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誠深那雙清冷的眼睛里還殘留著未散盡的情欲。
他垂眸,盯著洛希看了好一會兒,突然低頭,在她眼角留下一個輕吻。
唇瓣上有點濕意,他抬手,摸了下,嘴角彎起,笑她:“怎么還哭了?”
洛希冷冷地回瞪他,吸了吸鼻子,不肯承認:“沒。”
傅誠深壓著她的力氣不由地放松了幾分。但也不至于讓她能掙扎開。
他伸手,指尖在她眼角輕輕一按。
洛希立刻偏頭,不給他碰觸自己的機會。
男人凝眉看著她線條分明的側臉,下巴繃得緊緊的,可見還是在氣頭上,不禁嘆了口氣,無奈道:“我挨了你一耳光,怎么你倒先委屈上了?”
洛希死死抿著唇,不理睬他。
他等了一會兒,得不到任何回應,便抬起一只手,一顆一顆解自己襯衫的扣子。
動作很慢,全程目光沒有移動過,一瞬不瞬地看著身下的女人。
洛希雖然視線不在他身上,可屋子里就他們兩個人,他單手脫襯衫的衣料摩擦聲清晰地傳入她的耳朵里,慢慢的,一點一點擊潰她的心理防線。
“無恥!”她咬牙切齒道。
男人暗啞的聲音從她身體上方飄下來,懶洋洋的,帶著點輕佻,問她:“我怎么就無恥了?”
洛希唇線繃緊,過了好一會兒,才從喉嚨里擠出點聲音:“你用這種方式強迫我,只會讓我看不起你。”
“無所謂。”男人淡淡道。
他脫了襯衣,慢慢俯身下來。
空氣里的熱度陡然飆升。她能感覺到他肌膚的溫度,他獨有的男性荷爾蒙味道,以及他帶給她的壓迫感。
洛希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心里明明是怕的,又強撐著一口氣,不想在此刻,在他面前露怯。
她狠狠咬了下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盡量用平靜的聲音開口:“你這樣做,我只會當被狗咬了。”
頓了頓,又補充道:“就和上一次,一樣。”
男人貼近她的動作一滯,眉心明顯不悅地擰了擰:“上一次?”
“嗯,在車里的那次。”洛希聲音冷淡,字字誅心,“我也是,當被狗咬了。”
男人眼里的情欲蕩然無存。他下顎線繃緊,目光灼熱,隱約閃爍著怒氣,唇線壓成一個涼薄的角度。
好一會兒,突然嗤笑出聲:“激將法?”
洛希咬了咬后槽牙,在心里狠狠問候了他一聲。
狗男人!
她不出聲,男人也不在意,一手禁錮著她的雙手,另一只手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和自己對視。
“看著我。”
她自然不想讓他如愿,可是腦袋動彈不了,只好垂下視線,不去看他的臉。
結果這樣一來,目光就不可避免地落到了他裸露的胸口和腹肌上。
不得不說,狗男人這具身體,還是極具誘惑力的。肌肉線條流暢漂亮,腰腹比例完美,肌膚也是男人中難得的冷白色。
胸口和腰間有幾處紅痕尤其明顯,像三四朵紅梅綻放開來。
洛希心里沉了沉。
她也不是一無所知的純情少女,這樣曖昧的痕跡意味著什么,她還是知道的。
看紅痕鮮艷的程度,時間不長,最多不超過昨晚。
她心里止不住地惡心起來。他把想要跟她復合的話掛在嘴邊,轉頭就去找了別的女人,心里是真不拿她當回事。
“傅總很擅長時間管理啊。”
她收回視線,聲音冷淡又諷刺,“又要管理傅氏集團那么大個公司,又要取悅林總拿到yu的代理權,還要想方設法逼迫我和蔣醫生分手,這樣緊密的日程安排下,還不耽誤你和其他女人談情說愛。這么自律的自我時間管理,不出個教程太可惜了。”
傅誠深松開她的下巴,單手撐在她身體一側,幾乎和她臉貼著臉,彼此呼吸糾纏,熱度直線飆升。
他忍著想親她唇角的沖動,淺笑著問她:“我和其他女人談情說愛?你見到了?是誰?”
“沒見到。”
洛希抿了抿唇,臉色并不好,只是他離得太近,她躲也躲不開,“但也能猜出來。你身上的痕跡騙不了人。”
“痕跡?”
傅誠深挑了挑眉,低頭往自己身上看了眼,“你說這些?”
洛希咬著唇沒說話。
但那表情分明是默認了。
傅誠深彎了彎唇角,握住她的手腕,拉著她去摸他的腹肌。
他腹肌自然是很漂亮,手感也很好,堅實又有觸感。即便此刻面對的是一個海女,也不得不承認,他這身材比例在男人中是絕對的佼佼者。
何況洛希作為一個沒怎么見過男人腹肌的菜鳥,被他這么抓著手摸了一回,臉色紅紅的,想掙扎,又掙扎不開。
最后不得不求饒,沒什么底氣地命令他:“別鬧了。”
傅誠深看了她一眼,平靜道:“讓你看我的傷,你往哪兒摸?”
