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下基層鍛煉？
說白了就是白干活，不給工錢。吃飯還得自己拿錢和糧票換成公社大食堂飯票。
翌日
一大早上各生產小隊的上工鈴就打響了。
呃…，就是敲破鑼。
隊長秦鋼早在隊部門前等著全體社員們。
趁著大早上天涼快，秦鋼利索著分配這任務。
割麥，捆麥，裝車，卸車，垛麥，攤場一一安排到位。
隨著老秦一聲令下，秦家村社員們拿著趙虎拉來嶄新的家伙事紛紛沖向麥田。
“擦擦擦”割麥子的聲音不絕于耳。
收麥老秦采取的是包工到人到戶，一人把兩耬六垅。
你爭我搶，看誰先割到地頭。
割到地頭了又馬上從另一頭開始再打個來回。
聽翠花說有些能干的大老娘們兒干一天掙的工分能頂平常的幾天，十幾天。
趙虎領著翠花在地頭大柳樹下歇涼，他今天的任務也還是開車，把打好捆的麥子裝車上來到晾曬場上卸了就成。
后續有專門的攤場，碾壓，揚干子，有點類似流水線生產。
“虎子有對象了沒？沒有姐給你介紹個？俺們鄉下的女人能干活還能伺候人，不比城里的女人差。”
翠花手里拿著個叉子問趙虎，今天她負責卸車，拿叉子把車上拉的麥穗扒拉下去就成。
也算是好活。
翠花是秦家村的婦女主任兼著女民兵隊長，一般接待個上級領導都是她負責。
趙虎初來乍到的老秦就讓翠花帶帶他。
趙虎坐在地頭上灌了一口水叼著煙，聽翠花這么問，扭頭看著她：“花姐，你這問的可不趕趟了，我去年娶的媳婦。”
翠花聽趙虎這么說，臉上倒沒什么遺憾的表情，畢竟她也知道像趙虎這樣的帥小伙甭管在哪里，那也是相當搶手的，尤其還是吃皇糧端金飯碗的。
“那可惜了，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有多少人來找我說媒。
都想把姑娘嫁給你，秦老四家的二妮才十六歲都讓她娘給領來了，說要給你當媳婦呢？”
翠花說完，看著大解放車已經裝的高高的了，跟小山似的了。
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走吧，快裝完了，咱們走一趟。”
趙虎看著膀大腰圓的翠花，隨著身體的動作倆大氣球一陣上下撲騰，磨盤大的屁股蛋子看的趙虎一陣咋舌。
這要一屁股坐下去，焉還有命在？
鐵杵都能給你磨成針嘍。
“虎子，走一趟吧，滿了。”
“來了。”煙頭踩滅趙虎向車那邊跑去。
有了大解放車的加持，收麥進度明顯加快。
趙虎把車開到晾曬場上，翠花爬到麥垛上，撅著屁股往下吧啦。
三下五除二就把車歇完了，后邊有個姓楊的老頭把麥穗鋪平，趕著一頭毛驢拉著石磙子往上面壓……
早上飯是大食堂給送到地頭上來，為的就是爭取時間確保麥收。
秦家村地多人少，糧食還算過得去。但也不像食堂門口墻上畫的宣傳畫那樣大饅頭管飽。
小孩一個雜面窩頭加一碗稀粥，大人兩個窩頭，要是壯勞力那給三個。
菜倒是管夠，可你就咸菜疙瘩能吃多少呀。
趙虎倒也沒嫌棄，交了飯票把飯盒拿回來坐在翠花邊上就吃。
看沒人注意從空間拿出一根香腸給翠花掰了半截放進她飯盒里，把手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大娘們兒看了看飯盒里的香腸，又看了看四周，見沒人注意低下頭就吃，也沒跟趙虎客氣。
社員們趁著吃飯的功夫休息，趙虎也盤腿坐在樹下抽煙。
可能是趙虎剛來，鄉親們跟他還不熟悉。
并沒有多少老爺們過來找他聊天。
倒是不少大姑娘老娘們兒紅著臉過來和趙虎聊幾句。
給她們講一些四九城的風土人情，街坊胡同的家常話。
經過短暫的休息，在秦鋼的催促聲中大伙拿起家伙又一次沖向戰場和麥田做斗爭。
腦袋上頂著越來越大的太陽，汗珠子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流。
大人們彎著腰腦袋上戴著毛巾，草帽拿著鐮刀割麥。
小點的孩子們拎著水壺送水撿麥穗。
貌似也就趙虎最輕松。
把車開到地里，等老爺們兒把車裝滿，然后運走就得。
就連翠花的勞動力都比他大。
一身碎花小褂全部濕透，敞著懷，里面的小背心被汗濕的緊緊貼在身上。
嚇的趙虎都不敢睜眼瞅她，這鄉下女人那穿內衣呀，不出汗還好頂多看見兩個小疙瘩。
這被汗水一打濕，白色的背心都顯的有些透明。
雖說這娘們兒長得不好看，臉蛋子黑黑的有點像李云龍他媳婦秀芹，但是本錢足啊！
掛著兩個大地雷，那個爺們看了不迷糊啊。
一直忙到晚上天擦黑，趙虎借口給車加油去外邊溜達了一趟。
把空間里放的烤鴨熏肉餃子拿出來胡吃海塞了一頓。
今晚必須改善一下伙食。
雜面窩頭他都吃了好幾頓，吃的夠夠的了。
不好往下咽不說，還剌嗓子。
他有金手指在身可沒打算受這罪。
“虎子回來了？”
趙虎開車來到大隊部，這是安排他住的地方。
一個大院子北墻和東墻各是一溜平房，趙虎的屋子是東墻靠大門的那間。
土坯房子地面鋪的青磚，一張桌子和一個土坯做的炕。
別看簡陋，在這村里也算數一數二的了。
“怎么了秦大哥，有事兒？”趙虎看老秦在門口等著他，掏出煙來遞給他一顆把他請進屋里。
要說這年代的村干部那和后世的是正好相反。
那是吃苦在前享福在后，每天都得第一個起床，別人下工了他還得負責收尾，和村干部一塊算工分，總結工作進展。
這年頭基層可不時興甩手掌柜，你當官的得帶頭打沖鋒。
講究奉獻精神。
所以說白天老秦也別想歇著，照樣得下地干活。
老秦抽著煙倒是有點扭捏的說：“虎子，你這汽油多少錢，村里能先給你打個欠條行不？”
“秦大哥你說啥？”
趙虎從車里拎出幾瓶燕京和一飯盒炸花生米，聽秦鋼說的有些含糊，一時沒有聽清。
這大熱天的沒空調，不喝點就還真睡不著。
老秦又重復了一遍，聽的趙虎哈哈大笑，拿筷子起開酒瓶子遞給他：“我們百貨大樓有自己的車隊加油站，負責加油站的那是我鐵瓷，秦大哥你就別擔心了，來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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