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沈襄的背影,鄭秀英臉色滲人,她擔憂,呆會兒,如果薄南辭來,如果見了白靜,指不定會發什么瘋。
這五年,薄南辭發的瘋,鄭秀英是一路看過來的。
他可以睡沈襄尸骨兩年,可以為沈襄白頭,且從不在意自己的糟糕的形象,將自己置身于枯燥乏味的工作里,沒日沒夜,把薄氏做大,做到今天,打個噴嚏,就可以在深城掀起一場地震的地步。
薄百靈回來,見鄭秀英魂不守神,薄百靈以為鄭秀英是擔心白青枝會來,趕緊安慰:
“放心,我只跟哥打了電話,我是不承認她的。”
薄百靈一向不喜歡白青枝。
在薄家,她也算是個三觀正的人。
像白青枝那種女人,但凡有點深度的人,都不會喜歡。
“她來又怎么樣?”
提起白青枝,鄭秀英又激動起來:
“那只狐貍精,我就從沒怕過。”
以前,鄭秀英沒怕過白青枝,如今,更不會怕,因為,她生養了個好兒子,薄氏現在是薄南辭在做主,薄方舟都插不上手,更別說白青枝生養的野種薄南允。
見鄭秀英情緒越來越激動,薄百靈轉移話題:
“別說她了,咱們聊點開心的,你覺得我白靜怎么樣?”
剛剛,薄百靈出來時,她看到鄭秀英與白靜在角落,倆人不知說了什么,鄭秀英臉色凝重,白靜到像個沒事人一樣走開。
鄭秀英的眼睛,看向不遠處正拿花插到瓶里的沈襄身上,“不錯,就是……”
“就是什么?嫂嫂。”
傭人端來端水果,薄百靈拿牙簽叉了顆葡萄送到鄭秀英手里。
“長得挺像我兒媳的。”
鄭秀英的話驚到了薄百靈。
她吃著葡萄,目光也順著鄭秀英的視線瞥向專注插花的沈襄身上。
薄百靈皺眉:”你說白靜長得像南辭那個死去的老婆?“
沈襄長什么樣,薄百靈不知道,她侄子薄南辭娶沈襄時,她們一家都不在國內,也沒看過照片什么的。
甚至連薄南辭老婆姓名都不知道。
鄭秀英點了點頭,應聲:
“對,完全一模一樣。”
薄百靈默然,兒媳長得與鄭秀英兒媳一樣,多少有點是隔應的。
“嫂嫂,你們咱們是什么緣份?阿深與南辭原來,都喜歡這一款,不過,阿深追了好久才追到,這孩子精明賢惠,是阿深的好幫手,以前,我與時淵并不同意,不過,阿深一心要娶,我們也沒辦法。”
鄭秀英思慮著,忽然問:
“阿深與她幾時結婚的?”
“兩三年了,具體倆人怎么開始的,我并不知道,不過,聽阿深說,靜靜曾拿身體幫他擋過刀子,可能,就是那一刀,靜靜徹底降服了那臭小子,非人家不可了,這幾年,阿深身邊也沒其他女人,像是已認定了靜靜,你也知道,阿深以前醉生夢死的生活,自從娶了靜靜后,阿深的心徹底收了,我與時淵才放下心來。”
提起這件事,薄百靈多多少少是自豪的。
鄭秀英說白靜長得像她兒媳,薄百靈也覺得可能是鄭秀英嫉妒阿深美滿的婚姻。
才故意說白靜長得像她兒媳。
畢竟,薄南辭目前為止,還孤家寡人一個,且聽說被情所傷,隨時做出一些有違常倫的事。
侄子抱著尸骨睡了兩年,早在深城傳開,薄百靈剛回來就聽人說了。
正常人,哪會挨尸骨睡,除非瘋了。
薄百靈心里想什么,鄭秀英又怎么會知道。
快開席時,傅景深回來了,他一回來,就把大衣脫了下來,遞給沈襄,沈襄幫他把大衣掛到衣架上,他摟著她,在她額頭上親了下,不知道兩人說了什么,沈襄眼睛里都是笑意,鄭秀英遠遠看著,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拿手機撥薄南辭電話,鄭秀英怕薄南辭出差回來,如果過來看到這一幕,一定會添堵。
試想連尸骨都要摟著睡的人,如今,有個與沈襄一模一樣的女人,她兒子一定會發瘋。
鄭秀英不敢想。
電話剛撥通,大門外就傳來了手機鈴聲。
聲音越來越大,鄭秀英還來不及反應,薄南辭高大身形已映在了玄關玻璃上。
“南辭……“
鄭秀英喊著,迎上去,正要開口,卻看到薄南辭犀利的目光,并沒有看她,而是掃向了客廳里,那兩抹正你依我儂的身影。
沈襄沒想到薄南辭會來,那天,傅景深說家族聚會,并且提過薄南辭會出差,而前天晚上,他們在酒吧相遇,傅景深問薄南辭有時間參加家庭聚會不?薄南辭的回答是,不會說。
正是薄南辭親自說的‘不好說‘這句話,沈襄才決定到傅景深別墅來。
她本來在與傅景深說工作上的事,聽到鄭表英喊了那聲’南辭。‘后,她渾身線條一僵。
不過,在薄南辭眼神掃過來時,她及時調整了自己的情緒,臉上洋溢著陌生的微笑。
鄭秀英見薄南辭神色并無異常,提起的心才落回肚里。
傅景深也沒想到薄南辭會來,不過,他很快調整自己意外情緒,松開沈襄的手,疾步朝薄南辭走了去:
“表哥,你不是去歐洲了嗎?”
