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九叔世界之神魔白骨道 > 110 來自老丈人的肯定
  胡楊不認為他和諾諾是異地戀。

  有道是所愛隔山海,山海皆可平,一個小時的高鐵,兩個多小時的車程,這么點距離又算得了什么。

  最少最少,一周也能見一次面。

  一周見一次面沒有什么不好,古人說:滿則溢,盈則虧,戀愛何嘗不是如此。二十四小時黏在一起很容易就膩了,遠不如相隔兩地來得心癢難耐,天天都盼著周末快來,在某種意義上,也算是每天都活得有盼頭了。

  相思肯定是有的,但不至于“才下眉頭,卻上心頭”,也不至于“為伊消得人憔悴”,頂多會覺得“相見時難別亦難”,要么就是“一日不見,如三秋兮”。

  這都得益于現代通訊技術的發達,哪怕相隔天涯,開個視頻,便近若咫尺。

  感謝國家感謝黨。

  當然了,胡楊并不敢明目張膽的和諾諾開視頻,甚至連打語音都得溜到樓梯間去。沒辦法,溫良這小子太敏銳了,想瞞過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謹慎起見,還是躲著點比較好。

  即便如此,胡楊依然險些暴露。

  那是周四的晚上,熄燈之后,胡楊跑到三樓與四樓之間的樓梯間里和諾諾語音,哄她睡覺。

  聊著聊著,他就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呆愣愣地上了三樓,然后一步不停地朝四樓爬去。

  是周明軒!

  胡楊嚇一大跳,連忙背轉身去,裝作看向窗外。

  等周明軒拖著疲憊的腳步上了四樓,胡楊才低聲說一句:“掛了諾諾,晚安~”

  然后三步并作兩步跑回宿舍,在溫良和李琰驚奇的目光中,一溜煙爬上床,脫掉外衣外褲鉆進被窩里。

  沒過多久,周明軒拖著疲憊的腳步回到宿舍,一回來便抱怨:“我靠,我踏馬剛剛爬四樓去了,險些上了老學長的床。”

  四樓是大四學長的營地,不必多說,一聽“大四”這兩個字,就知道是一片烏煙瘴氣。

  “上還是沒上啊?”

  李琰比較關心這個。

  周明軒將單肩包掛床頭的掛鉤上,沒好氣道:“我要是上了床,你覺得我還能全身而退嗎?”

  他坐下來換鞋,嘟嘟囔囔著:“還有個老學長在跟女朋友打語音,特做作,肉麻得要死……溫神啊,你不是脫單了嗎?怎么也不見你和女朋友打語音?”

  溫良打著游戲,頭也不回地說:“一個學校的打什么語音。”

  胡楊豎起耳朵聽三人聊天,見周明軒沒有認出自己,不禁暗暗松一口氣。

  想想也是,七公寓熄燈熄得非常徹底,連樓梯間的燈也全滅了,只留一盞昏黃的小夜燈,周明軒連樓層都能走錯,腦子想必十分不清醒,認不出他也很正常。

  至于聲音——

  眾所周知,男生有兩次變聲期,一次在青春期,一次在戀愛期。

  若干年后,當許同學翻出兩人熱戀時的語音放給他聽,胡楊自己都想不到,他在大學期間竟然這么惡心,直聽得腳趾摳地,恨不能重回過去,抹除這段黑歷史。

  但即便重來一次,他可能還是會用“瑪卡巴卡”的口吻,在每一個寂寂的深夜,向千里之外某個同樣徹夜難眠的人,傳遞他雖然肉麻卻熾熱的信號:

  “諾諾呀~諾諾~么么么~愛你喲~”

  ……

  “小唐啊小唐,你可算要發新歌了!”

  袁杰容光煥發地走進錄音棚,同胡楊寒暄。

  周五下午,胡楊約了許老板在星火音樂見面,用的理由是:偶有所得,寫了首偏搖滾的新歌,非常適合許老板的樂隊演唱。

  袁杰笑道:“你銷聲匿跡了小半年,私下里,大家都議論著呢,還以為你封筆不寫了。”

  最近華語樂壇冷清得很,沒有重量級歌手發歌,也沒出什么爆款,連帶著整個唱片業的盈利同比上個季度都下降了不少,很需要一首大熱歌曲來提振一下士氣。

  唐古月自然是最備受矚目的詞曲作者之一,奈何他太過低調,能加上他QQ的都寥寥無幾,有關他的消息幾乎無從打聽。

  胡楊說:“封筆倒不至于,只是最近學業繁忙,用于創作的時間和精力少了,所以產量也相對會減少一些。”

  學業繁忙實在是個很萬金油的借口,不管是拿來應付老爸老媽,還是拿來應付約歌的歌手,都屢試不爽。

  袁杰表示理解,然后說:“許老板可能會晚點兒到,我可以先聽聽小樣嗎?”