洛希臉色更紅,訕訕問他:“什么傷?”
他就握住她的手,讓她指尖按在他身上那幾朵“紅梅”上:“這兒。”
洛希立刻覺得燙手,縮著手,不愿意碰那里。
傅誠深神色淡然地笑她:“吻痕和傷痕分不清嗎?”
他說著,又握著她的手,引著她去摸他腰上的”紅梅“,姿勢曖昧,尾音上調。
“忘了?這兒,電梯里,你掐的。”
洛希艱難地咽了咽口水。
他又引著她摸他胸口:“這兒,進門時,掐的。”
洛希看著天花板,一瞬不瞬,一副要把天花板盯出個窟窿的架勢。
“還有這兒,你踢的,用的,好像是這只腳。”
他說著,修長指尖輕輕劃過她右腳腳踝,留下一片酥酥麻麻的感覺。
洛希簡直要崩潰了。
他能不能不要用這么曖昧的語氣說話?
指責就該有個指責的樣子,說得這么黏黏糊糊的,算怎么一回事呢?
傅誠深一處一處控訴洛希的”暴行“。
沒控訴一處,她心頭的怒氣就減少一分,心虛就隨之多了一分。
到了后來,洛希實在聽不下去,也摸不下去了,紅色紅紅的,道:“好了好了,我知道我誤會你了,我跟你道歉還不行嗎?”
“嗯。”
他淡淡應了聲,松開對她的禁錮,右手在空中甩了甩,把手背遞給她看:“傷口又裂開了。”
模樣還挺可憐。
洛希飛快掃了一眼他的手,果然,又流血了。她抿了抿唇,惡狠狠道:“活該!”
傅誠深揚了揚眉梢:“我因為你,弄了一身的傷,怎么就活該了?”
洛希這時候心里還是有些生氣的,只是她先扛不住,主動跟他道了歉,現在再不理睬他,跟他冷戰,氣勢已經跟不上了。
只能順著他的話,指責他:“要是你老老實實等兩周,不背著我偷偷去找蔣醫生的媽媽,也不會有今天這場鬧劇,當然也會受傷。說到底,就是你活該。”
傅誠深幾次想解釋,她都沒給機會,這會兒終于把話頭引出來了。
他心里松了口氣,臉上露出幾分無奈,慢悠悠和她解釋:“肖琦不是我找來的。”
“不是你嗎?”洛希明顯不相信。
“不是我。她自己來的,我也是在她到了酒店以后才接到她的電話。”
他拿手機出來,給洛希看他的通話記錄。
和肖琦的通話時間,并不比洛希接到肖琦電話的時間早多少。
洛希臉色緩和了點。
傅誠深繼續道:“你是不是一見我跟她在一起,又聽見她說起你跟我結過婚的時候,就想也不想,認為是我把她找來的?”
洛希低著頭不吭聲。她的確是這樣想的。
“你怎么就不想想,我要是想利用肖琦阻止你和蔣諾昀在一起,在蔣諾昀跟你表白那天就利用了,何必要等到現在?”
洛希張了張口,想辯駁兩句。
還沒出聲,就被他打斷:“你就不懷疑別人?知道我們結過婚的人,也不止有你和我。蔣諾昀不就知道嗎?為什么就不可能是他跟肖琦說的?別忘了,他們可是母子。”
洛希下意識道:“不可能。不會是蔣醫生。”
就算蔣諾昀要告訴肖琦,也一定會用一種很溫和,能夠讓肖琦接受她的過去的方式。
更不會放任滿腔怒火的肖琦跑來逼她分手。
她這么迅速的反應,讓傅誠深有些不悅。
他眉梢微揚,輕笑道:“你對他,倒是相信的很。”
洛希猶豫了下,還是說出來:“蔣醫生是個很好的人,他不會這樣做。”
傅誠深沒什么情緒地“嗯”了聲,又道:“就算不是蔣諾昀,也可能是蔣依依。蔣諾昀跟你表白那晚,蔣依依也在。”
洛希想了想,覺得他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可能就是蔣依依不小心說漏了嘴。
“可是,蔣依依怎么突然會跟肖琦提到我?”
洛希狐疑地看了看傅誠深,“是你說了什么嗎?”
傅誠深目光閃爍了下,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只道:“人家母女在家里閑聊,聊到你不是很正常?你看,你先是誤會我告密,又誤會我跟別人亂來,這還不到一小時呢,你就誤會我兩次了。在你心里,我就是這么一個不值得你相信的人嗎?”
洛希心想,嗯,怎么不算呢?
不過她細想想,覺得傅誠深說得對,她的確誤會了他,還讓他白白挨了耳光,身上也挺……遍體鱗傷的。
這么一想,她心里那點怒氣就被對他的愧疚取代了。
“對不起。”她小聲道。
他也不為難她,大手搭在她腦袋上,輕輕摸了摸,語氣溫柔的簡直不像是他能說出來的話。
“你也不用太內疚。以后,試著多相信我一些。”
洛希遲疑了下,問他:“那你現在,能把衣服穿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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