薄南辭的目光,淡淡掃過沈襄的臉,眸色平靜到不見一絲波浪,像是沈襄對于他來說,就是個陌生人:”去了一天,處理完那邊的事后,就回來了。”
沒人知道,為了趕上今晚的聚會,薄南辭硬是把幾天的工作縮短成了一天,還是坐專用直升機回來的。
“你能來,我真的很高興,畢竟,我們倆兄弟許久沒聚了。”
傅景深回頭喊沈襄:
“白靜,這是我表哥,深城最有威望的人,我們傅白情深酏要發展,今后,得倚仗薄氏,去把我珍藏拿出來,今天,我要與表哥,不醉不休。”
傅景深說著,你是忽然想起一些事,他連忙把沈襄推到薄南辭面前:
“你弟媳,我媳婦兒,白靜。“
沈襄落落方方,伸出手:
“表哥好。以后,你可以叫我靜靜。”
薄南辭并不看沈襄,低垂的視線,落到沈襄伸出的素白玉手上,神色隱誨不明,更讓人探不出喜怒,他沒去握沈襄的手,到是直接從沈襄身邊擦過,帶起的冷風,滲人骨頭。
傅景深安慰沈襄:
“我哥就這性子,別理他。”
沈襄無謂地笑了笑。
沈襄幫傭人布菜,鄭秀英與薄百靈坐在沙發上聊天。
而傅景深與薄南辭則去了與客廳相連的大露臺,倆人坐在一株冬青后,彼此都點了支煙,不知道在交流著什么,好像傅景深說得比較多,而薄南辭只是偶爾點一下頭。
傅時淵回來,薄方舟也到了。
人到齊后,立即開席,傅薄兩家的恩怨,因為薄老爺子的離世,而落下帷幕。
薄百靈愛上窮小子傅時淵,薄老爺子看不上傅時淵,薄百靈為了嫁給傅時淵,狠心與薄家斷絕關系。
這一走,就是二十幾年。
薄百靈的目光,掃了在座的人一眼,眼睛里蓄滿淚水,沒人能理解她的心情,在座的人,畢竟是她最親的人,曾經是多么的水火不容。
所以,她率先舉杯:
“哥,嫂子,南辭,時淵,阿深,這頓飯,我期盼已久,謝謝你們。”
見薄百靈流下喜悅的淚水,鄭秀英拿手帕給小姑子擦臉,“高興的事,別哭了。”
“嗯。”
不知道兩人悄悄說了什么,抱在一起就都哭了。
薄方舟與傅時淵倆人喝了會兒酒,就去書房談事了。
而傅景深與薄南辭喝著珍藏,沈襄坐在傅景深身邊,薄南辭至始至終都沒跟她個眼神。
慢慢地,沈襄緊崩的情緒就松懈下來。
傅景深給沈襄夾菜:
“靜靜,你太瘦了,摸起來不舒服,多吃點。”
沈襄看薄南辭。
滿頭銀絲,卻絲毫都不影響他的顏值,英挺的五官,似乎看起來比以往更帥,更有味道。
為藍婉月一夜白頭,這是得有多愛?
沈襄嘲弄地想。
不期然間,對面的薄南辭抬頭,就朝她看了過來,深眸里似有冷意閃爍。
沈襄扯唇,禮貌地沖他笑笑,很官方的微笑。
然后,沈襄起身,她對傅景深說:
“阿深,我上個洗手間。”
說完,沈襄離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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