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安回到華櫸的房間里,看了一下胡天虎、林白江、王通三人,在每個人的后腦上拍了一下,三個人隨即昏了過去。

  隨后他對華櫸留下的護衛低聲交待了幾句,那些護衛扛著胡天虎他們離開了。

  同一時間,去報信的差役到魏冒府門前。

  雖然劉水經常來魏冒的府上,但其他的差役卻沒有來過。

  一是因為身份不夠魏冒瞧不上他們,二是劉水怕他們在魏冒跟前搶功勞,所以也不讓他們來。

  差役走到門口輕輕的扣了幾下門環,就聽里面有人很不耐煩的問道:“大半夜的誰啊?”

  差役說道:“小人是劉班頭手下的差役郭器,有要事要面見大人。”

  里面的人把門打開,睡眼稀松的看了郭器一眼,問道:“平時不都是劉班頭來嗎,怎么今天換成你了?”

  郭器說道:“劉班頭出事了,小人是特地來向知府大人報告的,煩勞大哥給通稟一聲。”

  “劉班頭出事了!”

  那人問道:“出什么事情了?”

  “這個……”

  郭器不想說出來,因為這個時候要是說了,這人去把事情告訴了魏冒,那他的功勞不就沒有了嗎。

  所以,他還是想親自告訴魏冒,這樣可以加深魏冒對他的印象,以后沒準也能夠像重用劉班頭那樣重用他。

  開門人看出了他的小心思,冷冷的說道:“等著。”

  說完,重重的把門關上了。

  看門人來到中院門口,把情況告訴了中院的看門人,中院看門人跑到湯霑住的地方,“咚咚咚”的敲打房門。

  湯霑睡的正香,突然聽到急促的敲門聲,趕緊從床上起來披上衣服,一邊往門口走,一邊說道:“來了,來了,別敲了,別敲了。”

  門打開,湯霑打了一個哈欠問道:“大半夜的你敲什么敲?”

  中院看門人說道:“總管,皮二說大門外有一個差役要見大人,說有重要的事情報告。”

  “是劉班頭嗎?”湯霑問道。

  “不是,皮二說那個人說劉班頭出事了,他就是特意來向大人報告的。”

  “劉班頭出事了。”

  湯霑還以為是派出去的人把劉水給殺了,心里還高興呢,想道:“胡天虎他們辦事還挺利索的,這么快就把事情給辦好了。”

  “去把他叫進來我問問。”湯霑又打了一個哈欠,漫不經心的說道。

  中院看門人走了,大約過了七、八分鐘,領著郭器來了。

  郭器原以為是要領他去見魏冒,沒想到居然是領著來見湯霑,不過他知道湯霑是魏冒的心腹總管,在魏冒面前說話有分量,因此也不敢怠慢,趕緊作揖回答道:“小人郭器拜見湯總管。”

  “就是你要見知府大人啊?”湯霑看了一下郭器,慢聲慢氣的問道。

  郭器說道:“是的,小人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知府大人,還請湯總管代為稟報一聲。”

  湯霑用手扯了扯披在身上的衣服,說道:“知府大人已經休息了,有什么事兒你就跟我說吧,等明天他醒來我再轉告他。”

  郭器說道:“這件事情非常重要,小人必須馬上見到知府大人向他稟告,要是等明天再說可能就來不及了。”

  湯霑不耐煩的說道:“你這個人怎么這么不識趣,要是把知府大人吵醒了,發起脾氣誰來承擔?”

  “可是這件事情真的非常重要……”

  “既然知道重要那還不趕快說,在這里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湯霑再次打了一個哈欠,一副非常疲憊的樣子說道:“我今天忙了一天,累的不行,可沒時間陪你在這里浪費。要說就說,不說趕快出去,別打攪我睡覺。”

  郭器見湯霑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也不好再堅持,帶著一肚子的不甘心說道:“劉班頭被人抓住了。”

  湯霑本以為他會說劉水死了,沒想到居然說他被人抓住了,心里疑惑道:“是被胡天虎他們抓的嗎?不可能啊,我交代過他們一定不能讓人看的。”

  “他被誰抓了?”湯霑問道。

  郭器說道:“住在官驛的那位護衛軍指揮使華大人的手下。”

  “什么,被他抓住了!”湯霑大吃了一驚,聲音一下提高了八度。

  要知道魏冒之所以要殺劉水,就是怕他落在華櫸的手上,把他吩咐全城醫館和藥鋪不許給宿元景治病的事情說出來。

  誰料想,劉水居然先一步被華櫸抓了。

  “胡天虎、林白江這幾個廢物,這一點事情都辦不好,回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們。”湯霑心里發狠道。

  郭器緊跟著又說道:“除了劉班頭被抓之外,還有七個人被抓。”

  “還有七個人!”

