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是不是很不錯?”祁東池樂呵呵問道。
“這份項目書從哪兒來的?”高個助理問道。
“當然是本少爺自己寫的,”祁東池不要臉地說,“那群老東西不是看不起我嗎?我這次就要讓他們知道我的厲害!”
高個助理深知他這種草包寫不出這么完美的計劃書,隨即把事情稟告給了祁二爺。
“你說東池那小子帶回來了一份非同凡響的項目書?”
高個助理點頭,“東少爺隨身攜帶著,我沒法給你看,但可以給你講講思路。”
講完換祁二爺面色嚴肅了,如此精巧的思路,絕不會東池能想出來的,“這小子上哪兒偷得項目書?”
祁二爺足夠雷厲風行,直接把兒子叫過來詢問。
但祁東池這嘴跟上了鎖似的,死咬著說項目書是他自己寫的。
祁二爺氣得吹胡子瞪眼,“你是我兒子,有幾斤幾兩,難道我不清楚?你能寫出這玩意兒,恐怕是我們祁家祖墳冒青煙了!”
越是這樣,祁東池越不服氣,“我會向您證明的,我祁東池是個商業奇才!”
經此一役,祁東池更相信喬熾野給他的文件有多能耐,也更下定決心想合作了。
他給喬熾野打去電話,想談談合作的事情,卻發現對方那邊吵得要命,一句話說三遍都聽不清楚。
祁東池問道,“兄弟,你在哪兒,怎么這么吵?”
“地下賭莊。”對方回答,“在國外那時候,壓力一大我就去賭場消遣下。”.
“位置發給我,我過來跟你當面聊。”
想的是過去聊工作,結果真到了地方,那還有興趣?
身處這種氛圍中,祁東池忍不住蠢蠢欲動。但心里多少還是忌憚的。
他雖然玩的花,玩車玩女人,唯獨沒碰過賭博。
一是因為一起玩的兄弟,很少有濫賭的,二是他用的都是老爹的副卡,他害怕老爹看到流水,會拳打腳踢地揍他。
“祁總,玩兩把。”身旁,喬熾野把籌碼塞了過來,“輸了算我的,贏了你帶走。”
在他的慫恿下,祁東池很快上了賭桌,當天晚上,他運氣很好,輸大賠小,面前籌碼堆滿了,眼睛都贏紅了。
正當他玩得盡興,喬熾野直接把人拖走了,“祁總,不可貪多。”
“我還沒玩過癮!”祁東池非常憤憤不平。
“改天再來。”然而這個改天,只是個托詞。
祁東池這個代總裁,并沒有完全的決斷權,把項目書交上去審核,結果遲遲沒有音信。
越是無聊,就越想找點事來做。祁東池想起那天把把贏的快感,心里癢癢的,打電話約人一起。
“喬總,今晚有空嗎?去賭莊小玩兩把?”
事情的發展跟預想的一樣,喬熾野按照計劃拒絕了他,“祁總我也想跟你一起去,但是今晚又有視頻會議,時差這東西我真是避不了。”
“那你忙,我自己去。”
這邊掛掉了電話,喬熾野立刻打電話給賭場的人通氣,讓他們準備好,獵物來了。
祁東池從進賭場那刻起,就被里面的人緊密地盯著。盡管面人滿為患,但跟他一起玩的,都是安排好的演員。
每一張牌,每一局,都是精密計算過的。不能讓他贏得太多,也不能讓他輸得太慘,最好能勾起他心里那根弦,不動聲色地把賭癮給抓出來。
當晚,祁東池又贏了,但沒有第一次去贏得多,玩了個通宵,手中的籌碼翻了一倍。
離開的時候,整個人都神清氣爽。
隔天,祁東池又去了一次,但手氣真是背的可以,一次性把前兩天贏來的籌碼全部輸了出去。
其實這也是個警醒,只要他及時收手,就完全可以當無事發生。
但人性總是貪婪的,贏了想繼續贏,輸了總想贏回來。
所以接下來幾天,祁東池一直混跡在賭場里,天天賭天天輸,還賭得昏天黑暗。
直到第六天,賭場的人找到賭紅了眼的祁東池,把長長的賬單攤開晾在他眼前。
“祁先生,你一共欠我們五千萬,麻煩結一下帳。”
祁東池瞬間就清醒了,“開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欠你們這么多錢?”
賭場的人把每一筆賬單都打印了出來,什么時候換了多少錢的籌碼,上面都寫的清清楚楚。
真憑實據,不能抵賴。
祁東池清醒了些,從衣兜里面掏出了一張黑卡,都已經遞給賭場的人了,但很快他又搶了回來。
“等等——別刷這里面的錢,我找我朋友借一下。”
主要是這張卡是老爹的副卡,刷了這么大金額的錢,肯定會引起祁二爺的懷疑。
要是讓老爹知道,他天天晚上溜出來賭錢,那他就死定了。
拿回卡后,在那些人的注視下,祁東池緊迫地給兄弟們打去了電話借錢。
但他那群朋友都是些沒用的富二代,小錢倒是有,但一口氣拿出五千萬就太難了。
借來借去,最后借到了喬熾野頭上。
“喬總,能不能借我點錢?”
“怎么了?祁總。”對面的語氣很不可思議,“你怎么會問我借錢?”
“我在賭場賭錢輸了,我的卡是我爸的副卡,一用就完了。”
祁東池解釋道。
喬熾野沒急著借錢,而是先說教道,“祁總,我早就告訴過你不可貪多,你怎么就不聽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口氣輸了這么多,我保證下次不賭了。”
這種話,一般都是賭鬼的口頭禪。
看到他賭癮形成,喬熾野十分欣慰,緊接著開始談借錢抵押的事情。
“祁總,五千萬不是個小數目,我不能憑空借給你,除非……”
“那我給你打借條!我現在寫,寫了拍了給你發過去!”
祁東池立刻問旁邊人要筆。
等他寫完,將借條發過去。
喬熾野親自來了賭場一趟,用自己的卡還清了還債,同時接走了祁東池。
他帶祁東池去吃夜宵,耳提面命地警告道,讓他不能再賭了。賭博是個無底洞,再多錢都不夠。
祁東池當時是答應了,但他的賭癮已經形成,第二天晚上又偷偷出現在了賭場。
“最后一把,要是還輸,我這輩子都不賭了!”
與此同時,他出現在賭場的消息被告訴了喬熾野,對方要求賭場的人,“給他點甜頭。”
于是當晚,祁東池贏回了一千多萬,這簡直是巨大的鼓勵。
“贏回剩下的三千多萬,我就收手。”
祁東池對自己說。
殊不知,這是越陷越深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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