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姜陽有些疑惑,這古畫也不知道是個什么寶貝,妙用實在非比尋常。
但這個世界有仙神、真魔存在,出現一些尋常人難以理解的寶物倒也不奇怪。
姜陽打算先去一趟桑林鎮。
與此同時,江夏,徐家。
此時的徐家比之以往,蕭條了太多,一副門可羅雀的模樣。
如果不是天霜兵主出面,如今的徐家,甚至包括盧家、蔡家,恐怕全部都將被清洗,半個人都留不下。
但即便是天霜兵主出面,昔日的湖州三大家,如今除了少量年輕一輩,也沒剩下什么人了。
如今的湖州州牧也并非本地家族,而是從京都調任過來。
徐家府邸內,“天霜兵主”臉上的皺紋,更多了幾分,有如刀刻斧裁。
她依舊只穿一身樸素的布衣裳,坐在會客廳內。
廳內的客座,則坐著一名頭發花白的老道,他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茶水:“想當年,你、我,還有吳兄三人,在此飲茶論道,沒想到一轉眼,吳兄已經作了古,你我也都是一只腳快要邁進棺材的人了。”
“如今的江夏,也早已物是人非了。”“天霜兵主”感慨一聲,,“這四十年究竟發生了一些什么事情,我夫君又因何離開江夏,此事想來也只有你清楚了,可以與我這個老婆子說說么?”
老道再次嘆了一口氣:“都是些陳年舊事了,吳兄當年為了尋你,走遍大江南北,當時恰逢東海王之亂。”
他說到這里,似有些遺憾:“想當年,若是你與吳兄皆在,江夏徐家,何至于落至今天這步田地?”
“當年東海王之亂,吳兄終究是來晚一步,徐家老兵主隕落,江夏先天死傷慘重。”
“因為這事,徐家與吳兄鬧得很不愉快,乃至將吳兄從徐家族譜除名。”
“所以吳兄只好去了江陵,一來尋找你的消息,二來吳兄對徐家終究內心有愧,也可就近庇護徐家。”
“天霜兵主”目光低垂:“我當初為鬼神所制,身不由己,沒想到惹出這么多事端來。”
她隨即又道:“但他已達先天,想來再活幾十年也不在話下,怎會早早去了?”
老道人面色凝重,他揮了揮手,將茶廳的大門關上:“此事事關重大,也正是此次我來湖州的原因。”
他開口道:“吳兄雖然沒有查到伱的消息,卻是查到一樁驚天大事。”
“吳兄也因此事連累,身受重傷,難以痊愈,否則以他的實力,的確是再活幾十年都不在話下。”
“大事?”“天霜兵主”眉頭緊鎖,“究竟是什么事情?”
“吳兄當初查找你的消息時,無意中查到一些蹊蹺之事。”
“這些事情事關我鄴國一系列動亂的根源。”老道人慎重道,“吳兄曾經遇到一個來自亡者之國的人。”
“亡者之國?”“天霜兵主”臉色同樣凝重起來,鄴國之中曾經流傳著一道傳言,那便是數百年前的那場妖鬼之禍,太和山雖然率領諸多強者將其屠戮大半,但那些妖魔鬼怪中的王族并未被斬盡殺絕。
它們前往了一處人類無法抵達的境地,亡者之國。
它們曾留下預言,數百年后,它們將會度過幽冥之海,從亡者的國度中歸來。
天星落,國將亂,東海起蒼瀾……
東海王之亂,鄴國日漸衰弱,自此預言中的事情,似乎正在一件接著一件應驗。
老道士接著開口道:“此事我也是聽吳兄所說,他當年調查此事,曾遇到一個身著黑袍的怪人,此人不知是人是鬼,實力極強。”
“他懷疑無生教的再次興起,便與此人有關。”老道士開口道,“他曾與此人交過手,卻并非此人對手,若非憑借獨門神降之術將其擊退,恐怕全身而退都難。”
老道遺憾道:“但吳兄也因此受傷,我曾替他看過,那盤踞體內的濃郁死氣,就連老道的師尊都無計可施。”
“天霜兵主”聞言,頓時情緒復雜。
“竟有這樣的事情?”“天霜兵主”驚詫莫名。
老道士接著又道:“吳兄說,當初那人找到他,似乎對他有所圖謀。”
“而他乃是通靈血脈,對這些鬼物的誘惑是不可抵擋的,所以吳兄推測,那人很可能是特地來找他的。但那人也為神降之術所傷,之后的二十來年里,倒是沒有出來作祟。”
“但吳兄擔心,此人遲早卷土重來。”
“天霜兵主”聞言深悉一口氣:“如果此人乃是無生教再次興起的罪魁禍首的話,恐怕是早已經卷土重來了。”
“此事,麻煩了。”“天霜兵主”心中一沉,她感到無比頭疼,如今的鄴國,早已經是爛攤子一副,偏偏在這種時候鬧出這種事情。
而她此刻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對了,李山主,你說那人一身黑袍,是不是那種全身被黑袍罩著,斗篷里面連臉都看不清楚,就好像……沒有臉?”
