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舊,過往都是傷害。
未來,他們之間,哪里有什么未來?
他們在暮色里站了良久。
終于,喬時宴很淡地笑了一下說:“先走了。”
他又深深看她一眼,轉身打開車門。
車子緩緩駛離。
孟煙卻站在原地,半天都未動。
冬日肅殺,她竟然忘記攏一攏身上的羊毛披肩,小津帆跑過來抱住媽媽的腿,嫩乎乎地問:“媽媽是不是哭了?”
孟煙彎腰,摟住兒子。
她的臉擱在稚子的肩頭,擋住酸澀的眼,聲音略帶哽咽:“媽媽沒哭,風太大了迷了眼睛。”
津帆捧著她的臉:“津帆給媽媽吹吹。”
一滴眼淚,從孟煙眼角滑過。
......
喬時宴提著一袋食物,回到公寓。
喬熏來過了。
她收拾了屋子,還放了兩盆綠植,冰箱里塞得滿滿的。喬時宴撕下冰箱上的字條——
【哥,冰箱里的水餃是沈姨親手包的,別忘了吃。】
喬時宴淡淡一笑。
他取出水餃煮了一碗吃了,而后便靠在沙發上抽煙。
淡青色煙霧升起。
他微仰頭,想著方才跟孟煙的見面。
半年不見,
她身子豐潤了些,明顯過得不錯,他若是對她有一丁點真心就不該再打擾她的生活,扮演好一個合格的前夫即可,但是他的心里又怎會甘心,他跟沈老的對決原本就是死局——
不輸也得輸!
想著那些,喬時宴的喉頭,不住滾動。
他計算著東山再起,他想著跟孟煙的未來......她若是跟宋祖新在一起,她不中年喪偶,他怕是一輩子都等不來一個機會。
是了,哪怕她結婚、喪夫。
他也要!
喬時宴知道這種等待,很可笑,他從來就是一個純情的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守多久。
但這大半年來,他一直守身如玉,沒有沾染過任何女人。在北邊的時候,他住在小胡同的旅館里,夜晚便有許多的流鶯招攬生意,有些不乏年輕好看的女子,可是他從未動心過,他寧可回簡陋的旅館里睡覺,也不沾女人身子。
當然,他也不知道,孟煙跟宋祖新到哪步了。
他們有沒有......
喬時宴煩躁地抽了一口香煙,而后傾身將煙頭摁熄掉,他起身走向浴室,一邊脫衣服一邊關上了浴室的門。
深夜,他輾轉難眠......
枕邊的手機響了起來,開始沒有注意,但手機一直持續地響......他翻身接聽。
竟是張媽打來的。
電話里,張媽哭哭啼啼:“先生不好了!何歡小姐最近老發燒,原本也沒有在意,但是今天夜里燒起來醫生做了個血測......說,說何歡小姐可能患了先天性的血液病,如果找不到適合的骨髓移植,可能就活不下去了!”
小何歡一直是張媽帶的。
張媽在深夜里悲從中來、崩潰大哭。
喬時宴下床,
他單手套衣裳一邊問道:“你們現在哪家醫院?我現在就趕過來、”
張媽連忙說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