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熙驚愕地望著陳冰，不敢置信地重復問：“你說什么？”
陳冰氣息虛弱地回：“你被拖進了小秋的第二層意識差點出不來。”話一說完她就突然向后而倒，幸而她是雙腿盤坐在木榻上的，所以倒過去也摔得不疼。
傅云熙問：“你怎么了？”
陳冰苦笑，“你以為把你意識拉回來很容易，我都快把自己搭進去了。”
傅云熙挑了下眉，等她自己撐坐起來后才問：“把自己搭進去是什么意思？還有你說得第二層意識又是什么意思？”
陳冰沒搭理他，端起茶幾上的水杯咕嘟咕嘟喝了好幾口，放下了杯子才開口：“人的心理就像一座迷宮，有外層、里層以及中心層，外層就好比我們心里的想法，而里層則往里更深一些，也就是暗藏的不露于外的心思，也是心理暗示最常下達的位置。”
傅云熙眸光沉鶩地問出關鍵：“那么中心層是指什么？”
陳冰的神色明顯變得沉肅，眼神中也露處敬畏：“中心層是指我們內心世界最最陰暗的角落，甚至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所以人之初、性本善根本就是古人欺騙自己的謊言，我們人一出生就分善惡兩面，所學所導將惡的一面塵封，而善的一面則表露于外。但不代表惡就不存在，比如人的怒火、煩躁以及暴力。”
“暴力？”傅云熙越聽越覺得離譜，這女人怎么還宣揚人心向惡的言論？
陳冰輕彎了下嘴角，“你不要不相信，想想當你做生意被人坑了的時候，或者……或者小秋被人打了后，你有沒有過要動手揍回去的沖動？”
傅云熙眉宇一蹙，前者基本不會存在，除了早年做生意虧過一兩筆錢外，之后就沒人能坑得了他了。不過想起后者，心頭不由浮出怒火來了，就好比剛才面對黎秋心底的那個操控者，若不是身處意識層內，他絕對會上前揍人。
陳冰一見他表情就知道是想通了，于是又道：“你就是被拉進了小秋心中的中心層內，我不知道你在那里面經歷了什么，但明顯感覺到你的心緒起伏過大，而且越陷越深。在外面我跟你說話你都不回了，只得冒險潛入進去，卻感知到你心中那些對我的懷疑，便立即了然這一切。”
“你了然了什么？”
“人之惡念的根源是懷疑，你受蠱惑而對我起了疑。而那蠱惑便是你之前所經歷的東西，現在換你來說了，你在小秋的心底究竟看到了什么？”
傅云熙沉默，陳冰也不催促，說與不說的權利在于他，強求不來。
但半晌之后傅云熙開口了：“我與那個人對上話了。”
“那個人？”陳冰先是面露疑惑，繼而眸光一駭，“你說你遇見那個對小秋下心理暗示的人了？”
“沒錯，她與我還對上話了。注意，我說得是對話，是我一句她一句的正常交流，所以我在想你說得那句話。你說不可能有一種心理暗示能夠做到替代人的意識，那么你來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
陳冰臉色一白，眸光中全是震驚，嘴里喃喃：“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