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薄南辭正在辦公,手機傳來嗚嗚震動聲,提醒他手機與家里鏈接的接口有了動靜,翻過蓋在桌面的手機,昏暗的光線里,雖看不清沈襄的表情,卻能看到沈襄倒在地上狼狽的身影。
心,提到嗓子尖。
薄南辭立刻起身,伸手拿外套穿。
他正要拿手機沖出辦公室時,就聽到手機里傳來一聲喊:
“小姐。”
接著,薄南辭看到廊道的燈光亮了,而李媽披著外套,急急忙忙從屋里奔了出來,她把沈襄扶到椅子上,而沈襄臉色雪白如紙片人,李媽正要拿手機打電話,卻被沈襄阻此。
他聽到沈襄說:
“打這個號。”
沈襄把她的手機遞給了李媽。
李媽瞟了眼手機上的號,抬頭看沈襄的目光怔疑又詫異,傭人嘴角哆嗦著說:
“小姐這樣怕是不妥啊?”
“打。”
沈襄牙縫里迸出一字。
“快點。”
沈襄疼得重重皺起了眉頭。
李媽哆嗦著手指,把號撥了出去,不過一秒,電話似乎就接通了。
不知對方說了什么,李媽著急地說:
“盛先生,小姐要生了。”
又不知對方說了句什么,李媽點了點頭,說了句:
“好,我們等你。”
薄南辭指骨掐得掌心血肉模糊,他臉上的急色慢慢凝固成冰,深眸里戾色肆流,他慢慢地放下了手里的外套,找了支煙刁在嘴里,拿打火機叮的一聲點燃了煙。
自己的老婆生產,危險之際,找的不是他,而是其他男人,這對于薄南辭來說,是恥辱,像是被人狠狠地煽了個耳光。
李媽那聲清晰的‘盛先生’讓他心臟抽搐。
一支煙還未燃盡,他就看到視頻里出現的那個匆匆而來的挺拔身形,果然是盛又庭。
盛又庭見沈襄疼得一臉雪白,長眉擰緊,心疼得要死,他伸手抱起沈襄大踏步往外走,李媽追上來,焦急地提醒:
“這別墅里,到處都是監控……”
李媽在想,如果姑爺知道了,如何得了?
聞言,盛又庭頓了下步伐,他拿手機打了個電話,薄南辭看到盛又庭抱著沈襄走出香水苑大門,咔嚓!
視頻斷掉。
屏幕上一片漆黑。
薄南辭額角繃起了好幾條黑線,而眼眸里的戾氣似一只隱忍的怒豹,牙齒咬得咯崩響,他摁滅煙蒂,拿了外套大步走出薄氏大廈。
不搞得盛又庭身敗名裂,他就不是薄南辭了。
薄南辭勾唇冷笑。
沈襄這段時間一直很安靜,薄南辭不想再讓自己與她添堵,索性就撤走了香水苑里的保鏢,卻給了沈襄可趁之機,幸好他藏了一手,在家里與手機安裝了監控軟件。
薄南辭剛出了薄氏,寧浩就把車開過來了。
寧浩望了眼薄南辭烏云壓頂的臉,不敢去碰雷區,小心冀冀問:
“去哪里?薄總。”
然而,薄南辭并沒回他,他低頭撥電話,渾身氣壓很冷,電話撥通,只聽薄南辭聲線冰冷地說:
“江瓷,封鎖深城所有出口。”
不待江瓷回答,他就掛了電話,即刻又與另一個朋友打電話:
“明利,幫過忙,深城所有醫院婦科,今晚,全安排上最頂尖的醫生,如果接收到一個叫沈襄的孕婦生產,立即給我打電話。”
唐明利聲音庸懶,笑著打趣:
“沈襄?是上次那個暈倒在洗手間,你抱去醫院的那個女人?”
“對。”
“她是你老婆?南辭,馬上要有兒子了?”
