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后,霍東城送溫涼去了主辦方提供的五星級酒店,下午到現場彩排。
晚上七點,溫涼抵達頒獎儀式現場。
頒獎典禮還未開始,幾個獲獎的選手已經到達,在貼著自己名字的座位上坐著,聊著天。
溫涼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來,打開備忘錄,準備領獎詞。
右側隔了兩個位置坐著一位年輕攝影師,看了溫涼一眼,繼續跟旁邊的人說話。
年輕攝影師旁邊,是個戴眼鏡的男子,他往前探著身子,越過年輕攝影師看了溫涼一眼,小聲說,“哎,你旁邊那個,是不是就是那個一等獎?我那天翻她微博才知道她是傅氏總裁前妻。”
年輕攝影師悄悄瞥了一眼溫涼,“好像是。”
眼鏡男不屑地撇撇嘴,“我猜這個獎肯定是買來的,你信不信?那個望城挺可憐的,作品優秀,拿了一等獎,竟然成別人的了,自己還得被迫道歉。”
年輕攝影師不贊同道,“她是不是買的我不知道,但是那個望城一點兒也不無辜,他上一屆獲二等獎的照片的原作我認識,一起參加過攝影交流會,當時原作發現作品被署了別人的名字,還在朋友圈和其他平臺維權,但都被壓下去了,我以為事情沒希望了,誰知道這回這個望城踢到了鐵板上。”
眼鏡男驚訝道,“啊?真的啊?”
“我騙你干什么?給你看看原作朋友圈,他前兩天還發了朋友圈說這事呢。”說著,年輕攝影師掏出手機,一邊給眼鏡男看朋友圈,一邊道,“可惜了,上次他因為這事對大賽很失望,這一屆就沒參賽,要是參賽了,估計也能獲獎。”
“那確實挺可惜的,各種途徑都維權失敗,這么說這個望城也不是一般人,要不然哪有那么大權力?”
“肯定的,事發的時候網友都要求公布望城的本名,避免他換個ID繼續盜圖,但主辦方置之不理,網友扒也沒扒出來,就知道肯定不簡單。”年輕攝影師感嘆。
“我知道望城是誰。”
忽地,前邊一排的大叔忽然扭過頭來,警惕地左右看了看,低聲說。
年輕攝影師和眼鏡男齊齊抬頭,異口同聲,“是誰?”
“是一個評委的表妹。你們想想,要不然原作為什么維權失敗?主辦方為什么不愿透露望城本名?”大叔意味深長地說道,“要不是這次盜圖盜到了鐵板上,根本不可能曝光。”
年輕攝影師跟眼鏡男對視一眼,信了七成。
溫涼低著頭打字,聽他們把她稱之為鐵板,有些好笑。
雖然這次是因為她和霍東城相識,但他們這個說法,也表明了一定問題。
她在外人眼中,之所以成為鐵板,是因為她和傅家,和傅錚的關系。
她和傅錚是綁在一起的。
結婚可以離婚,但人際關系很難分割開,她嘴上不要傅錚幫助,其實已經無意識地接受了傅錚的幫助。
眼鏡男壓低聲音,好奇地問,“是哪個評委啊?”
“我跟你們說了,你們別往外說。”大叔謹慎道,“身份都不簡單的。”
眼鏡男忙保證道,“你放心,我們肯定不往外說。”
大叔四下環顧,小聲說,“是東哲。”
“啊?真的嗎?”年輕攝影師驚訝道,“我看他風評還是不錯的,原來是這樣的人嗎?”
溫涼低著頭,打字的手指卻是已經停了下來,眼底閃過一絲深思。
望城是東城哥的表妹?
她第一反應便是不信。
認識這么久以來,溫涼直覺霍東城不是縱容親屬恃強凌弱的人。
而且,在她把證據交給霍東城的時候,霍東城的反應不像是知情的。
大叔道,“有錢人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