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母面色不變,唱紅臉道,“二位姑娘,我們此來本意只是想搭救浩然,并不想傷害兩位的朋友,你們將心比心,誰也不愿看著自己的孩子坐牢。出此下策,實在是無奈,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希望你們能好好考慮。”
“說的比唱的好聽!”唐詩詩翻了個白眼,“說到底,還不是想讓我們諒解你們的好兒子?”
“唐小姐想罵的話,就罵個爽快吧。”吳母平靜道,“罵完之后,希望唐小姐能冷靜下來,認真思考一下,看是你們的尊嚴重要,還是你們的朋友更重要?”
看吳母氣定神閑的樣子,唐詩詩也泄了氣,跟個氣球似的,立馬癟了下來。
她跟溫涼對視一眼,吳母雖然這么說,可她們只有一個選擇。
溫涼嘲諷一笑,道,“你們這么做,不就是篤定了我們一定會妥協么?還思考什么?”
吳母笑笑,從包里拿出紙和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二位姑娘講義氣,識時務,是我,我也愿意跟你們做朋友,寫吧,諒解書寫完,自然會放了你們朋友。”
溫涼看了眼面前的筆記本,抬眸問道,“你們先前開的條件還作數么?”
既然都已經決定妥協了,不如就多拿一點好處,免得什么都沒得到,還一肚子氣。
吳父諷刺一笑,“當然作數,溫小姐就放心吧。”
溫涼垂下眼眸,打開筆記本,隨便找了一頁,拿起筆,在上面寫下諒解書三個字。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響聲。
四人齊齊轉頭看向門口。
只能大門咔噠一聲,從外面打開一條縫兒。
溫涼和唐詩詩對視一眼,錯愕不已。
是誰?怎么會有她們家里的鑰匙?
在眾人的注視下,傅錚清雋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門后。
他穿著一身藏青色西裝,剪裁合體,長身玉立,神色平靜,幾乎看不出什么情緒。
傅錚的視線從溫涼臉上掠過,大步走進來,看著吳父吳母,臉上掛起一絲應酬的笑容,“吳先生,吳太太。”
吳父掩下眼底的驚訝,站起身,伸出右手,“原來是傅先生,久聞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年輕才俊。”
傅錚跟他握了下手,淡淡一笑,“過獎。”
他垂眸看了眼桌上平鋪的筆記本,上面已經寫了“諒解書”三個大字。
若是他來的再稍晚一些,恐怕這諒解書就已經寫完了。
傅錚微微俯身,修長的手指拿起桌上的筆記本,看了眼溫涼,帶著問罪的語氣,“這就是你說的,不需要我幫忙?”
溫涼老臉一熱,雙手絞在一起,低下頭撇撇嘴。
她哪里想到,吳家人這么不要臉,直接抓了朱凡來威脅她們。
吳父見了眼神一暗,語氣凝重,“傅先生這是什么意思?”
傅錚看了吳父吳母一眼,面色平淡,不動聲色間把那頁撕了下來,大手隨意一握,將廢紙團扔進垃圾桶。
吳父吳母面色一變,詫異地看著他。
溫涼也趕緊起身,抓住他的手,壓低聲音,“你干什么?!朱凡還在他們手里。”
這時候,溫涼已經顧不得在唐詩詩面前隱瞞她跟傅錚的關系了。
傅錚反手握住她的手,抬眸看向吳父吳母,“這就是我的意思,我不同意諒解,吳浩然是個成年人,我想他應該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既然你們沒有教育好他,那就讓社會來教育。”
吳父冷笑一聲,“傅先生,你的意見不重要,重要的是溫小姐的意思,對不對溫小姐?”
溫涼聽出吳父話里的威脅之意,看了一眼傅錚,晃了晃他的手,正要說話,就聽傅錚又道,“你不必威脅阿涼,她膽子小。對了,你們手下人恐怕還未通知你們,朱小姐已經安全了。”
傅錚料到吳父為了吳浩然會動用非法手段,從吳家人到江城開始,傅錚便讓陸曜的人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