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勝、孫安他們進到比試場,宿元景對他們說道:“這第三場的比試乃是弓馬騎射、武藝比試,但分為步下和馬上兩個環節。你們聽明白了嗎?”
“回大人,我等聽明白了。”
宿元景朝旁邊的端著十個托盤的士兵示意了一下,那十個士兵走到關勝等人面前,關勝他們往托盤里看了看,有筆墨和空白的竹簽。
“把你們的名字寫在竹簽上。”宿元景說道。
關勝等人各自把名字寫在竹簽上,隨后宿元景三人上前一一檢查核實后,陳仲和趙儉各拿了一個寫有護衛軍和禁軍標識的簽筒過來,當著關勝等人的面,分別把寫好名字的竹簽放入兩個簽筒里。
之后,由陳仲搖簽筒,宿元景抽簽進行比試匹配,趙儉則負責記錄匹配結果
整個抽簽的過程都是在關勝等人的目睹下進行的,完全公正,公平,公道。
抽簽結束,宿元景從趙儉那里把匹配名單拿過去看了一下,說道:“下面我念一下比試的場次順序。”
“第一場由薛元輝對周昂。”
“第二場由關勝對孫少海。”
“第三場由王興對宣贊。”
“第四場郝思文對許龍。”
“第五場丘岳對孫安。”
宿元景念完后看了一下兩邊的將領,問道:“都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
宿元景讓關勝等人站到閱兵臺兩邊的臺階下,由陳仲守著禁軍將領,趙儉守著關勝他們,他自己則拿著比試名單站在閱兵臺下中間位置,吩咐士兵把箭靶擺到百步之外。
一切準備就緒,宿元景說道:“雙方第一場比試將領就位。”
薛元景和周昂走到宿元景置前面五步左右的地方站好,兩人之間相隔十步距離,兩名士兵遞給他們一張弓和一個箭壹,箭壺里各有十支箭。
宿元景說道:“前面的箭靶上共有十個圓環,由紅、黑、白三種顏色交替形成,箭越靠近外面的圓環獲得的環算越少,越靠近中心紅色圓點環數越高。你們各有十支箭,士兵會把你們每一箭的環數記下來,等到十支箭射完后,誰獲得的環數多的,誰就獲勝。明白了嗎?”
“明白。”
武將每天都要練習射箭,這對于他們來說就像是吃飯拿筷子一樣再清楚不過。
“開始。”
隨著宿元景的話音落下,周昂、薛元輝各自從箭壺里抽出一支箭,瞄準箭靶射了出去。
兩支箭破空而至,幾乎是同時射中箭靶紅心。
“哎喲,兩個都射中了紅心了,真是好箭法。”
“看來護衛軍的將領也并非無能的草包啊。”
閱兵臺上那些官員看到兩個人的箭都射中了靶心,低聲議論了起來。
聽著官員們的議論,蔡京的臉色更加難看,扭頭朝那些官員瞪了一眼,那些官員趕緊收聲不說話了。
周昂見薛元輝竟然也射中了紅心,心里暗驚道:“想不到這廝的箭術也如此厲害。好,那就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厲害。”
想到這里,他暫時停止了射箭,想看到看看薛元輝到底能中幾箭紅心。
薛元輝沒有去管周昂,射完一支箭后,立刻又取了一支射出,一箭一箭,直到把箭壺里的箭全部射完才停止。
“周將軍,你為什么停下了,時間可是有限的。”宿元景問道。
周昂說道:“大人放心,卑職絕不會延時的。”
隨后,他看著薛元輝冷笑了一下,從箭壺里取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手臂向后一拉,松開,箭離弦飛出。
還沒有等這支箭射挨著靶心,他快速的又從箭壺中取出一箭搭弓射出,緊接著再次從箭壺里取出一支箭射出。
奪!
前一支箭帶著輕微的破空聲,強勁的分開剛才射中紅心的那支箭,插在箭靶紅心上。
緊接著后一支箭急射而至,直接又從剛剛那支箭的尾部破開,再次射中紅心。
一箭接一箭。
周昂每次箭一離弦,立刻迅速從箭壺里抽箭,接著再次射出,只用了不到十秒的時間便將余下九只箭全部射光。
而每一支箭都會在射中紅心之后,被后一箭破開,最后箭靶上只剩下最后射出的那只箭。
“好箭法!”