  “當然。”

  袁杰坐到電腦前,戴上耳機。

  五分鐘后,他一臉滿足地摘下耳機,輕輕鼓掌,由衷贊道:“不錯,很不錯,一如既往的高水準,這歌一聽就是許老板的菜,他一定喜歡。”

  胡楊笑了笑,他本就是根據許老板的喜好挑的歌,以許老板的財力,無論送他什么都很掉價,唯獨一首合他口味的好歌,就算有再多的錢,也不一定買得到,才能顯出胡楊的誠意。

  為了得到未來岳父的青睞,胡楊也是煞費苦心。

  不多時,許耀文才在助理的陪同下趕到。

  “不好意思,臨時有點事,久等了吧?”

  “沒有,我正向兩位前輩請教呢。”

  胡楊、袁杰還有另一位錄音老師起身相迎。

  許耀文也不兜圈子,徑直說:“那就……先聽聽歌吧。”

  胡楊播放小樣,鋼琴與電吉他交織出的前奏,有如夜空般廣闊而恬靜,立刻便抓住了許耀文的耳朵。

  小樣里的胡楊低吟著唱出主歌: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聽清

  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獨和嘆息

  oh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記起

  曾與我同行,消失在風里的身影……”

  胡楊的演繹并不完美,卻異常有感染力。

  這本就是一首歌唱青春的夢想,十九歲的胡楊足夠青春,懷揣著年輕人的底氣與沖勁,恰到好處地詮釋出了暗含在歌詞里的鼓舞人心的力量。

  許耀文靜靜感受著旋律中投射出來的恬淡意境與浪漫情懷,很有些動容。他的耳邊回蕩起那些對于夢想、理想的堅持與追隨,仿佛聽到了曾幾何時的自己,聽到了那些個徘徊在無人的街頭,清冷而輾轉的夜晚。

  當最后一個音符落下,他仍沉浸其中,耳邊是那句觸動他內心的歌詞:

  “我祈禱擁有一顆透明的心靈

  和會流淚的眼睛

  給我再去相信的勇氣

  oh越過謊言去擁抱你……”

  良久,他才微微嘆了口氣,感慨道:“寫得好啊,讓我想起了很多過去的事,唉……終究是老了啊……”

  許耀文感嘆了一句,很快便從情緒中抽離,說:“這首歌我要了,你現在,一首歌已經開到五十萬了吧,那就按這個價吧。”

  胡楊立即表示:“不用,我說過,賣給您永遠不漲價。”

  不僅不漲價,不要錢都行,只要把女兒許配給我就足夠了。

  他心里這樣想著。

  許耀文也不在意,對他來說,多三十萬少三十萬,沒什么區別,他更在意的是胡楊這個人。

  他岔開話問:“我聽說,你不僅寫歌,還寫策劃和小說?”

  胡楊愣了下,他寫小說這事,諾諾知道,許老板能知道不奇怪。

  但他寫過策劃,這事他連諾諾都還沒來得及告訴,許老板能夠得知,顯然讓人查過。

  許耀文確實讓人查過胡楊。

  他并不知道女兒已經和胡楊在一起了,他只是隱隱覺得,諾諾對這個年輕人有那么點意思,但胡楊是否也有此意,他就不得而知了。

  他的初衷是替女兒把把關,結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竟還是全才!

  時下最火的綜藝和最火的小說,竟然都出自胡楊之手,這是許耀文怎么也想不到的。

  胡楊心里苦啊。

  用腳想也知道,絕對是諾丫頭漏了馬腳,不然許老板怎么會無緣無故盯上他?

  諾諾啊諾諾,你可太坑了!

  胡楊只好坦然承認:“是,都有涉獵。”

  “涉獵么……”

  許耀文不知道該擺出什么樣的表情,他要是再年輕個三十歲,一定會像李大炮那般吐槽:“你踏馬都干到頂尖了,你告訴我這叫涉獵?!”