老道人訝然看向“天霜兵主”:“根據吳兄描述,應該就是這幅形象,難道你見過?”
“天霜兵主”眼中瞬間透出森森寒意:“老哥可知道我當初是如何被鬼神侵體么?”
老道人登時大為吃驚:“難道你也!?”
“天霜兵主”重重點頭:“沒錯!”
“我當初剿滅無生教殘黨時曾見過一次,若不是你提起,我恐怕早都忘了。”
“但經過你這么一提,或許當初我為鬼神所侵,正與此人有關”
“如果真是這樣,此人恐怕真是蓄謀已久了,難道是為了通靈血脈?”老道人忽然想到什么,問道,“對了,你說代吳兄新收了個徒弟,此人是否也是通靈血脈?”
“這倒是……”
話音剛落,兩人忽然一驚。
“小陽可能有危險!”“天霜兵主”沉聲道。
……
姜陽此刻已經來到了桑林鎮。
小鎮跟當初來的時候沒什么太多變化,這地方地段偏西北,也沒有受到戰火波及,還算安寧。
不同于當初的是,如今的這座小鎮已經由谷家的旁支在管理。
蘇家當初的宅邸也被谷家旁支占了,就在附近。
姜陽順著街道前行,順便再次聯系了一番谷晴。
只是當他聯系谷晴的時候,忽然發現了異常。
他發現他居然聯系不上谷晴了!
他的臉色一變。
天視地聽!
他的感官蔓延,瞬間將整個小鎮乃至谷家旁支的宅邸方向籠罩。
而就在姜陽感官蔓延開的一瞬間,他的臉色陡然一沉。
宅邸之內,此刻竟宛如鬼域森森,一道穿著寬大黑袍的人影,正站在宅院之中。
狂風掀起黑袍的一角,那寬大的衣袍之中,除了深邃的黑暗,仿佛什么都沒有。
楊靖此刻露出前所未有的恭謹,站在黑袍人身后。
一名穿著寬大祭袍的光頭男子,尾隨其后,還跟著不少穿著黑色祭祀袍的男男女女。
“楊靖。”那名光頭男子道,“你說你找到了通靈血之人?”
楊靖并未多做回答,那名身著黑袍的“人影”,黑色的斗篷下涌出宛如觸須般的黑霧。
黑霧穿過紅衣女子的胸膛,女子的臉上顯露出無比的痛苦與恐懼。
緊接著,一滴鮮血從其胸膛漂浮而出。
那滴鮮血,晶瑩剔透,漂浮在半空中,便宛如一件精致的藝術品。
正當此時,似乎有一點意念探了過來。
黑袍人忽然轉過頭,露出內里一片如同觸須般的黑霧的臉孔,它分明沒有雙眼,但卻仿佛盯住了什么東西。
在小鎮中的姜陽,身體陡然繃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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