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服軟扶軟陸硯臣 > 第一百一十八章 他這不是打架!
    昏黃路燈下,張若愚劈腿而立,右手拎著一根黑色皮帶,氣場很足。

    韓世孝把張哥的老式表放進兜里,卻有點不敢正眼看。

    陳青率十幾名那爺高徒出手,如豺狼虎豹,呼嘯而至。

    那陣仗,那場面,韓世孝明明站得挺遠,此刻都有點想再退幾步。

    怕濺一身血。

    “張哥,奧力給!”韓世孝一聲狼嘯,手握成拳,高呼助陣。

    大舅哥還能做的,只有嗷兩嗓子了。

    啪!

    夜空中,忽然響起一道皮鞭聲。

    因夜場街過于肅靜,這道聲響破空響起,令人膽寒。

    砰!

    一名那爺高徒被抽飛,重重砸在地板上,臉上皮開肉綻,觸目驚心。

    火辣的劇痛,滲出的血水,令那名高徒想抓臉,又不敢抓。躺在地上打滾,扭曲,哀嚎,場面很猙獰。

    咻!咻!

    兩名高徒腳下生風,鞋底與地板摩擦出一道尖銳聲響,陡然近身張若愚。

    啪啪!

    張若愚單手拎著皮帶,左右各自抽了一下,仿佛馴獸般,將二人抽飛出去。

    一人抽在腰上,一人抽在大腿上,那明明樸實無華的一根皮帶,卻連衣服帶皮肉,全都抽爛了。

    陳青眼見張若愚狀若馴牲口,一鞭子抽飛一個師兄弟,他怒火滔天,凌空一記膝撞,砸向張若愚頭部。

    啪。

    張若愚左手一探,隨手一扒,竟硬生生將騰空而起的陳青扳倒。

    而后砰地一聲,狠狠將其按倒在地。

    啪!

    一鞭子,抽在了陳青臉上,半張臉血肉模糊,皮開肉綻。

    陳青臉上火辣辣,渾身更猶如散架般,口噴鮮血,估摸著在按在地上的那一瞬,震出內傷了。

    十幾名那爺高徒,不過區區三兩分鐘,張若愚全部放倒在地。

    手段毫無花哨,卻剛猛霸道。

    看到這一幕,韓世孝滿臉驚駭。

    甚至有點后怕。

    他知道張哥肯定有東西,但沒想到,東西那么多…

    那晚強闖張家,他要是先動手,張哥不得直接把自己從六樓扔下去?

    難怪唐四海這么怕張哥…

    到底是挨過打的人,有切膚之痛。

    那爺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一個北莽廚子,實力這么強?

    十幾個親手調教的高徒,竟毫無招架之力,一碰就碎?

    尤其是陳青,那可是他的得意高徒,想不到連個照面都打不上,就被干廢了。

    又有幾十名徒子徒孫想動手。

    不少人甚至掏出短刀鐵棍。

    幾百人圍一個人,要是不拿下,那爺必定身敗名裂,他們這幫招搖過市的徒子徒孫,也沒臉見人了。

    “一起上!”

    眾人兇神惡煞,將張若愚團團圍住,肅殺之氣彌漫全場。

    無人在意的角落,韓世孝從人縫鉆出,怕被打紅眼的張哥誤抽。

    那一皮帶抽下來,看著就疼。

    大舅哥細皮嫩肉的,不經抽。

    數十人圍剿張若愚,可謂拳腳并用,各類武器層出不窮,除了槍,能用的,該用的,全用上了。

    可當這幫那爺的徒子徒孫全倒下時,竟沒人能傷張若愚分毫。

    所有人,基本都是一碰就碎,毫無招架之力。

    就連張若愚手中那根皮帶,都抽斷了,沾滿了血,成了紅皮帶。

    韓世孝心驚肉跳,眼皮不停地抽搐。

    他終于相信張哥剛才說的話了。

    他下手沒輕重,所以用了皮帶。

    直接動手腳,這幫徒子徒孫就不是哀嚎慘叫了,起碼得死一半。

    那爺的那幫徒子徒孫,全是幾十個幾十個的上,之所以沒幾百個一起上,實在是騰不開空,怕發生踩踏事件。

    約摸二十分鐘后,寬敞開闊的夜場街,橫七豎八地躺滿了人。

    哀嚎聲猶如鬼哭狼嚎,瘆得慌。

    原本氣場十足的濱海老江湖那爺,此刻也沒什么大佬氣質了。

    一個打三百個。

    張若愚只用了二十分鐘。

    那跟砍瓜切菜,有什么區別?

    那爺眉頭緊鎖,眼中除了憤怒,還有遲疑。

    他看的出來,張若愚沒下死手。

    好幾次他下意識地想要弄死徒弟,都是在最后關頭停手,避開了死穴。

    這家伙,絕對不是廚子!

    他在藏,在忍,甚至很不習慣這樣的方式!

    那爺可以想象,如果這不是一場公開的群毆,如果他帶一群最精銳的徒弟私下攔截,找茬,甚至動殺心。

    這幫躺在地上還有力氣慘叫的徒弟,已經是一堆冰冷的尸體了!

    這韓家姑爺到底是誰?

    那爺陰冷的眸子里,閃爍著陰鷙之色。

    今晚的群毆搞這么大,他就是要讓韓家姑爺丟人現眼,要讓整個濱海都知道,他得罪了陸少卿,所以挨打了,還被廢了一條腿。

    但從現在的局勢來看,他的目的,很難實現了。

    不僅僅是他,或許就連陸家,也想不到傾巢而出的那爺,竟拿不下區區一個韓家姑爺,北莽廚子!

    那爺,成了最后的堡壘。

    他不能輸,也輸不起!

    那爺在濱海的名望聲譽必須一直延續,斷一次,就徹底廢了,也不會再有人相信他。

    “我也有個規矩。”

    張若愚往嘴里扔了根煙,大舅哥一個箭步沖上來,為張哥點煙。

    張哥歪著頭點煙,吧唧了兩口:“誰想打斷我的腿,我肯定也讓他坐輪椅。”

    吐出口濃煙,張若愚掃了眼那爺,漆黑的眸子里,古井無波:“練練?”

    那爺聞言,緩緩摘下了帽子。

    帽子里,藏著一個復古頭型,漆黑的辮子,修長極腰。

    “大清亡多少年了,你還搞這些?”張若愚冷冷掃了那爺一眼,大步逼近。

    “我出手,就不是斷你一條腿了。”

    那爺如一條深淵靈蛇,幾個起落,仿佛帶有殘影,直掏張若愚心窩。

    他指甲修長,狀若利爪,昏黃路燈下,竟泛著寒芒!

    他這不是打架,是殺人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