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一片黑暗,看不清溫涼的表情。
傅錚見她沉默,以為她還在因自己的身世而傷心,因林佳敏的所作所為而難過。
傅錚從身后抱著她,低聲說,“阿涼,你知道那天,奶奶單獨和我說了什么嗎?”
不等溫涼回應,他繼續說,“他告訴我,傅嶸不是我父親,他其實是我舅舅。”
溫涼呼吸一窒。
傅嶸是他舅舅,那他的母親......是傅清月?
“我為什么會記在舅舅名下?因為我的母親插足了別人的婚姻,我是私生子,即便換了父母,我仍舊是私生子......”
溫涼忙翻過身抱住他,心里愧疚無比,“對不起......”
當時她問他奶奶和他說了什么,他含糊了過去,顯然不想讓她知道,他這丑陋的身世。
可是現在他為了安慰她,自揭傷疤。
“我想告訴你,沒有什么過不去的,我無法決定我的出身,但我可以決定我的選擇和未來,你也一樣,過去已然無法改變,所以不要沉浸在過去,要向前看,知道嗎?”
傅錚認真的說,“父母親人,終究只是我們生命中的過客,你無需太放在心上,父母慈愛兒女孝順,若父母不慈,你也不要被畸形的親情捆綁。”
不知怎么,溫涼眼眶又是一紅,輕輕“嗯”了一聲。
這一路上,傅錚因為身份帶來的痛苦煩擾絕對不比她少。
“傅錚。”
“嗯?”
“沒事,睡吧。”溫涼說。
剛剛那一刻,她差點就跟傅錚說,我們重新在一起吧。
可是,話到嘴邊,她忍住了。
她想到,他的母親是傅清月。
前不久,傅清月那一通電話猶言在耳。
翌日清晨,傅錚送溫涼離開后,撥通了楊特助的電話,“給我定一張明天前往京城的機票。”
“京城?”楊特助查了一下,傅董明天沒有去京城的行程啊?
“對,明后天的行程,往后推一下。”
“好。”
看來是私事了。
楊特助應下來,明后天倒是有一場會議,但不太重要,到時候給傅錚看會議記錄就好,還有一場飯局,約的老總跟傅氏是多年的合作伙伴了,也可以往后挪一下。
回到家里,溫涼考慮再三,還是把眼前的情況和唐詩詩說了一遍。
唐詩詩一邊同情溫涼,一邊把林佳敏跟林意暖罵了一通,隨后問,“這件事最初是因為霍東城的緣故,林佳敏也是霍東城繼母,他那天不還說會給我們一個交代?昨天的事他知道嗎?”
“不清楚,我問一下。”溫涼說。
她在微信上私戳了霍東城,“東城哥,你的繼母,林女士昨天來找我了,要我諒解吳浩然,你知道嗎?”
霍東城正在汽車上,靠著后座椅背,看著屏幕上這條消息,微微出神。
他回道,“不好意思,阿涼,我這兩天正為此事周旋,沒想到林姨會去找你,我這就聯系她,讓她不要再打擾你。”
“好,麻煩你了東城哥。”
“不過還請你理解我,耗子是我的朋友,我會用我自己的方法幫他一把。”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