周昂這手超絕的箭術神技震驚了在場所有的人,士兵們不由高聲喊叫了起來。
就連華櫸、關勝、孫安、宣贊等人也都為之一驚。
“好箭法啊,周昂將軍果然名不虛傳。”
“是啊,老夫活了這么大年紀,還從未見過如此高絕之箭術,令人震撼啊。”
“這一場,周將軍應該是勝了。”
眾官員紛紛感嘆不已。
蔡京聽到大家夸周昂,臉上總算露出了笑容,然后悄悄看了一下徽宗,只見他也面帶喜色,頓時心情大好。
雖然禁軍前面輸了兩場,但只要能在最后一場壓住護衛軍,他就有辦法說服徽宗將比試結果定為平局,挽回一些顏面。
童貫、高俅看周昂的箭術受到眾人的稱贊,心里很高興,相互看了一下,同時笑了起來,然后帶著得意的神采朝華櫸看去。
華櫸看到了兩人得意的樣子,暗暗冷笑了一聲,心道:“先讓你們高興片刻,等一會我讓你們哭。”
守箭靶的士兵將記錄的環數遞給宿元景,宿元景看了一下,全都是一百環,讓他有點難以決斷。
雖然他也看出是周昂的箭術更高一籌,但之前說好的是以環算論輸贏的,現在兩人環數一樣,他也不好直接判薛元輝輸。
與陳仲、趙儉商量了一下,宿元景走到閱兵臺上面,向徽宗請示道:“陛下,兩人的環數都一樣,您看——”
“太師,你覺得該判誰贏啊?”徽宗看了一下蔡京問道。
蔡京說道:“回稟陛下,雖然兩人的環相同,但明眼人都看的出周昂的箭術遠勝薛元輝,所以這場應該判周昂勝。”
徽宗沒有答復,扭頭對身邊的內侍說道:“去把華卿叫上來。”
內侍下去把華櫸叫了上來,問道:“陛下,召臣上來有什么吩咐?”
“華卿,薛元輝與周昂的環數都一樣,你看該如何評判啊?”徽宗問道。
華櫸坦然說道:“陛下,這場比試當判周昂將軍勝。”
徽宗眼睛一亮,他本以為華櫸會說這是平局,畢竟之前規定的是以環數獲勝,因此說是平局也完全是合理的,但沒想到華櫸居然會主動說是周昂勝,這倒讓他感到意外。
“之前說的是以環數獲勝,如今兩人環數相同,應該是平局才動,你為何說是周昂獲勝?”徽宗問道。
“雖然兩人的環數相同,但薛元輝所用的瞄準時間比周昂要長的多,如果是在戰場,兩人同時用箭射對方,還沒等薛元輝的箭射出,周昂的箭便已經射中他。所以,這場應該是周昂獲勝。”
華櫸這話一說出來,立刻讓文武百官感到驚訝。
因為他們本來也跟徽宗一樣,以為華櫸會說是平局,沒想到他居然毫不猶豫的認了輸,實在讓他們意外。
“華大人總算還有自知之明。”蔡京陰陽怪氣的說道。
華櫸淡然一笑,坦然自若說道:“贏就是贏,輸就是輸,這沒什么不好承認的。怕的是明明輸了還不想承認,那才丟人。太師,你說是嗎?”
蔡京知道他是在諷刺自己,氣的哼了一聲,不理他了。
“說的好。”
華櫸的態度讓石松很欣賞,看著他說道:“華大人年紀不大,但卻胸懷坦蕩,光明磊落,實在讓人敬佩。不像那些陰暗奸詐,滿肚子鬼胎的無恥之徒,明明是輸了卻不承認,還誣陷是旁人不公正,這種無恥之人枉活了六、七十歲,連條狗都不如,呸。”
蔡京在旁邊氣的臉都青了,可石松沒有直接點他的名字,所以他也只能假裝說的不是他,但心里卻暗暗的恨上了石松,準備找機會參他一本,把他的兵部尚書官職免掉,免得整天在朝中看到他生氣。
華櫸不認識石松,不過從他身上的官員可以看出是不是一般的官員,拱手說道:“多謝大人。”
“華大人還不認識老朽吧。”
石松笑了笑,說道:“老朽兵部尚書石松。”
“原來是石尚書,晚輩有禮了。”
石松的名字華櫸聽說過,是忠良世家出來的武將,前半生都在與西夏、遼國作戰,是為數不多的幾個敢在在朝堂上跟蔡京、童貫等人爭鋒相對的人。
“華大人不必客氣,論官職你的官階在老朽之上,應該老朽給你見禮才是。”石松笑著說道。
華櫸心里暗自慚愧,因為石松的官職是實打實用功勞拼來的,而他的這個護衛軍指揮使,還有那什么大學士、永寧候,都是靠玩手段,跟徽宗拉關系得來的,根本沒法跟人家比。
“大人說笑了。”華櫸不好意思的說道。
蔡京見兩人說的投緣,心里很不舒服,對徽宗說道:“陛下,下面還有四場比試,還是先宣布這場的輸贏吧。”
徽宗點了點頭,說道:“宿卿家,宣布結果吧。”
其實,徽宗剛才就想宣布周昂獲勝,只是顧及到華櫸的顏面會不好看,所以才特地把他叫來問了一下,看看他是什么態度,如果他在乎就宣布為平局,如果他能接受這場輸就宣布周昂勝。
結果華櫸表現的很大度,主動認輸,沒讓他在中間為難,這份灑脫和誠實讓他很高興,也讓他越發的喜愛,為自己能有這樣的臣子和女婿高興。
宿元景領命回到閱兵臺下面,宣布道:“第一場箭術比試,禁軍周昂勝。”
聽到宣布,童貫、高俅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相視大笑起來。
禁軍其他的將領也暗松了一口氣,尤其是另外四位參加比試的人,更是感覺輕松了不少,否則接下來的比試會讓他們背負巨大的壓力,要知道壓力之下是很容易發揮失常的。
但現在,他們可以輕上陣了,只要能發揮正常水平,他們相信贏下比試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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