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熙自怒走后便沒再出現，黎秋本想結賬出院，可當拿了賬單去窗口時卻被告知賬已經結了，而且住院手續辦理了一周。
不用說，結賬的人非傅云熙莫屬。
頭痛癥給黎秋帶來的最大困擾是視力的下降，看東西總好像有什么擋住了視線。一來暫時不想跟傅云熙在四合院里碰面，二來不想再嚇到小海棠，還是在醫院住了下來，不過她主動去心理科問診了。
醫生聽完她所述的情況，在本子上記錄了一番后開口詢問：“在你說得沒有發病的一年多內你有沒有看過心理醫生？”
黎秋搖搖頭，“并沒有。”
“以前的癥狀是否要比現在輕微？”
“我覺得是更嚴重，有過一次直接陷入昏迷瀕臨腦死的情況。”
醫生吃了一驚，“這么嚴重你沒經過治療就不藥而愈了？”
黎秋沉吟了下道：“我不確定是否痊愈，但確實有很長一段時間頭沒疼過，所以這次驟疼的時候，我并沒往這方面想。”
醫生若有所思片刻，“這種屬于很嚴重的心理病了，按理是不可能會自愈的。不過醫學上沒有什么是不可能，往往有時候放松心情了相關病痛也就不藥而愈。所以這次你突然又發作，必然與你的心理沖突有著必然的聯系。你不妨仔細回想這段時間可有受過什么刺激，心理治療講究的是根源，首先得把源頭找出來。”
黎秋沉默，醫生的意思她其實明白，所謂根源不過是那心理暗示。可如果她能找到心理暗示是什么，今天她也就不會坐在這里了。
“讓我想想。”
黎秋從心理科出來見小海棠歪在椅子里睡著了，沒有立即叫醒她，在旁邊落座后輕輕地將丫頭放倒在自己膝蓋上。安靜下來了腦中開始盤轉，確定頭痛癥發作是心理原因，難道真的是因為蘇眉？
細思初次發作確實是從那海中閣出來，當時只是刺痛了下就緩過來了。
是她自以為對蘇眉并沒那般在意，實際上心里卻很介意而不自知？可她一直都很理性，也分析出了傅云熙找蘇眉的動機。
當初他跟余曉蕓那樣，她都沒出現心理障礙。如今何至于脆弱到只是看見他跟蘇眉吃一頓飯就心理變化到發病的地步？
絕對不是！
“什么絕對不是？”
一道低詢從身后傳來，黎秋嚇了一跳，扭頭見傅云熙不知何時站在了身后。
面色清冷，眼神不見喜怒，但目光卻緊緊鎖視著她。
只聽他又重復問：“你說什么絕對不是？”
頓了兩秒，她答：“絕對不是因為蘇眉。”
傅云熙的瞳孔閃動了下，雖然話說得不是太明，但還是一下就明白她意思了。于是反詢：“那是因為誰？除了在海中閣你動氣外，還與誰起過爭執？”
黎秋蹙眉咬了下唇，“我還見過田美娟。”
傅云熙怔了下，提出質疑：“你跟她動火了？”他倒是把這女人給忽略了。
可黎秋搖頭：“也不能算與她起矛盾，甚至其實我沒告訴你的是，從海中閣出來就有過一次頭痛，算起來見田美娟是在之后了。”
傅云熙的神色終于認真起來：“那你為何還判斷與她有關？”
黎秋輕吐兩字：“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