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前途見白澤不語，心里越發篤定了自己的想法，"白澤，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你明明有喜歡的人還要來招惹我！騙子！”
梅前途罵完后，頓時舒服多了，可心里卻有一種莫名的酸澀。
他抬眸看向白澤，見白澤正死死盯著自己，目光灼熱的令人害怕。
他以為白澤會惱羞成怒，會憤怒的甩袖離去，沒想到......
梅前途咽了口唾沫，他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剛剛的沖動之舉。
你......你說.......在看見了什么？."白澤艱難的開口，聲音有些發顫。
梅前途抿了抿唇："我夢到你和鳳玄在一起，你們還在......在親密的接觸......"
白澤的心臟狠狠一抽，他伸手按住了胸口的位置，那里疼痛異常。
"你再說一遍。"
梅前途被白澤嚇得身體一僵。
"你剛才說什么？"
"我......"梅前途不敢看白澤，只好閉上眼睛，咬牙又重復了一遍，"我夢到你和鳳玄在......在接......"
還沒等他說完，他整個人猛地被白澤牢牢地禁錮在懷中。
白澤緊緊的擁著梅前途，他將頭埋在梅前途的脖頸處，聲音中帶著絲絲顫意，"告訴我，你還夢到了什么？"
梅前途被白澤的這番舉動弄得一愣一愣的，但還是開了口。
"我夢到..……”
“師兄……”
一聲師兄打斷了梅前途的話，他的喉嚨滾動了兩下，終究是把將要開口的話給吞了回去。
他輕輕的推搡了白澤一下，白澤卻沒放開他，反而收緊了力道。
"白澤......."梅前途掙扎，卻抵不過白澤的力氣。
"師兄，別說話，讓我抱一會兒。"
梅前途一聽，心里泛酸，把他當成替代品就算了，居然還不準他說話，真當他沒脾氣嗎？
梅前途冷哼一聲，"我不是你師兄！"
白澤的手一頓，他松開了梅前途，低著頭看著他，"你是我師兄。"
梅前途瞪他，被白澤這一句話氣得鼻尖發酸。
"我說了我不是！"
"你是，你就是！"白澤的聲音帶著堅定和霸道，他看著梅前途，"不許否認，我不允許！"
梅前途氣急敗壞道："我說了我不是！你替身梗玩上癮了是吧！”
白澤沉默了一陣，突然笑了。他伸手捏了捏梅前途的臉頰，將其拉近自己，"師兄，你吃醋的模樣真好看。"
梅前途氣道：“誰吃醋了！還有，我不是你師兄！”
“師兄……”
"別叫我師兄！我不是！"
白澤點點頭，“好，都聽師兄的。”
梅前途："......."
這樣的白澤，梅前途從未見過。
“為什么你突然間非要把我當成你師兄。”
白澤看著梅前途靜了下來，緩緩開口，“你從來不是替代品，你就是鳳玄，鳳玄就是你，你是我師兄，從來都是。”
梅前平靜的心湖被這句話掀起了波瀾，他怔怔地望著白澤。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梅前途：“……”
白澤嘆了口氣，他將梅前途放在沙發上坐下，自己也坐到了他旁邊。
他伸手揉了揉眉心，"我知道你一時半會兒還無法接受這件事，可是，這是事實。"
“你做的不是夢，而是你真的去到了那個地方，那里是悅澤城，是羅酆山禁地。
我在那里創造了一個幻境，除了我跟師兄，誰都進不去。我這么講，你明白了嗎？”
他原本以為梅前途是鳳玄的轉世，卻不曾料到他就是鳳玄，是他師兄，他未入輪回，他還是他。
只是不知發生了什么，他進入了這具身體中替代了這具身體原本的魂，承載了這具身體的記憶，而他的記憶卻全失。
梅前途："......"
他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該如何消化白澤剛剛說的話。
他居然去了羅酆山，那個傳聞中的鬼都！
如果白澤沒有騙他，那他第二次去的時候是以他的視角直接跟白澤接觸的，也就是他替代了夢境中的鳳玄。
那這么一說，后面他跟白澤結契后解封印的過程中發生的事其實是真的……梅前途想到此處，原本茫然的臉上出現了龜裂。
怪不得在阿貝舟苗寨的時候，他從夢中醒來會感到滿身疲憊。
發現梅前途的變化，白澤唇角彎起一抹弧度，“所以，師兄大可不必跟自己爭風吃醋。”
梅前途："......"
他不得不承認白澤講的這個故事內容非常震撼，但這也太不科學了。
不對，這世界原本就不科學。
“除了這個，你有什么證據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梅前途問道。
白澤挑眉"證據？"他頓了頓，又道：“師兄這是不信我？”
梅前途緊抿著唇，沒有吭聲。
白澤見狀，握著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處，“我心臟里有一滴師兄的精血，”
他輕笑一聲，"當年師兄為了救我，剜了自己的心頭血，如今那滴精血歷經萬年，已然成了我身體的一部分。
只需師兄一句話，我便把它從心口挖出來，還給師兄。
我說過，我不會騙你。如果師兄還不信，我們身上還結了契，師兄大可將契約召出，看看我說的究竟是真還是假。”
聽了白澤的話，梅前途沉默良久，"你說我是鳳玄的轉世，我暫時找不到反駁你的理由，所以我暫時信你。"
白澤聞言，嘴角翹起一絲笑意。
“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不管我是不是鳳玄的轉世，我現在沒有任何關于鳳玄的記憶，我只是梅前途，我不希望你把我跟他混為一談，他是他，我是我。”
說完這番話，梅前途掙脫白澤的手，起身走向房門口，背對白澤。
白澤站立在沙發一側，看著擰開房門準備走出去的人，眼底閃過一抹黯淡之色。
“不管你是鳳玄還是梅前途，你都是我師兄，是我的道侶，我們結了契的，你不能反悔。”
梅前途腳步停頓了一下，然后走了出去將身后的門關上，隔絕了白澤那道灼熱的視線，他現在需要靜一靜。
梅前途出了門后一路行至天臺，他靠在天臺的護欄上，閉了閉眼，感受那顆心臟跳動的頻率。
鳳玄......
白澤的話，梅前途是半信半疑的。
在阿貝舟山脈中的空間裂縫中，他明顯感覺到了白澤看他眼神和對他的態度都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原來那時他就已經知道，只不過還沒有確定而已。
在夢中他看到鳳玄跟他結了契，他就算再不愿意也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可是......
那明明只是一場夢啊......
梅前途抬起頭，看向遠方，那片蔚藍色的天空，藍的令人窒息。
他現在腦子里一團糟，他忽然想知道的更多。
梅前途想起白澤的話，想到白澤說的那個地方，想到自己被困的那個夢境。
他迫切的想知道，鳳玄到底是怎么死的？他們兩個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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