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進老太太屋，里面嘰嘰喳喳一群老娘們兒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哎呀，小虎子你可是回來啦，快過來讓老太太我看看。”
推門進去，聾老太太本來還無精打采的在火爐邊上烤火，一見是趙虎進來了，騰的一下就站起來了。
要不是腿腳不利索，保準一個箭步就能到趙虎跟前。
“老太太我好著呢，若有戰召必回，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嘛。”
“對對，沒有大家哪有小家呀！你們都是好樣的。”
老太太也許是聯想到了自己的兒子們，眼眶有些發紅。
李娜暗中掐了趙虎一下，示意他說點別的。自己則熟絡的打開廚柜，端出小奶鍋岔開話題：“老太太，我早上送來的奶坨子不是讓你熱熱喝了嘛？怎么還留著？”
“小娜子，我要是喝完了你肯定還給我送，這東西挺金貴的，太太我也沒幾天好活了，給我喝呀，浪費。”
“呸呸呸，凈瞎說。”
趙虎大馬金刀的坐在床邊，瞅了瞅李娜在爐子上熱奶坨子，聾老太太坐趙虎邊上，滿臉的歡喜。
“一大媽，你們這是嘛呢？給雨水這孩子都說的快哭了。”
屋里正堂方桌邊上，一大媽和幾個院里看熱鬧的老娘們兒坐在雨水邊上，一副說教的模樣，直到趙虎進來，這才收斂了。
“喲，這就是街面上傳的虎霸王吧，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這模樣可比報紙上俊多了，你和這姑娘可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對呀……”
何雨水對面坐著一個短發老娘們，一身灰色棉猴，腳上還踩著明顯大了一號的女士皮鞋，瞅著挺干練的。
對著趙虎張嘴就是好話，連帶著把李娜也夸了一遍。
“虎子哥～”
何雨水一看趙虎坐床上被夸的嘴角上翹，當時就不干了，眼珠子淚眼朦朧的，看來沒少受委屈。
“行了，別給哥整哭雞尿嚎這一套，不就是說對象嗎？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好事兒。”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那短發老娘們一張嘴，就說話那味兒，準是媒婆沒跑了。
“您好眼力，我姓宋，城南那邊的，這不嘛！我哪那片有個后生看上雨水了，那小伙子長得的高大精神，他們倆人也都在制衣廠上班，你說這是多好的一段姻緣啊！”
老娘們看起來還是個碎嘴子，喝了口水，就叭叭的講來意說了出來，尤其把那男方夸的呀，那都好比古時候的狀元郎了。
什么煙酒不沾、勤快顧家、孝順懂事，聽的趙虎是嗤之以鼻。
后世過來的他能信媒婆那張嘴？那不扯的嘛。
“你就直接說缺點。”
趙虎也沒廢話，掏出煙來給媒婆讓了一根，本來想婦女同志嘛，一般都不抽煙的，就是客氣客氣，沒想到老娘們也是桿老煙槍，接過煙就點上火了。
深吸一口，見誆不住趙虎，嘆了口氣：“說實話，人家那小伙子是真不錯，哪哪都好，就是老娘是個藥罐子，家里日子過得困難點。”
實話說出來，老娘們還覺得像這都是小事，雨水不同意那就是嫌貧愛富，是搞階級歧視。
：“尋一夫找一主，這兩口子過日子窮不窮，富不富的這都不重要，窮有窮的過法，富有富的過法，老姐姐們，您說是吧？”
老娘們兒抽著煙，嘆著氣，一副把心都掏出來的模樣，給院里的幾個街坊嘴邊遞話，引起一片共鳴。
“咱們女人不求別的，就圖找個爺們對咱們好就成，雨水啊！不行你倆就處處，咱可不能嫌貧愛富呀。”
“還是老姐姐明事理。”
一大媽這話一出，說宋媒婆心坎了，倆老娘們兒握著手，都恨不得以姐妹相稱。
“一大媽，你以后別老跟我一大爺學，怎么就嫌貧愛富了？一輩子的人生大事，看看家里條件好不好，這不正常嘛？”
“又不是青梅竹馬，你不談條件，難道談感情？”
這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雨水沒有考上大學就去了制衣廠，平時都在廠里宿舍住，也沒咋注意，傻柱的妹妹都出落成大姑娘了，就是忒瘦，屁股蛋子都榨不出二兩油來。
趙虎看著雨水臉上明顯的就掛著不愿意，只是讓這幫老娘們給擠兌的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端起老太太給倒的一碗熱牛奶喝了一口，給雨水解圍。
“老太太，這牛奶你湊合著喝，趕明我想法給您整頭奶牛來，咱喝新鮮的。”
趙虎砸吧砸吧嘴，把空碗放桌上，一副暴發戶的表情讓聾老太太直拿拐杖敲地
：“你小子別燒包，這年月能吃飽肚子就知足吧，還奶牛？要不是栓子每天出城去割草料去，前院棚底下的那頭老牛早餓死了。”
“那就別喂了，等過兩天有工夫了，咱宰了燉肉。”
趙虎這話題一岔開，雨水那邊相親的事也就算清了。
在四合院，趙虎說的話還真沒幾個人敢懟的。
“宋姨，麻煩您回去轉告劉青，就說我這邊沒看上他，讓他再找別的姑娘吧。”
何雨水見有趙虎當靠山，那氣勢是蹭蹭的往上長，就差沒直接送客了。
“妹子，這事辦的對，以后別怕著怕那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跟人明說，咱也別吊著人家，知道嗎？”
宋媒婆見正主也已經發話了，知道這事兒她就是磨破嘴皮子也夠嗆。
站起身接過趙虎的遞過來的送客煙，客氣了兩句，就起身告辭了。
一大媽給媒婆送出門去，回來心里還搞不通呢。
還想給雨水再灌輸灌輸女人要找個疼自己的男人就行，其他的都不重要的思想。
趙虎都懶得搭理她了，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摟著李娜就想回家了。
一大媽受易老頭的毒太深，改不過來了。
“乖孫，晚上記著過來，太太我給你包白菜肉餡的餃子。”
聾老太太也假裝聽不見一大媽的碎碎念，和雨水一塊送趙虎出門。
“老太太，您覺得您的餃子有我這大胖媳婦好吃嗎？晚上我可不過來了。”
出了門口，趙虎抓著李娜的手，輕輕一帶就給李娜扛肩膀上，在自家媳婦笑罵聲里狠拍她了兩下屁胡蛋子，笑的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你個臭小子，就每個正形。”
瞅著打鬧的趙虎倆人，老太太臉上也笑開了花，見二人出了后院，拍了拍已經看直了眼的雨水，露出不剩幾顆的牙
：“你個小妮子就死了心吧，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以后找個好男人踏實過日子就得。”
李娜在趙虎肩上掙扎了一陣，也就放棄了，趙虎那箍在她腰上的胳膊就如同一雙鐵臂一樣，不動分毫。
“走快點，回家了看我不吃了你。”
折騰了半天，李娜呼吸粗重的在趙虎耳邊嘀咕，甚至有點主動挑釁的味道。
這能慣著嗎？
“啪”
又是一巴掌下去：“小虎妞，你怕是不知道金寶有個祖宗叫虎逼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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