  湯霑心里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因為今晚他派出去的也正好是七個人。

  “那七個是什么人?”湯霑問道。

  郭器說道:“我也不清楚,不過聽官驛里的內線說,那七人全都穿著黑色的緊身裝。”

  湯霑足足呆愣了半分多鐘,突然用力在身上拍了一下,也不管郭器了,著急忙慌的朝魏冒住的地方跑去。

  “大人快開門,大人快開門,出大事了。”到了魏冒住的地方,湯霑雙手用力地拍著房門喊道。

  魏冒醒來,下床把門打開,問道:“湯總管出什么事情了?”

  湯霑把他扶進屋里,把門關上,說道:“大人,不好了,劉水和胡天虎他們全都落在了華櫸的手里。”

  魏冒雙眼一睜,驚道:“你說什么?”

  “劉水和我派出去的滅口的人全都落在了華櫸。”湯霑重復了一遍。

  魏冒嚇的冷汗直冒,說道:“這是怎么回事,他們怎么會落到華櫸手里的?”

  湯霑說道:“小的剛才想了一下,咱們可能是上了華櫸的當了。”

  “上當!”

  魏冒一下沒有反應過來,問道:“上什么當?”

  湯霑說道:“剛才華櫸來的時候,明明說了要立刻審問驛承的,可是后來說要明天審,小的懷疑他是知道大人會派人去殺人滅口,所以故意給大人下了個套,目的就是等大人派人去殺劉班頭和驛承的時候,當場抓獲這樣他就有了處置您的鐵證,明天到公堂上的時候就可以讓劉水他們指證你,把你拿下收監帶回汴京交給陛下處置。”

  魏冒仔細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景,華櫸前一會還非常強勢的要讓人去把驛承抓來審問,可是一轉臉的功夫,又改成明天審。

  當時他沒有看出端倪,現在回想起來分明就是華櫸在給他下套。

  還有,華櫸離開的時候還特意提到了劉水,說明天要連他一起審,這分明就是在提醒自己,殺驛承滅口的時候也不要忘了派人去殺劉水。

  “想不到這個華小兒如此的奸險,我上了他的大當了。”魏冒氣惱的罵道。

  “大人,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

  湯霑說道:“華櫸現在肯定已經什么都知道了,而且手里還有人證,這對大人可不利呀,得趕緊想對策才行。”

  魏冒轉身走了兩步,突然哼了一聲,說道:“知道了也沒什么了不起的,反正明天我就要對他動手,只要他死了又能拿我怎么樣?”

  湯霑走到他跟前,說道:“大人,你這么想可就錯了。”

  魏冒問道:“怎么錯了?”

  湯霑說道:“咱們定好的是明天晚上才請他來府中的,可他明天一早就要升堂審問,您只要是到了公堂上,他就會用手中的證據把你抓起來,您哪里還有機會晚上來對付他。”

  “他敢!”

  魏冒冷笑道:“我手下有那么多差役,還有數千廂軍,只要我一聲令下就可以把他剁成肉泥。”

  湯霑就知道他會這么講,趕緊給他分析道:“大人,他可是奉旨而來,手里拿著陛下給他的圣旨。咱們之所以要請他到府中來再動手,不就是為了少讓人知道嗎?

  如果明天要是上了公堂,他當著眾人的面把圣旨拿出來,您要是遵了旨意就得被拿下,沒有了知府這個官職,您誰也命令不了。如果您不聽從旨意,還命令人把他殺了,那就是造反啊,陛下絕對不會放過您的,就算是太師也不敢保您啊。”

  哎呀!

  魏冒被他一提醒也想起了這事,心里說道:“對啊,他是有圣旨在手的,只能暗中動手,不能明殺的。”

  “那你說該怎么辦?”他問道。

  湯霑想了一下,說道:“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那也別等什么明天了,干脆趁現在夜黑無人知道,派兵包圍官驛,把華櫸他們全抓起來帶到城外殺掉,然后就說是他們不顧勸阻,硬要晚上出城回京,才在半路被匪人給殺了。這樣即可完成太師的吩咐,又可保住大人無事。”

  魏冒來回的走了兩趟,然后把心一橫,轉身看著湯霑雙眼冒著寒光說道:“好,既然他想把我置于死地,那也就別怪我心狠手辣。去,立刻派人把刑都監叫來。”

  “是。”湯霑轉身出去了。

  魏冒走到門門,抬頭看著漆黑的天空,心道:“華櫸,這都是你逼我的,別怪我。”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