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時宴站在原地,他有些不耐煩,大概是因為孟煙一直沒有正眼看他。
他想,她心里除了津帆,就是她那個狠毒的哥哥。
他上車時,有些憤然!
別墅里頭,孟煙聽著車子遠離的聲音,有些失神。
張媽猛見她一臉淚水,
嚇到了!
張媽失聲叫道:“這是怎么了太太!在香市的時候,先生欺負你了?”
孟煙輕輕搖頭。
她怎么好告訴張媽,告訴她自己得了肝癌,沒有一年的生命了。
她只是低聲說:“沒有!他沒有欺負我!”
她又說,她跟喬時宴復婚了。
這個消息,就如同五雷轟頂,炸在了張媽的耳朵里。張媽好半天才消化掉這個消息,緩過神來說:“太太,您糊涂了啊!同居沒什么大不了,等到先生膩味了拍拍屁股走人就是,但這白紙黑字的結婚證書,以后怎么走得掉啊。”
張媽是真傷心啊。
她還抹了眼淚。
孟煙苦笑:“張媽,你也覺得跟他結婚,是跳進了火坑是不是?可是,可是為什么外面有那么多的女人想跳進火坑里呢?”
張媽連聲說:“那是因為她們不愛先生啊,只圖錢財或者是身體上的享受就好了啊!太太您不一樣,您曾經......”
張媽哽咽了,幾乎說不出來。
但她還是強撐著說出口:“太太您曾經被善待過,但到頭來,卻是鏡花水月一場,怎不叫人傷感?”
鏡花水月......
孟煙素白著小臉,她咀嚼著這四個字,恍恍惚惚地笑了。
是啊,她跟喬時宴的感情,就如同鏡花水月。
她以為是真的。
事實上,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罷了!
只有津帆,只有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津帆,是真實的......
孟煙把臉蛋緩緩貼向小孩子,貼得很緊,充滿了綺蜷的意思。
她看著張媽,聲音發緊:“這次回來,還有些事情要拜托你,還希望你不要拒絕才好。”
張媽內心升起不安。
畢竟她是一路服侍著孟煙過來的,這個女孩子太苦,若不是經受了打擊,她萬萬說不出這樣喪氣的話來。
但張媽在孟煙的嘴里,也問不出什么來。
最后,她只得說:“有事兒,太太就只管吩咐我就是!不許說什么拜托的話,我們之間沒有這樣生分的。”
孟煙含淚說好。
她知道自己的身體,每況日下,她在趁著身子好些時,將事情全都辦了。
她將津帆托給張媽照顧。
自己上樓換了一套衣裳。
這套衣裳,是她20歲的時候哥哥給她買的,里面是淡粉的紗裙,外面是純白的羊毛大衣......哥哥說,小姑娘穿白色最好看。
四年了,這套衣裳跟著她去了香市,去了相根。
如今又帶了回來。
她再穿上,其實并不那么適合了,鏡子里的女人早就不再青蔥水嫩,眼里更沒有了懵懂之色,有的只是淡淡的憔悴和妝容都掩不住的病氣。
但她還是穿了,她想讓哥哥再看一次。
......
孟燕回的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