雖然關勝沒有帶過水兵,但也深知道不管什么兵種,從學習到熟練,都離不開一個過程,而這一個過程最少也需要三到五個月才行。

  華櫸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梁山有水泊環繞,我們既無船只,士兵也不善水戰,宋江他們只要不出來,我們根本拿他們沒有辦法,縱然在這里再呆上一年,最后依然還是得撤兵回去。

  所以,與其到時候自己灰溜溜的退兵,倒不如借他們這個條件給自己找一個臺階下,然后回去立刻找人打造船只,找懂得水戰的人來訓練我們的士兵。等到三五個月之后,船只也造好了,我們的士兵也能水戰了,到那時我們再回來攻打梁山,定可一鼓作氣將梁山平定。”

  關勝、孫安這才明白華櫸真正的用意,頓時佩服不已,雙雙抱拳躬身說道:“大人深謀遠慮,我等自愧不如。”

  華櫸輕輕的笑了笑,說道:“什么深謀遠慮,這只不過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如果要是有辦法,我真的很想現在就殺上梁山,生擒宋江等人。只可惜呀,條件不允許,只能暫且放棄。不過好在我們這次的任務是給大名府解圍,現在這個任務已經完成,所以就算退兵也不算失敗。”

  孫安說道:“大人說的是,只要等我們造好了船只,士兵訓練好了水戰,到時我們再回來,定然可以殺上梁山,生擒宋江等賊寇。”

  華櫸想了一下,對孫安說道:“老孫,去讓人給我準備一些菜,我要請呼廷灼、楊志吃飯。”

  “是。”孫安出去了。

  隨后華櫸對關勝說道:“關將軍,你讓人故意在關押劉唐、楊春、鄭天壽、陳達等人的營帳前議論我宴請呼廷灼和楊志的事。”

  關勝明白華櫸的意思,微笑說道:“大人放心,卑職這就去安排。”

  “去吧。”

  關勝出去之后,華櫸來到了關押梁山士兵的地方。

  梁山這些士兵這兩天在護衛軍營,沒有遭受到任何的毒打和辱罵,尤其那些受了箭傷的還得到了醫治,讓他們對護衛軍有了好感。

  看到華櫸來了,梁山那些士兵除了受傷的全都站了起來,華櫸輕輕的擺了擺手,笑著說道:“大家都坐下,不用這么拘束。”

  大部分梁山士兵沒有說話,但還是有少數一些人答應道:“謝大人。”

  等到所有的人都坐下之后,華櫸問道:“這兩天你們在護衛軍營呆的怎么樣,有沒有人欺負你們,如果有可以告訴我,我一定會嚴懲他的。”

  “回稟大人,大家對我們都挺好的,沒有人欺負我們。”一個梁山士兵站起來說道。

  華櫸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沒有別的事情,就是想告訴你們,剛才梁山的宋頭領派人來跟我談條件,要用手上的兩個人來交換被抓的那些位頭領,我已經答應他了。一旦等人交換完畢,我們就要離開這里回汴京了。

  不過,他并沒有提到讓我把你們送回去,我不知道你們是想繼續回梁山呢,還是要回家去,所以特意來問問你們。如果你們要回梁山的話,等我們離開的時候就放你們回去,如果你們想回家跟家人在一起過普通百姓的日子,我可以派人送你們回原籍,然后跟當地的官府說清楚你們已經不是賊寇,這樣以后他們就不會再找你們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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