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瞥，可是給李德嚇得夠嗆。
背脊滲出一層冷汗，戰戰兢兢的低下頭。
“皇姐，臉色為何這般難看？”
“是誰惹你不高興了？”
說話間，弘文帝的目光掃過園中眾人，再次落在陸杳杳身上的時候又是一頓。
再說園中眾人，從起身之后，就一直低眉順眼的站在那里。
陸杳杳也不例外，此時察覺到皇上打量的目光，她的心也是提了起來。
有些擔心，這皇上會不會下一刻，就讓人把她拖下去砍了。
畢竟這事一個皇權之上的封建社會。
見皇駕不跪，罪名可大可小。
“皇上，惹本宮不高興的可不是這陸大姑娘。”
察覺到皇上的目光，大長公主也有些擔心，連忙開口解釋。
剛收回目光的弘文帝，在聽到陸大姑娘這個稱呼的時候，再次飛快的將目光轉移到陸杳杳身上。
這一刻，他的威嚴的眸子深處，竟然莫名的升起一抹復雜。
雖然很快就被掩蓋過去，但一直盯著他的大長公主還是看見了。
心頭詫異不已。
目光也是不自覺的落到了陸杳杳的身上。
這姑娘什么情況？怎會讓她皇弟露出這種神色？
盯著兩人的目光，饒是一想淡定從容的陸杳杳，此時的呼吸也微微急促了許多。
好一會過去，弘文帝才收回目光。
“既不是她，那是誰惹怒了皇姐？”
隨即大長公主把剛才發生的事，賤民扼要的說了一遍。
因為答應郭靜文，所以在講述的時候，她也是對陸杳杳多有偏幫。
“當真是放肆大膽。”
“竟敢在大長公主手上演動手。”
弘文帝的目光刷一下轉向高氏三人所在的地方。
噗通、噗通。
帝王之怒，可不是她們能承受得住的。
一向話多的高氏，此時已經嚇得面色煞白，哆哆嗦嗦，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
韓夫人和高靜的情況也差不多。
不過，到底事關女兒，韓夫人盡管害怕，也還是得開口。
“皇上，小女攪擾大長公主壽宴有罪，但也是事出有因。”
“聽你這意思是，在質疑本宮同皇上說的話？”
大長公主冷冷的反問。
“臣婦不敢。”
“但若不是陸杳杳先辱及高家先人，小女也不會氣憤動手。”
她憤憤的目光看向邊上站著的陸杳杳。
此時此刻，韓夫人倒是沒有為自己女兒辯解什么。
畢竟動手在先的是她，這么多人都看著，躲不掉。
唯一的辦法就是把陸杳杳推出來，給她定下一個辱及高家先人的名頭。
這樣她女兒動手，就算有錯，那也是事出有因。
“哦？”
弘文帝雙眼微微一咪，轉頭看向陸杳杳。
“陸大姑娘，韓夫人說你辱及高家先人，你可有話說？”
“回皇上的話，民女并未辱及高家先人。”
“名女當時只是問了高小姐一個問題。”
她話音剛落下，大長公主立馬接過話頭。
“本宮當時在場，陸大姑娘確實只是問了一個無傷大雅的問題，并未有辱罵高家先人的言語。”
說罷，她又轉頭看向弘文帝，將剛才高靜入目，陸杳杳發問的事說了一遍。
聽完后的弘文帝一怔。
這算辱及高家先人嗎？
似乎不能算吧？
“韓夫人，大長公主所說可是事實？”
“是...”
韓夫人硬著頭皮點頭。
她很清楚這個理由很牽強，但為了女兒，就算牽強，那也必須得咬住不放，否則...
“朕并不認為陸大姑娘有對你高家先人不敬的地方。”
一聽這話，韓夫人心下一沉，面色比較剛才更加蒼白。
“皇上...”
“這么多人看著，韓夫人還想顛倒黑白不成？”
大長公主冷聲打斷。
“臣婦...知罪。”
是啊，這么多人看著聽著，剛才大長公主說的那些事，確實事實。
一方是她，一方是高家，還在皇上在場的情況下。
這些個夫人小姐，又有誰敢幫她們母女說話？
“既然韓夫人知罪，來人，把同門母女帶下去。”
“等到大長公主壽宴結束，再做處罰。”
皇上都開口了，韓夫人母女自然不敢再說什么。
在起身的一瞬間，高靜和韓夫人怨毒的瞥了一眼陸杳杳。
再看陸杳杳跟沒事人一樣，掀了掀嘴角。
“高小姐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大問題呢。”
眾人聞言，都是一臉古怪的看向她。
都這時候了，你還惦記著這個呢？
大長公主搖頭失笑。
殺人誅心，莫過于此啊。
弘文帝定定的看著他，眼底的復雜越加濃郁。
“賤人，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高家雙目赤紅，惡狠狠的擠出幾個字。
“正好，我也沒打算放過你。”
“小時候你對我所做的，我可都還給你清楚的記著呢。”
今天也就是在大長公主府，要是放在外面，高靜敢對她遞爪子，早就被秋雨砍掉了。
高靜母女被帶走。
跪在地上的高氏也站了起來，同樣也是惡狠狠的盯著陸杳杳。
有心想要怒罵，但皇上在場，就算借她幾個膽子也不敢再這時候繼續搞事。
而陸杳杳呢？
直接就無視了高氏那恨不得要弄死她的目光。
今日在這大長公主壽宴上，已經先后搞了兩次事。
雖然都不是她主動，但倒是跟她有莫大的關系。
事不過三，大長公主給晉王面子，對她頗為照顧，她自己也得知情識趣不是？
皇上跟大長公主聊了一會，便起身離開。
這里都是女客，他就算是皇上，那也是男人不是，自然不能一直待在這邊。
他帶著李德離開的時候，目光還不忘在陸杳杳身上頓了頓。
見到這一幕，大長公主眉頭微皺。
從剛才起她就發現皇上對這陸大姑娘好像有些不一樣。
很感興趣，適才聊天的時候，也詢問了不少陸杳杳的事。
難道他看上這陸大姑娘，想要收入后宮？
想到這里，她心頭不由覺得難辦。
晉王對這姑娘也很上心，若是...
......
“李德，待會去讓霍狄查一查那位陸大姑娘，朕要知道她的一切。”
大長公主能看出來的事，李德自然也看得出來。
只是他沒想到皇上居然會讓霍狄去調查。
霍狄，那可是皇影衛第一統領，負責的可都是一等一的國家大事。
就算是要調查人，那最少也是王侯或者一品大員。
陸杳杳不過是一個五品官員的女兒，可見皇上對其是有何等上心。
看來用不了多久，這后宮就要多出一位貴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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