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仿佛凝固,兩個士兵緊張的心都快要停止跳動,眼睛死死的盯著車廂門。

  黑暗中,車廂的門被緩緩被推開,兩個士兵同時大吼著挺刀朝著外面刺去。

  外面的人反應挺快,迅速一側身體,同時用手里的刀把刺來的兩把刀壓在車廂邊沿,跟著伸出左手往里一探,抓住了一個士兵的手臂,用力往外一拽,把士兵拽到了車廂門口,迅速收回右手,用刀狠狠的捅進了那個士兵的腹部。

  那個士兵知道自己活不了了,也豁出去了,用雙臂緊緊的抱住了兇手的腰,拼盡全身的力量往外一沖,抱著兇手一起從馬車上摔了下來。

  “我抓住刺客了,兄弟們,快殺了他。”那個士兵撕心裂肺的喊道。

  “快點火,殺刺客。”有人喊道。

  外出的人身上都帶有火折子,這是一種經過特殊處理的快速點火之物,只需要把罩頭取下吹兩下就能燃起來。

  所有的士兵都從身上取出火折子吹燃,然后往馬車前一看,只見一個穿著黑色江湖勁裝蒙著臉的人,站在馬車前,正拿著一把尺余長的尖刀往抱住他大腿的士兵后背上猛扎。

  剛才那個士兵大喊之后,那個兇手便用力掙脫他的環抱站了起來,但那個士兵隨即再次撲過去抱住了他的左大腿,同時用嘴狠狠的咬住他的大腿不放。

  黑衣人又怒又痛,這才用手里的刀死命的往士兵的背上狂扎。

  士兵的背被扎爛,人也死去,但雙手、嘴仍然死死的抱著、咬住他的大腿不放。

  “殺了他!”

  士兵們舉刀朝黑衣人沖了過去。

  黑衣人的武藝很厲害,盡管一條腿被士兵的尸體拖住,卻依然能從容的應對士兵們的圍攻。

  一個站在黑衣人身后的士兵,趁著他應付前面兩個士兵攻擊的時候,挺刀沖過去照著他的脖子就是一刀剁了下去。

  黑衣人感覺到了危險,右腿迅速向后一退,身體由正背對那個士兵,變成了側對,士兵的刀砍空,黑衣人迅速用左手抓住了士兵的手腕,右手尖刀照著他的咽喉一揮,割斷了他的喉嚨。

  士兵松開刀,雙手捂著血如如注的喉嚨,搖搖晃晃的往后退了兩步,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看到又一個兄弟被殺,其余那些士兵全紅了眼,輪番朝黑衣人展開了猛攻,恨不得把他給剁成內泥。

  黑衣人的武藝雖然很強,但畢竟一條腿被抱著,面對士兵們瘋狂的攻擊,也顯得有些手忙腳亂,一個不留神左手被砍了一刀。

  呀——

  見自己被砍傷,黑衣人的兇性被激起,暴吼了一聲,拼盡全部的力量一甩左腿,終于把腿從士兵尸體的緊抱中掙脫出來。

  沒有了士兵尸體的拖累,黑衣人的行動變得更加敏捷,一個閃步到了一個士兵跟前,手起一刀捅進他的胸膛,趁勢奪過他手里的單刀,跟著一腳踹飛尸體。

  隨后一手持尖刀,一手持單刀,悍如虎狼般朝著士兵們展開了反攻。

  士兵們雖然在人數上占有優勢,但無奈實力相差的太多,根本不是黑衣人的對手,沒有一個能在他的手里走上兩個回合,僅僅幾個照面就死了八、九個人。

  “馮六,快上馬車帶太尉大人離開。”

  一個士兵見黑衣人太厲害,他們根本不是對手,宿元景再繼續呆在這里,一旦他們被殺光,宿元景就只有等死的份,所以才趕緊抓住另外一個年輕士兵把他推到馬車那里,讓他駕馬車帶宿元景離開。

  馮六跳到馬車上,抓起韁繩趕著馬車就往外走,但才剛走了沒有幾米,馮六“啊”的尖叫一聲摔倒在馬車下面。

  原來,黑衣人見他想趕著馬車離開,把右手拿著的尖刀朝著他扔了過去,正好扎在他的心窩上。

  馮六一死,馬車又停了下來。

  讓馮六離開的士兵一看情況不妙,立刻對另一個士兵說道:“二柱,快去把馬車趕走。”

  “那你們呢?”

  “我們拖住他,你快去。”

  那個士兵把二柱推到馬車那里,喊道:“快走。”

  二柱流著淚跳到馬車上,抓起韁繩奮力一抖,趕著馬車朝樹林外駛去。

  看到馬車走了,黑衣人也不跟那些士兵再糾纏,朝著馬車追去,剩下的那些士兵急忙把他圍了起來,那個讓二柱趕馬車走的士兵說道:“有我們在,你休想傷害太尉大人。”

  黑衣人眼光兇厲的看了一下身邊的士兵,突然朝著左側的士兵撲了過去,那個士兵立刻揮刀劈了過去,其余士兵也跟著一起撲了上去,因為他們都知道一個人對黑衣人就是死,只有大家一起上才能抵擋的更久。

  眼看雙方就要短兵相接,黑衣人突然一個急轉身,左腳一踮,快如驚虹般朝右側一個的士兵撲去,那個士兵沒有想到黑衣人會聲東擊西,完全沒有防備,被一刀砍翻。

  隨后黑衣人快速跑到右側一匹馬前,翻身上馬,用刀割斷栓在樹上的韁繩,用單刀猛力往馬屁股上一拍,那馬受痛,“唏咧咧”的叫了一聲,隨即邁開四蹄朝著樹林外狂奔而去。

  “攔住他,快攔住他——”

  士兵們急忙跑到馬前想要阻攔,但馬來的太快,一下就從他們中間沖了過去。

  “上馬,快追。”

  士兵們趕緊跑到馬匹前,連韁繩都來不及解了,直接用刀砍斷,翻身上馬朝樹林外追了出去。

  前方一千幾百米之外的樹林邊上,孫安吃完了手里的干糧,問大家:“都吃好了嗎?”