  但最驚訝的還不是許耀文,而是一旁的袁杰。

  剛才胡楊說自己學業繁忙,沒時間寫歌,袁杰是真信了,現在卻恍然:狗屁的學業繁忙,分明是在忙這些!

  許耀文接著問:“但我聽諾諾說,你以后打算做自媒體?”

  我親愛的諾諾,你到底還說了什么?

  胡楊點頭稱是:“現在已經在做了,等以后做大了,想雇個團隊一起經營。”

  許耀文追問:“你會寫歌,會寫策劃,會寫小說,隨便做哪一行都行,為什么非要做自媒體?”

  胡楊知道,許老板這是在問他的職業規劃,身為一名成功的投資者,他必然很看重這個。

  他如實回答:“寫歌寫策劃和寫小說,都只是一時興起,我真正想做的還是自媒體。就像許老板,您早已功成名就,卻依然愿意為了搖滾堅持在第一線演出,我也想像您一樣,為了真心熱愛的事情揮灑汗水。”

  袁杰聽得暗暗咋舌,他早就知道胡楊能說會道,但沒想到這么游刃有余,這番話不僅表明了立場,還不著痕跡地拍了拍許老板的馬屁,他自忖換作自己,絕不會回答得比胡楊更好了。

  胡楊卻沒說完,最后還補了一句:“而且,我認為自媒體行業很有潛力,與之相關的互聯網企業也很值得投資,盡管現在還不怎么樣,幾年后一定會崛起的。”

  他拐著彎兒地暗示許老板去投資自媒體產業,像B站、還未興起的直播和短視頻這些,現在都還在萌芽階段,隨便投一個,等幾年后上市了,就是血賺。

  身為準女婿,他自然希望老丈人能夠多多賺錢。

  許耀文不置可否地“嗯”一聲,然后又問:“你和諾諾,關系應該挺好的吧?”

  胡楊不自覺地正襟危坐起來。

  他不太摸得透老丈人的心思,直覺告訴他不能老實交代。

  于是他十分平靜地說:“還可以,國慶和溫良去了趟滬東,諾諾和婉君帶我們玩了幾天。諾諾和溫良的關系可真好,上周我們學校開運動會,她還專程從滬東趕過來,看她哥的比賽。”

  他把溫良搬了出來,這小子就是塊磚,哪有問題往哪兒搬。

  許耀文盯著胡楊看了好一會兒,胡楊坦然以對,沒有半點兒心虛的表現。

  對一個摸爬滾打了十年的老油條來說,裝裝樣子不要太簡單,尤其是,他現在頂著一張19歲的略顯稚氣的臉龐,一臉無辜的模樣更具說服力。

  就連許耀文也不禁想:他和諾諾之間好像真的沒什么,起碼,他沒這心思。

  然后他就很郁悶了:我女兒那么優秀,她對你有意思,你竟然不喜歡?

  “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想做自己喜歡的事,這很好,年輕就該如此。你盡管去做,有任何需要幫助的地方隨時聯系我。”

  離開之前,許耀文對他這樣說道。

  胡楊帶著老丈人的肯定,以及一份價值20萬的版權合同回到宿舍。

  宿舍里只有李琰。

  自打運動會結束,這小子就斷了要“大展拳腳”的念頭,再也不提班級活動這茬,李班長的這三把火,燃得兇猛,滅得徹底。

  “溫神呢?”

  胡楊問他。

  李琰正嚼著甘蔗,含糊不清地說:“大便去了。”

  他遞一節給胡楊:“來一根不?”

  胡楊擺擺手:“不愛吃這玩意兒。”

  他開始收拾東西。

  李琰詫異道:“你要走啊?”

  “啊,對,回家住兩天。”

  這話沒毛病,滬東也是他的家。

  東西收到一半,胡楊忽然想起一事,問:“你剛剛是想說,溫良答辯去了吧?”

  “我就是這么說的啊!”

  你可不是這么說的……

  胡楊一邊收拾,一邊囑咐道:“溫神要是拿國獎了,你倆可不準背著我吃獨食啊,等我后天回來,聽見沒?”

  他背上書包,像拍西瓜一樣拍了拍李大個的大腦袋。

  李琰哼哼道:“那你等著吧,興許我能給你留個雞屁股。”

  “那你等著我回來把你屁股打爛。”

  胡楊日常斗一句嘴,然后一臉興奮地出了宿舍。

  諾諾,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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