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司蘭城忽必金的那些心腹都是吃白飯的?”周翦反問。
頓時,車遜僵住,猛的反應過來,是啊,只要自己一動手,恐就要遭到圍攻。
“那你說怎么辦?”車遜咬牙,看著那字條,最終問向周翦,盡管他仍舊不知道周翦的神秘身份。
他其實也很焦灼,這事若辦砸了,鐵定滿族赴死,但不辦,他心里過不去,而且他不爽現狀也很久了,不出十年,自己肯定會被架空。
周翦看了看屋外,深夜安靜的一塌糊涂,而后示意他靠近一些:“現在司蘭城的兵力部署是如何的?”
車遜緩緩上前,這時候才猛然反應過來,怎么一直覺得很奇怪,周翦的口音絕對不是西域人啊!
但此刻他也顧不得那么多了,直接蹙眉道:“一共有近三萬,我一萬,爾姆一萬,剩下的一萬分別掌握在不同將領手里。”
“那城主府附近區域呢?”周翦再問,挺拔的身軀在暗潮涌動的夜色里,顯得太過穩重,給人一種信服感,那怕只身一人。
車遜看著他的眸子,凝重道:“全是忽必金的人,內城全是!”
聞言,樓蘭和楊韋噌的一下靠攏,臉色微變:“全是?”
車遜點點頭,臉色難看:“你說的對,我并非是他的絕對親信,忽必金信任的是爾姆,此人是他一手提拔的。”
周翦蹙眉,但還沒到那么難辦的程度。
“這些人你看看,有多少是能策反的?”他拿出了其他的字條,也就是忽必烈和他共同被囚禁的手下寫的。
看到這里,車遜頭皮發麻:“這狗東西,竟,竟囚禁了這么多庫爾德人的長老和高層!”
他快速看完,臉色變幻:“基本上應該都可以策反,但這些人已經不是兩年前了,加起來的兵力最多占城內的五千。”
“一萬五,對一萬五,那就是五五開了?”周翦挑眉。
“但攻難守易,特別是城主府這一帶,全由對方把持,萬一他們把忽必烈等人干掉,那一萬五的軍隊勢必土崩瓦解。”楊韋低聲提醒。
“沒錯,看似勢均力敵,實則是弱勢,我也不敢保證這些人還忠于先王。”車遜握著刀,緊繃至極。
他是萬萬沒想到,事情會演變到如此地步。
突然,周翦幽幽開口,磁性的嗓音在燈火下極具殺意:“那如果,爾姆突然死了呢?”
此言一出,大堂陷入了鬼一般的死寂。
楊韋,樓蘭眼前一亮。
“那樣機會就大了!”車遜脫口而出,仿佛找到了法子,隨即臉色又一沉:“不可能,殺他幾乎不可能!”
“而且我的人根本無法靠近他,因為一些事,我和他是水火不容!”
“誰說要你靠近他了?他,我來殺!”周翦捏拳,咔咔作響,平靜的語氣卻決心十足。
車遜一凜,好可怕的年輕人,他試探道:“你有多少人?”
周翦沒有回答,說自己只有三十多個人不嚇死他才怪:“我去暗殺他,你負責將這些信件信物送到相應的人手里,承諾他們,事成之后,金銀財富,牛羊土地,盡數翻番!”
“記住,沒有時間了,天亮之前,必須辦妥!”他無比嚴肅的警告道,要趕在忽必金回來之間,否則他的幾萬大軍一回籠,天王老子都難以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