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祁景深正在重癥監護室里躺著,身上插滿了各種各樣的管子,旁邊全是一些很笨重的儀器。
心監儀畫出折線,有好兩臺都是危重病人才會上的儀器,氧氣罩掛在他蒼白的臉上。
一切的一切,都在說明他時日無多。
此時,蕭遠山急得在辦公室里踱步。
祁景深這次的情況太嚴重了,白血病本來就是造血干細胞克隆的惡性疾病,患病之后,患者自身免疫力降低,各方面機能下降,哪怕是一個小小的發燒,都可能要了命。
更要緊的是,祁景深一直在隱瞞病癥。這次事發突然,要是不妥善處理,很難不引起祁家那群人的警覺\\\'。
咚咚咚。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護士在外面匯報道,“蕭院長,您預約的貴客到了。”
聽到護士的聲音,蕭遠山緊皺著的眉頭,稍微松懈了一點。急走兩步,迫不及待地去把院長辦公室的門給拉開。
“薄總,沈小姐,你們終于來了。”蕭遠山去把人迎進來,親自放了兩杯熱水,交到他們手中。
“現在是什么情況?”薄南辭開門見山地問道,“祁景深的病怎么樣了?”
沈襄手里握著杯子,熱水的溫度從杯壁透過來,她緊張的盯著蕭院長,等他宣布結果。
“三少的情況很不樂觀,高熱引起肺部感染,現在呼吸道也出現了問題。”
蕭遠山很痛心地說,“這些病對旁人來說沒什么大不了的,體質極差的人也能在一周內完全康復。但三少身體情況堪憂,稍有不慎,便是死路一條。”
他說著,還翻出了自己的手扎。
“薄總,你看。”上面比較詳細的記載了祁景深現在的情況。
祁景深的病不能為外人知道,所以蕭遠山連病歷都沒敢往上寫,只敢拿手札秘密地記錄一下。
薄南辭皺著眉頭將這些東西看完,“這些肺部感染,心臟衰竭是什么情況?”
“這是我預測的,他可能被大量病毒感染死亡的全部途徑。”
蕭遠山熬了一個大夜,對祁景深的病情做了詳細的分析,所有好與不好的結果,都預測了一遍。
總之這一次,兇多吉少。
“祁景深現在人在哪兒,我能過去看看嗎?”薄南辭開口詢問。
蕭遠山點了點頭,“當然可以,我這就帶你過去。”
沈襄聽說要去看人,立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將手中的杯子放在茶幾上。
杯子碰到茶幾面,發出叮的一聲。
與此同時,重癥監護室里祁景深疲憊地睜開了眼睛。
“我……這是在哪兒?”他剛一張嘴,呼出來的熱氣就糊滿了一整張面罩。
他想抬手擦一下,發現手指上夾滿了各種儀器,太笨重了。他生病沒力氣,完全抬不動了。
沉住氣,使勁一抬,有兩個機器被拖拽得撞在一起,發出咚的一聲響。
外面駐守著的護士聽到響動,連忙去重癥監護室門口查看了一眼。
病人醒了!
這是蕭院長悉心呵護的病人,必須要馬上通知,小護士連忙往院長辦公室跑。
剛跑到走廊轉角,就和浩浩蕩蕩走過來的三人撞了個滿懷。
小護士差點撞到了沈襄,幸好她旁邊的男人反應夠快,伸手將她護進了懷中。
看到撞人的是自己醫院的護士,蕭遠山面子上掛不住,臉色鐵青訓斥道:
“冒冒失失跑什么?撞到人怎么辦?”
小護士喘著粗氣,急忙說道,“蕭院長,重癥監護室那個病人醒了。”
這次祁景深病的突然,怕節外生枝,蕭遠山給他登記入院的時候,甚至都沒有用真名,胡編亂造了一個名字,就是怕被祁家發現端倪。
“醒了?”蕭遠山明顯激動起來,快走了兩步,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了重癥監護室門口。
從玻璃門里面看過去,里面的病人仍然仰躺在病床上,看不出醒過來的痕跡。
“薄先生,你們在外面稍等我一下,我進去檢查一下他的情況。”
蕭遠山說著,打開門走了進去。
薄南辭攜妻子一起在重癥監護室外面的藍色椅子上坐下。
“祁先生這次看起來好嚴重,又是重癥監護室,又是那么多儀器的,感覺人的生命真是脆弱。”
沈襄忍不住感慨道,心情被影響的十分低沉。
薄南辭伸出大掌,覆上女人的小手,“襄襄,人各有命,有些事情是注定的。”
沈襄點頭,有些不道德但很慶幸地想,“雖然我們經歷了很多,但幸好彼此都是健健康康的。”
“對啊,幸好我們經歷了那么多風雨,還能攜手走一生。”
薄南辭溫聲回應老婆。
比起外面的溫馨,重癥監護室里面的情況,就要嚴峻許多。
祁景深看到蕭院長進去,張嘴,喉嚨沙啞得厲害,“蕭院長,我這是怎么了?”
“您被扇了耳光,回去以后就開始發燒高熱,阿彪把您送過來的時候,您已經燒得意識不清了。”
祁景深對這些事情,完全沒有印象。
但警惕如他,立刻意識到一件事,“我生病的事情,其他人知道嗎?”
蕭院長很清楚,他指的這些人,是祁家那些虎視眈眈的豺狼。
“您放心吧,您發病的時候已經是后半夜了,阿彪保密工作做得好,沒人看到。”
聽到如此回答,祁景深才松了一口氣。
他深呼吸了一口,頓時覺得肺部疼痛難耐。想咳嗽,但咳不出來,更是折磨。
“三少,我擅自叫了薄總過來,”蕭遠山問道,“就在外面,您要跟他見見嗎?”
蕭遠山知道他們倆是合作關系,出了這樣的事情,想要天衣無縫,不被其他人發現,肯定是要好好商量商量的。
但沒想到,祁景深反應的非常抗拒,“你叫他過來干什么?誰讓你叫他過來的?”
蕭遠山懵了,“你們倆不是合作關系嗎?”
“早就不是了!”祁景深冷哼了一聲,閉上眼睛道,“我累了,你先出去吧。”
蕭遠山起身走出門外,過了一會兒,一陣小風扇過來,重癥監護室的門又被打開了。
有人進來,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后停在床邊。
祁景深閉著眼,不耐煩地說,“我不是說累了,讓你出去嗎?”
半晌沒聽到床邊人回答,祁景深煩躁地睜開了眼。
看到來人,頓時瞳孔放大,“薄南辭,你來干什么?”
剛剛重癥監護室發生的一切,薄南辭都聽見了,他故意道,“不是你讓蕭院長求我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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