  “已經吃好了。”士兵們回答道。

  “吃好了就繼續趕路吧。”孫安站起來說道。

  楊奇說道:“再等一下吧,讓馬多休息一會,咱們騎了一天馬都很累,更何況它們跑了一天,不像咱們恢復的快。”

  孫安想了一下,覺得楊奇說的有道理,說道:“那就再休息半個時辰。”

  “謝大人。”楊奇說道。

  孫安正準備坐下,突然聽到一陣急快馬奔馳和車輪顛簸而行的聲音,說道:“有人來了。”

  楊奇說道:“這條路很爛,白天馬車跑都夠嗆,就更別說晚上了,估計是有緊急的事,才逼不得已大晚上趕路。”

  正說著,馬車已經離他們不到二十米的距離,這時突然就只聽一聲震響,隨后馬車停了下來。

  “太尉大人,你怎么樣?”一個焦急的聲音喊道。

  太尉大人!

  孫安心里一震,對楊奇說道:“莫非是宿太尉?”

  楊奇說道:“不會吧,宿太尉既然都已經宿營了,又怎么可能再趕路。再說他身邊是有隨從的,就是深夜趕路也會點火把的,不可能這么摸黑走。”

  剛說完,那邊亮起了火折子,孫安,楊奇一看,原來是那輛馬車左側的車輪在劇烈的顛簸中掉了,車廂的一邊傾斜在了地上,因此馬車才停了下來。

  二柱一手持著火折子,一手推開車廂門,急切的問道:“太尉大人,您沒事吧。”

  “沒事。”宿元景虛弱的應了一聲。

  車廂里還有一個保護他的士兵,在那個士兵和二柱的攙扶下,宿元景從車廂里鉆了出來。

  “啊,真的是宿太尉!”

  在火折子的光照下,孫安、楊奇等人全都認出了宿元景。

  “這是怎么回事,宿太尉為什么會如此狼狽?”楊奇說道。

  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二柱往后面看了一下,對扶著宿元景的士兵說道:“大牛,你快帶太尉離開,我來擋著刺客。”

  刺客!

  孫安一驚,說道:“宿太尉遇到刺客了。”

  那個士兵扶著宿元景剛想離開,一匹快馬已經出現在火光范圍之內,借著火光孫安看到了馬上坐著一個黑衣蒙面,手持單刀的人。

  “太尉大人快走!”

  二柱雖然知道自己不是刺客的對手,但依然無畏的從地上撿起刀擋在馬車旁邊的路上阻擋黑衣人。

  “大人快走。”

  大牛扶著宿元景急忙往前跑,但由于路太爛,宿元景剛跑了沒幾步,腳下踩到了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身體往前一撲,大牛急忙拽了他一下,這才沒有撲在地上,不過膝蓋還是跪在了地上。

  啊!

  后面,黑衣人縱馬到了二柱跟前,二柱大叫一聲揮刀朝馬頭砍去。

  黑衣人橫刀一掃,把二柱的刀磕飛,那馬直接撞在二柱身上,二柱慘叫一聲飛出去好幾米遠,咚的一聲摔在地上,他拿著的火折子也跟著掉在地上,光線一下又暗了下來。

  黑衣人已經看準宿元景的位置,即使沒了火光也對他沒有影響,催馬追到宿元景身后,舉刀就朝他的脖子砍去。

  宿元景知道自己是躲不過這一劫了,眼睛一閉,就等著人頭落地。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前面一道寒光劃破黑暗朝黑衣人射來,黑衣人知道這是暗器一類的東西,如果他仍然要砍宿元景,必被這暗器所傷。

  所以,當下也顧不得殺宿元景,急忙揮刀往外一磕,“當”的一聲,射來的東西被磕飛了。

  然而緊跟著又是四道寒光射來,黑衣人來不急再磕擋,急忙縱身從馬身上跳了下來,這才躲過了襲擊。

  這時,前面亮起了十幾道火折子的光芒,黑衣人一看,原來是二十多名官兵,而在宿元景的身邊,還多了兩名陌生的男子。

  “宿太尉,您沒事吧?”

  宿元景還閉著眼睛,聽到有人喊他,這才睜開眼睛抬頭一看,激動的喊道:“孫將軍。”

  孫安把宿元景扶起來,問道:“太尉,這是怎么回事啊?”

  宿元景看著黑衣人說道:“我們本來在那邊樹林宿營的,可是突然出現了這個刺客,幸得我的親兵拼死相救我才逃了出來,可是這賊子竟然還不肯放過我,一路追到了這里,若非將軍相救,我已做了他的刀下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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