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已經有了一根刺,就這么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繼續跟傅越過下去,她做不到。
可一旦離婚,傅睿必然留在傅家,她卻要離開自己的孩子。
“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失神地呢喃,“上個月的時候,我從他電話里聽到了女聲,他什么也沒解釋,接電話的時候反而躲躲閃閃……他以前從不避著我接女生的電話,他的女秘書,女性朋友我都知道……我就留意了一下,直到后來有一天,我在他身上聞到了其他女人的香水味,還有頭發,還有他手上,脖頸上的抓傷,一看就是女人指甲留下的……”
“我跟他攤牌之后,他說他跟那女人是清白的……呵……我問他那個女人是誰,他卻又不說……他當我是傻子么?”
聽得出來,蘇青云對傅越還有感情。
只是心里又無法過去那個坎兒。
這種情況,溫涼也不能替她做出選擇,只是有些感慨。
在她來到傅家的時候,蘇青云和傅越就在戀愛,在溫涼大一的時候,他們舉行婚禮,浪漫盛大,溫涼見證了一切。
后來蘇青云有孕,孩子沒能保住,養了許久,才有了傅睿。
曾經溫涼很羨慕蘇青云,羨慕他們夫妻恩愛,一家人和睦美滿。
現在,和睦的家庭出現了裂紋。
傅錚,傅越,真不愧是兄弟。
溫涼瞥了麻將桌上的傅錚一眼。
誰知傅錚正好也看過來,四目相對。
溫涼立刻移開了視線。
傅錚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垂眸繼續打牌。
“我去外面看看睿兒跟凡凡。”蘇青云掃過溫涼身后,站起身往外走。
“我也去。”
溫涼喝了口水,站起身。
忽地,“咚”一聲。
“啊!”
溫涼整張臉都皺在一起,捂著后腦勺,轉頭看著身后的傅錚,“你什么時候來的?走路一點兒聲音沒有!”
傅錚捂著下巴殼,眼神透著一絲委屈,“我怎么知道你會忽然站起來?”
溫涼翻了個白眼,揉著腦袋,轉身往外走。
傅錚轉頭看著她的背影,抬步跟了上去。
小區里有活動,傅詩凡跟傅睿已經不在院子里,蘇青云也不在。
溫涼還沒走到大門口,傅錚便追了上來,拉住她的手腕,“阿涼。”
“什么事?”
“對不起。”傅錚低聲說。
他聽到了她方才的話。
在他出差回來的前一天,她得知了自己的懷孕的消息,滿心歡喜地期待他回來,和他分享這個好消息。
可是,她在機場等了幾個小時,也沒有等到他。
她坐在沙發里,一直等到深夜,等到睡著。
客廳里的燈一直為他亮著。
只是那時候,他根本不曾明白這代表著什么。
直到從某一天開始,他回到家里,迎接他的是一片黑暗。
溫涼挑眉看了他一眼,不明所以,“又怎么了?”
怎么就突然說對不起了?
院子里暖黃色的光線灑在傅錚臉頰上,高挺的鼻梁如同晨昏線一半將光源阻攔,另一半面容隱沒在黑暗中。
他眼睛漆黑無比,看了溫涼許久,輕輕搖頭,“沒什么,新年快樂。”
溫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