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他都沒有回來。
而她蜷在冰冷的大床,透過玻璃看著外面的月光。
她開始倒數自己的生命。
她想,她留在喬時宴身邊,應該死得很快吧......或許半年、又或許只有兩三個月,她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津帆......
對,她還有津帆!
回到B市以后,她要給津帆買上幾年的小衣裳,讓他年年有媽媽親手準備的新衣服穿,她還要給津帆挑一些書籍,喬時宴以后有了新人,或許對津帆不會那么上心。
她手里還有些錢,她要交給張媽,讓她幫津帆存著。
有意外,她的津帆也不會受苦。
津帆,她的津帆啊......她怎么能放心得下?
夜里,她發了燒,
好在后來退了!
清早他才回來,身上有著淡淡的香水味道,她聞出來是李媛媛身上同一款......他的后頸,還有一塊曖昧吻痕。
他是用這個來懲罰她嗎?
可惜啊,她要死了!
這時已經到上午9點,距離他們登記,剩下一個小時。
孟煙低聲說:“我去換衣服。”
手腕被他捉住,他盯著她的眼,問:“沒有想問的嗎?”
孟煙慘淡一笑:“問與不問有區別嗎?你若不想給我難堪,你若是不想出軌......你就不會出去了!既然做了,何必又要我問。”
喬時宴放了手。
孟煙匆匆走到衣帽間,她花了10分鐘換了一套得體的衣裳,她甚至還化了個淡妝,這樣的話能遮住一些病容,氣色看著好些。
小腹忽然疼起來。
她捂著小腹靠在門板上,痛得,幾乎忘了呼吸。
衣帽間外頭,響起腳步聲,還有喬時宴不悅的聲音:“怎么弄那么久?”
孟煙緩了些。
她反手關上關,她的背抵著門板聲音顫抖:“馬上就好了,在換衣裳。”
好在,喬時宴沒有懷疑。
半響,那股疼痛消失,孟煙打開門走出去。
喬時宴蹙眉。
她的臉色蒼白,十分難看。
但他們關系僵硬,他也說不出關切的話來,兩人坐車去了婚姻登記處。
沒有婚戒,沒有儀式,
只有一張冰冷的證書,證明她又是喬太太了,這是喬時宴對她的羞辱。
這晚,算是他們的新婚夜。
但他仍然夜不歸宿。
孟煙獨自待在幾百平米的總統套房里,她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看著晚間新聞,巨大的液晶屏,藍光明滅照在她的臉上。
那上面,正放著喬時宴的緋聞。
今晚,他的身邊是個女明星,身材高挑、容貌絕佳......記者拍到他們在電梯里熱情擁吻。
孟煙心想,今晚他不會回來了,他會有個香艷的夜晚。
對她來說,也是種解脫!
她不在意自己的丈夫,在女人中間左右逢源,因為她的腹痛開始頻繁,一次比一次來得巨痛,一次比一次來得猛烈。
有時,她痛得在地上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