唐明利的確不認識沈襄,上次犯了個低級錯誤,后來從冷皓才知道,沈襄就是薄南辭前妻,再后來,他有幫沈氏的心,但薄南辭卻從未對他提過一字半語,沒有薄南辭的同意,哪怕是默許,唐明利也不敢有所動作。
等了這么久,沒等來薄南辭說要讓唐投把沈氏收入摩下,到是讓他用他家老頭的權利封鎖醫院。
“幫不幫?”
薄南辭不想與唐明利說太多,直接了當冷問。
“幫,當然幫。”
唐明利哪敢不幫。
掛了電話,唐明利才后知后覺想到一個問題,沈襄這是臨盆攜子跑路?
天啊,唐明利鼻尖冷汗掉落,想不到薄南辭那種權勢薰天的人也會被女人拋棄,想到這里,他趕緊給大醫院打電話。
薄南辭布下的天羅地網,似乎沈襄并沒往里鉆。
江瓷直接開車過來了,不一會,唐明利也過來了,兩個大男人站在薄南辭身邊,一臉焦色,江瓷率先報告:
“辭哥,飛機場、高迪站、火車站、輕軌,各個出口都把關得嚴,但是,沒看到沈襄啊!”
江瓷剛說完,唐明利也心急火燎開了口:
“所有醫院都查遍了,也沒找到嫂子的影。”
江瓷像想到了什么,立即道:
“沈襄會不會用假身份證?”
薄南辭又把沈襄離開前的那段視頻回放遍,狹長眉鋒擰得死緊,他從沈襄摔倒后,主仆倆交流的話來分析,想逃跑,沈襄應該是臨時起意。
要不然,李媽不會猶豫要不要給盛又庭打電話。
如果不是蓄意謀劃許久,用假身份證是辦不到的。
薄南辭眼眸里覆了層冰冷的陰霾,他頎長的身軀站在路燈下,面色清冷,一言不發,而渾身上下的冷意,像是從骨頭縫里蔓延出來似的。
江瓷與唐明利對視一眼,誰都不敢講話,也是,竟然有女人想偷偷帶走自己的種,換他們,他們也會火冒三丈。
女人要滾可以,但自個兒的種必須得留下。
畢竟,對于他們這種身份的人來說,女人要多少有多少,孩子就不一樣了。
那夜,薄南辭帶著人馬,只差沒把深城翻過來,最終,在盛又庭有關系的一家醫院找到了人,果然孕婦名換成了沈瀾,要不是年齡與入院時間,以及孕婦旁邊有一個男人與一個老媽子陪伴,唐明利最初只是猜測,便讓院長拍來了圖片,他又把圖片轉發給了薄南辭。
薄南辭風風火火駕車奔去了南山醫院。
經歷一夜撕裂血肉的疼,失血過多,沈襄正躺在床上休息,一聲巨響,房門被人用力打開,立即,一股強勁有力的冷風卷進來,不同尋常的氣息讓沈襄倏地張開了眼,當她看到面前臉色冷沉得要滴出水來的薄南辭,嘴唇微彎出一個弧度。
薄南辭看著沈襄,沈襄的虛弱,讓他黑眸涌上心痛,眸底更有壓都壓不住的憤怒在慢慢泄出來:
“我兒子呢?”
他啞聲問。
沈襄回望著薄南辭,男人黑色的瞳仁,布滿紅血絲,整個人似一頭被惹怒卻還要拼命壓抑著不爆發野豹。
盡管知道暴風雨即將來臨,盡管自己很虛弱,沈襄還是挺起背峰,一字一頓:
“難產,死了。”
薄南辭身形微微一晃,像是不敢相信,腦子里一片空白,耳朵更是翁翁的響。
他看著沈襄的臉,狠狠地盯著,好似想把這張絕色的臉蛋釘出個窟窿來。
“再說一遍。”
他咬牙。
“難產,死了。”
沈襄的語氣很平淡,像是敘述今天的天氣是陰還是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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