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秋驚愕地回看，茫然不懂他意思。
她不知就在這時陳勉眸光閃了下，眼神中出現惡毒的目光。“這個小孩生了一種罕見的病，在剛出生不久幾乎喪命，后來換了血才活過來的。”
黎秋雖然驚愕傅霖風小時候的遭遇，可是不明白這跟她的女兒又有什么關系？心頭隱約閃過什么，但太快一晃而過就消失了。
陳勉忽然逼近一步捏住傅霖風的臉，“看看這張臉，他能活到今天可全靠你的女兒，因為是用你女兒的血換給他的，全身的血！”
嗡的一下，像是被一支箭射穿了腦袋，頓時一片空白。
“她……死了？”依稀聽見有個聲音在問，等聲音出來了才意識到是她自己。
陳勉卻是諷涼地笑了笑，把問題丟還給她：“一個嬰兒被抽干了血，你覺得還能活嗎？”
心頭劇痛，像被人狠狠刺了一刀還不夠，還要拿著刀在心窩里掏。即便她曾有過最壞的念頭，可當這件事真的被說出來的時候，這種覆滅與絕望依舊沒法承受。雙腿一軟，她整個人跌在了地上，同時也將傅霖風摔了。
孩子滾在地板上發出悶響，愣愣地翻爬起來看向黎秋，“蘭姐姐，你怎么了？”他聽不太懂他們在說什么。
想要伸手去拉黎秋，可是小手剛要觸及她手時卻被猛然躲開。頓時男孩的眼中浮現受傷，“蘭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黎秋不敢看他，目光躲閃了抬起眼，有種無處可泄的憤恨在心底冒起來：“為什么要用一個活的孩子的血？難道醫院就沒有血庫了嗎？”
“因為熊貓血難找啊。”
熊貓血？Rh陰性血嗎？就因為難找所以要用她女兒的血活生生地抽走？
從齒縫中迸出字句：“是誰？”
陳勉反問：“你覺得柳市除了他傅云熙，還有誰能在最短時間內尋找到一個也是熊貓血的嬰兒？”
“你的意思是……他不知道那是我的女兒？”
陳勉聳了聳肩，“這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是事后才知道被換血的孩子是她。”
黎秋搖頭，傅云熙不可能會這么做的，他們說過要彼此互相信任的。試圖薄弱地反駁：“如果這孩子是熊貓血，傅云熙肯定一早就能知道他不是余曉蕓生的，又怎么還會再做親子鑒定？”
陳勉的眸中閃過一道精光，繼續冷酷而道：“你對熊貓血有誤解，父母雙方就算不是Rh陰性血，也是有可能生出‘熊貓血’的小孩的。你不用給傅云熙找各種理由脫罪了，傅霖風是他兒子是事實，他用你女兒的血給他兒子換血也是事實！這樣的男人你還要愛嗎？”
黎秋張了張嘴，卻詞窮到無力反駁。
突見傅霖風朝陳勉撲過去，撒瘋了撲打：“不許你說我爸爸的壞話！”
可六歲孩童怎可能是成年男人的對手，陳勉只一揮手就把傅霖風給甩在了地上，一下子摔磕了一顆門牙，滿口的血。
黎秋的心臟抽了抽，本能地想要伸手去扶，可是手伸到半空中就僵住了。
滿腦子都是陳勉的那番話，眼前這條鮮活的生命是用她女兒的命換來的！叫她如何還能對這孩子一如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