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只當是局長昨天忘了知會手下人,“叔叔他現在在么?”
都已經到局里了,再打電話便不禮貌了。
警員點頭,“局長就在樓上。”
“好。”
溫涼轉身走上二樓。
局長辦公室的門沒關嚴實,開著一條縫兒。
還未靠近,她便聽到熟悉的聲音傳來。
“......阿越到底是傅家長孫,我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萬劫不復,。”
“反正不過是一樁陳年舊案,除了溫涼,沒有人在意,阿錚肯定是向著他哥哥了,主意就是他出的,一切無可指摘,連溫涼都信了,李局您就通融通融,溫涼根本不會懷疑什么。”
“阿錚跟楚思宜的關系想必您也有所耳聞,雖然阿錚和她已經分手,但在大眾眼里還是很容易將他們扯到一起,現在楚思宜身上牽扯到刑事案件,對阿錚的形象也不利,所以阿錚想跟她劃清關系,讓她多坐個幾年牢也沒什么,不會有人替她翻案,等她出來給點補償就行了。”
“事情成功了,我們傅家必有重謝。”
局長道,“傅女士,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你的條件恕我無法答應,這身衣服我穿上了,就得對得起它!”
傅清月的話一句一句的入耳,溫涼渾身如墜冰窖。
她明明穿著棉衣,周圍開著暖氣,卻像是身處在冰天雪地里,冷的渾身打顫,上下牙齒直打架。
不過是一樁陳年舊案,除了溫涼,沒有人在意......
阿錚當然是向著他哥哥了,主意就是他出的,一切無可指摘,連溫涼都信了......
所以......父親的死,傅越才是主謀?!
所以,傅錚在知道和傅越有關之后,刻意隱瞞下來,拖延時間想辦法推卸責任和串供?!
推卸到別人身上并不現實,而楚思宜不久前跟孟金堂報信,給了傅錚做文章的機會。
換做其他時候,溫涼絕不相信傅錚會做出這樣的事,可傅越是他兄長。
一邊是和他從小長大的兄長,一邊是已經死了十年的前岳父,他會選擇誰,不言而喻......
他先前能設計孟策和謝沐兩個無辜的人,這次未必不會那么做......
傅清月親口說的話,還能有假嗎?
除非傅清月能算到她來,表面說給局長,實際說給她聽,離間她和傅錚。
這可能嗎?!
胸口傳來一陣鉆心的疼痛,錐心刺骨,喉嚨一股子酸澀涌上來,溫涼緊繃著嘴唇,咽了咽口水,嘴角沉重的忍不住往下彎。
她鼻子一酸,眼眶霎時間紅了一圈,眼前彌漫著一層水霧。
她努力睜大眼睛,抬頭仰望天空,吸了吸鼻子。
她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怎么能因為傅錚的恩惠忘了他是什么樣的人?!
他最會演戲了。
她不怪他偏向傅越,人之常情。
可是,他怎么能一邊瞞著她替害死她父親的人開脫,一邊伏低做小哄她開心?!
演的可真像啊。
她又被他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