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番商議之后，定下了最終方案。
文家負責酒坊以及釀制酒水的工作，相較于林家，陸杳杳更信任文家。
畢竟這么些年來文家能一直暗中幫著陸家，這份情誼自是不用多言。
就算退一萬步講，文家就算是黑了她的烈酒配方，那也權當是提陸家還了他們這些年的護持恩情。
以后分道揚鑣即可。
至于說林家，陸杳杳同蘇氏商議之后，既然要明面上靠著大長公主，那銷售酒水的事就交給他們。
一禮分配比例也還是按照陸杳杳之前所說的方案。
大長公主府占四成，她們兩家各自占三成。
商議好后，兩邊又約好明日一同去大長公主府商談。
當天蘇氏就讓人去遞了拜帖。
陸杳杳一行人在文家用過晚膳才告辭離開。
馬車上，秋雨很是不接的開口。
“小姐，既然都知道那駙馬有不一樣的心思，咱們為什么還要跟他合作？”
“這京城又不是只有他一家有身份，您不還認識大皇子和晉王兩位殿下嗎？”
“平日里就讓你多動動腦子，你看看又說傻話了不是？”
陸杳杳都還沒有回答邊上的秋霜倒是率先翻了翻白眼。
“小姐，您看吶，她又說我沒腦子。”
“我覺得沒問題啊，您對大皇子有過恩情，晉王殿下那邊咱們也算有一點點交情，這生意是賺錢，他們應該會很樂意吧？”
見她還想著，秋霜搖了搖頭。
陸杳杳也同樣的搖了搖頭。
“大皇子和晉王兩位殿下，確實不必大長公主差，甚至對咱們來說也更加方面。”
“你的想法是沒有問題，但這只是表面，很多深層次的東西你沒看明白。”
秋雨眉頭一皺，滿臉都是疑惑，這還有什么深層次的東西？
不就是合作做生意賺錢嗎？
見她如此，陸杳杳有些無奈，指望秋雨動腦子，真是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秋霜，你應該看命了吧？來你跟她說說。”
“小姐，您真是太高看奴婢了。”
“奴婢并沒有看明白多少，但是奴婢知道，反正您這樣做肯定有您的考量就對了。”
邊上的秋雨聽到這話，訕訕的摸了摸鼻子。
顯然她也知道自己腦子這方面不怎么好使，小姐可是頂頂好的聰明人。
她能想到的東西，小姐肯定也能想到，既然舍近求遠，那不就有自己的考量嗎？
自己怎么連這點都看不出來，難道這腦子真不好使到了這種地步了么？
“其實原因很簡單。”
“因為我怕麻煩。”
兩人都是一怔。
“這皇家的麻煩事向來最多，一個弄不好就會萬劫不復。”
“就說大皇子吧...”
“咱們這位東洲天子膝下可不止他一個皇子，且不說現在還沒有立太子，就算立了太子，皇子之間的傾軋可不是咱們這種沒權沒勢的人能摻和的。”
“如果咱們跟大皇子合作，固然能借到他的光，但也會被其他的皇子盯上。”
“自古以來，皇子之間的爭斗都非常可怕。”
“誠然大皇子的身份能給咱們帶來不少幫助，但同樣也會給咱們帶來不少危險。”
秋雨和秋霜都是連連點頭。
她們雖然出生低微，沒有見過皇家的事，但也聽說過不少。
確實沒必要跟大皇子這樣的人物牽扯太多。
“再說晉王殿下吧，他雖然是親王，但也有諸多的身不由己。”
“他自己尚且戰戰兢兢的生活，咱們又何必去跟著摻和？”
她當初跟晉王合作都是迫于無奈，再繼續深入交往，那是不可能的。
這就是一個麻煩體。
她這個人惜命，好不容易才有機會重生活一次，她可不想傻乎乎的去牽扯太多。
況且她身后可還有陸家一大家子人呢。
“原來如此，這樣一來大長公主確實是最好的人選。”
大長公主雖然也是皇族，但她一想都是天子一派的人，加上身份特殊，皇子之間爭斗，就算對她有一些影響但也不會很大。
而且他在弘文帝心目中的地位超然，諸位皇子只要不是傻子都不會找她的麻煩，相反還會盡量的想辦法交好拉攏。
同她合作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馬車很快就到了宅子。
“杳杳，你也累一天了，早些回院子休息吧。”
“二舅你也早點休息，明日咱們還得去大長公主府上一趟。”
陸家二舅連連點頭。
舅甥二人各自返回自己居住的院子。
“秋雨，江東那邊有消息傳回來嗎？”
“有的，老太爺和大老爺等人昨天已經動身了，估計五六天后就能到京城。”
陸杳杳點了點頭，隨即又轉頭看向秋霜。
“高家那邊有動靜嗎？”
“從大長公主府上的事鬧開之后，高家這段時間都很低調，除開高相每天出門之外，府里甚少與人來往。”
“繼續盯著，這一次高家吃了大虧，他們必然不會這般輕巧放下。”
在大長公主壽宴當天，高彥明那殺意森然的眼神，她到現在都還記得。
這家伙已經給她恨上了，必然會有報復。
“高氏呢？”
這兩天光顧著談生意的事，倒是把高氏給忘記了。
徐家已經再無翻身的可能，高氏這個罪魁禍首，她可沒打算讓她這般輕巧的就脫身。
真當以為合離了，就能安然嗎？
要知道相比徐昭，她心里更恨高氏這個惡毒的女人。
“她前面跟徐昭合離之后，帶著嫁妝返回高家，不過卻被高家的人打了出來。”
“現在她落腳在百昌街的一處宅子里。”
對此，陸杳杳倒是沒有覺得意外。
高氏這次可是把高家禍害得不輕，尤其是韓夫人，愛女被高氏毀了。
心里只怕是都恨死了這小姑子，又怎么可能讓她再回去高家？
“繼續盯著，最近這段時間我手里又別的事，等忙完再找她好好算一算前些年的賬。”
秋霜連忙點頭應下。
......
皇宮，御書房。
弘文帝靠坐在窗邊的軟塌上，手里捏著一封頁面泛黃的書信。
看著書信上娟秀的字跡，她低垂的眼眸中滿是復雜和懷念。
適才他派去調查陸杳杳以及陸家的人回來了。
“沒想到陸大姑娘居然是她的女兒。”
“難怪老奴當時見到她的時候就感覺有些面熟。”
聞言，弘文帝抬頭看了一眼李德。
他們二人從小一起長大，雖然是主仆，但是在弘文帝的心理，李德也算是他為數不多可以真心相交的朋友第一。
“朕當初是不是做錯了？”
塵封多年的記憶開啟，原本已經黑白的身影，在此刻變得絢爛又生動。
一顰一笑仿佛就在眼前，愧疚之情不斷從心底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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